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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快他們就同意了?」

  沈晏華看著印了老局長心頭血的書信,把煙摁滅在水晶缸里,雖然漫不經心卻帶著一股含而不露的鋒芒。

  沈六皺了皺鼻子,恭敬答到,「估計還有的吵,他們說咱們西方鬼不守規矩……」

  「管理層里的大半妖怪都不同意,說什麼趕走狼人迎來……」

  沈六覷了眼沙發上慵懶的親王,那句罵人的刻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是低聲咒罵了一句,「一群尸位素餐酒囊飯袋的傢伙。」

  「總之,局裡的妖怪有一半都罷工了。本來惹出來的亂子就挺多的,抓鬧事妖怪造成的損毀,趁機越獄的小妖和鬼怪,以及貪污的漏洞……還有因為妖氣去世的人類、」

  沈晏華舔了舔牙尖,暗綠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陰冷與戾氣。

  「老局長都送這種東西過來了。嘖,爛攤子丟給我。」

  沈六也有些不忿,血紅的眼睛微眯露出嗜血的鋒芒,「這不是拿您當槍使麼,連個局長的文職都不捨得給,給個副局讓您衝鋒陷陣,到時候再空降個王儲派系的小白臉過來空手套白狼,一舉成為正局長再把您踢出去。」

  「本來平叛狼人咱們就有功!要我說咱們摻和他們派系爭鬥幹嘛,平白惹一身騷。」

  聞言沈六又像是想起什麼,「歪日,差點忘了,咱們欠著妖怪總局的錢,這不會是在打白工吧!」

  ——

  自狼人反叛被剿後,蔣家一族被關押在西伯利亞那一帶的冰牢,叛徒奸細。

  一時間局裡也是風聲鶴唳,連帶著上面派人下來探查,奸細沒查出來,反倒揪出十幾個貪污腐敗的行政妖怪。

  本來妖怪總局就窮,老局長是只玄龜,尤其喜歡金子,幾十套的別墅里成保險箱的堆滿了金磚。

  去查封的時候局長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連帶著幾十個小老婆都烏泱泱的跑了,生怕被逮到赤道那邊的熔爐里燒炭石去。

  局裡上上下下的烏龜兒子孫子都紛紛流竄,有的不服氣的甚至想造反。

  局裡的妖怪總類也千奇百怪,但總歸都是些動物妖和植物妖,像狼人,亡靈,吸血鬼這些西方鬼,數量少且看著就讓人恐懼。

  食草食肉動物自是看不過眼,而且這西方來的吸血鬼才剛剛顯世不過十幾年,就翻身當上副局了,這……

  他們讓他們這些幹了幾百年還在原地踏步的有何臉面繼續工作啊!

  ……

  A市一高——

  高三的那一棟樓上紅艷艷的條幅拉的牆上一片,連教室前後排都掛著橫幅「十年寒窗苦讀,六月一朝圓夢」、高三的二模已經考過,現在四月中旬,走競賽路子的保送生和預備出國考雅思的同學們幾乎都不來了。

  他們班雖說是精英班,但去掉這些人,實際人數也只剩下不到四十人。

  教室里很安靜,筆尖在紙上摩挲的沙沙音有種緊張而急迫的壓抑感。

  窗戶扇被推開一個縫隙,微冷的風透過稀鬆的窗紗吹進來,帶著股雨中潮濕的泥土氣味。

  餘一周孤零零的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牆角,外面飄搖的雨絲透著縫隙微微灑在臉頰。

  他把這道物理題的思路翻來覆去的又想了一遍,但還是不對。

  動摩擦靜摩擦……重力和反作用力也算進去了,明明不該錯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微冷的雨水也澆不滅他此刻的煩躁,餘一周抿著唇從抽兜里翻出來那本已經被他翻爛的筆記,鋒利的字跡頓時映入眼帘。

  認真而細緻,那時候他物理最差,所以沈晏華是拿著高一的物理書從頭開始給他講起的,走到時候還給他仔細寫了那麼多筆記。

  餘一周撥開額前有些長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睫毛忽閃忽閃,鼻頭莫名有些發酸。

  【-滴-學習進度增加至31%-宿主繼續努力喲——】

  冰涼的機械音打斷了餘一周簡短的惆悵,他眼睛頓時睜圓,帶著一種莫名的嬌俏。

  系統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機械而迅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任務目標對於宿主拍攝的視頻的滿意度為超級滿意,所以額外增加學習點數10%——】

  ……

  餘一周臉唰一下變紅。

  拍視頻那時候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多月了,再加上又是忙著考試,每天的學習任務繁瑣而沉重,他只在剛開始有點焦慮,再加上沈晏華那邊一直沒有回覆,他早拋在腦後了,安慰自己這傢伙一定看不到的!

  餘一周懵懵的把窗扇往外推了些,露出更大的縫隙,他一個人坐在後排,也不怕妨礙到別人。

  涼涼的雨絲澆在他發燙的顴骨上,那抹艷粉透著濕漉漉的水色更顯的穠麗、他當時拍完就找到沈晏華的微信號發過去了。時長可能有些超,大概有十幾分鐘。

  但那個時候他羞恥的手指都是抖著的,連看一眼都沒有更別說剪輯了。

  已經這麼丟人了,還有什麼比這樣這樣——穿女裝錄視頻給對方更羞恥嗷嗚——

  後來系統又非要讓他給沈晏華的郵箱也發一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當時腦子裡滿是羞恥,懊惱悲憤害羞各種情緒在他的心口左沖右撞,只想迅速把這階段搞定,至少能維持一個月的人形而不用擔心。

  發過去之後他就把手機格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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