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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知道,去刷話題吧,刷上去他應該就能看到了吧。」
「好主意。」
一群人打開軟體,帶起了話題。
「不是我槓,他有這個級別的作曲和演奏水準,為什麼當年去面試三隊的替補沒成功?是現在的樂團已經牛到這個份上了嗎?」
「不可能,這個水準,把段維庸拉出來都能比一比好嗎。」
「講個笑話,入選的喬楚名後來因跟不上樂團水準,多次表演失誤,被開除了。」
彈幕越來越跑偏,終於有人想起了正題:「不對啊,咱不是來吃瓜的嗎?瓜呢?」
「這就是瓜吧,葉知秋的曲子不是給段維庸寫的。」
「這也能叫瓜?這特麼澄清一下不就有了嗎?」
「狗仔們在幹什麼?就為了這點事,集體開直播嗎?無聊不無聊。」
喬楚名緊緊盯著「表」,原本要突破的97此刻不僅沒了上升的勢頭,還有下滑的風險,喬楚名駭得魂飛魄散。
進度條在97上來回波動。
喬楚名緊張地不能呼吸:保住保住保住,別掉!
進度條並未聽到他的請求,狠狠掉下了97.
喬楚名似被全身過電般發起了抖,瞳孔緊縮,死死盯著鮮紅的「96」,好似要吃人般恐怖。
喬楚名身體似乎除了發抖,無法移動,只有腦袋機械地轉了個不大的方向,好讓視線定在手機上,手機屏幕現在還是黑的,沒有人給他打電話。
喬楚名悚然一驚,連滾帶爬離手機遠了幾分。
「導演導演,」工作人員拿著手機找節目組的導演:「看這個直播,狗仔直播間正在直播我們綜藝,怎麼辦?」
導演豁然起身,「查!沿著直播方位查!那邊樹林子挨個搜。」
「是!」
工作人員抽出幾個人維持場內秩序,其他人扛著傢伙朝林子裡去了,氣勢洶洶,大有和狗仔們打一場的意思。
狗仔們眼見不好,從樹上開溜,鏡頭變得搖晃不定。
「哎哎哎,鏡頭這是怎麼了?晃晃悠悠的。」
「狗仔被發現了吧,綜藝還沒播,就被人偷跑了物料。」
「快跑,我看到工作人員來了。」
「所以今天的大瓜呢?」
「我等了半天,不是為了聽葉知秋拉曲子的OK?我想吃瓜。」
段維庸下唇發抖,克制著內心洶湧的情感,迎了上去,「這才是……月色嗎?」
葉知秋與他擦肩而過,一個字都沒留給他。
段維庸在原主首次公開出演《月色》時,打斷他的演奏,聲稱他侮辱了音樂。
他有沒有侮辱音樂葉知秋不知道,但段維庸侮辱了原主的心意和作品。
段維庸不遠不近地綴在葉知秋身後,儘管他躡手躡腳,憑葉知秋過人的耳力,還是全數收進耳中。
狗仔們被節目組工作人員趕得四處亂竄,哪裡安全去哪裡,工作人員追著他們,一路看著他們慌不擇路從密林那頭兒下了海,這才往回走。
狗仔們上了停在岸邊的船,頭也不回地朝對岸離去,船行出去很久,有一個狗仔悄悄回頭,和岸上的某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這個「工作人員」正是下午混進工作人員中的狗仔,代號方磚。
狗仔壓低帽檐,微型攝像頭藏在他黑色的工作服上,天色將晚,他和工作人員一共離開,去後台完成工作。
葉知秋將琴交還給節目組,和節目組確認了之後沒有自己的鏡頭,葉知秋的鏡頭錄製完畢,可以離場,這才轉身,「你想幹什麼?」
狗仔方磚拿著把苕帚,慢慢掃著地,不著痕跡地接近他們。
段維庸局促不安:「我、我……」段維庸的話停在嘴邊,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恰似他現在的心情,一團亂麻。
葉知秋道:「想公開解除婚約可以,隨意,稍後我工作室會出聲明。還有事嗎?」
網上的吃瓜群眾們已經耐心全無,今天簡直是一場耍人遊戲,先是所有大狗仔們集體宣布下午六點要直播,造出一副全娛樂圈最大的瓜的樣子,結果就讓他們聽了一次葉知秋拉曲子,這跟瓜有什麼關係?
被刷的群眾們在狗仔們的直播預告下紛紛吐槽:「講不講信譽?是不是拿錢封口了?」
「拜託講點職業道德,就算封口也給我們放一個其他瓜好吧。」
「被人家節目組攆得上躥下跳,你們自己看看好看嗎?下次能不能先拍好證據再直播?能不能?」
「今日尋蹤」的老大朝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哪個孫子給爺爺發的謊報信息,讓爺爺蹲到他搞死他,生兒子沒的東西。」
「一天天的盡放他媽的屁。」老大火氣蹭蹭往上冒,眼睛一掃瞧見今天來報信的小弟,朝他屁股上就踹了一腳:「長腦子了麼你,什麼破爛消息也拿來給我們聽,連個附帶證據都沒給,全憑一張嘴白話,這種料有什麼好信的啊?你是三歲小孩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小弟被踹得不敢吭聲,心裡把發匿名郵件的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老大火氣沒消,又踹了他一腳。
老大身後是和留在島上的狗仔方磚相連的監控鏡頭,鏡頭裡葉知秋和段維庸正對峙。
「老大老大!」小弟捕捉到幾個關鍵詞,激動地聲音都在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