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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溫柔地,把他冰冷的手心貼上他滾燙的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

  何晚山抬起頭看了一眼依偎著他笑得狡黠的少年,縮回手轉身不去理他。自從他和余燃確定了關係,余燃就總愛得寸進尺,一開始還知道矜持,哪怕賴在他床上不走也不會和他有親密的身體接觸,現在倒好,一挨著床就跟有皮膚饑渴症一樣,眼巴巴地貼到他身上來。

  「讓我抱抱唄。」余燃在背後伸出手指輕輕戳何晚山纖細的鎖骨。

  何晚山不搭理他,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余燃眼瞧著自己挑逗無果,只能委屈地敗下陣來,隔著被子把人抱在懷裡哼哼唧唧地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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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點,余燃醒了過來。

  窗外月光正好,安靜的宿舍被微白的月色映得影影綽綽。他臉挨著鬆軟的枕頭,在凌晨三點的月光里眯著雙眼看向身旁的人。

  窗台月光流淌成冰河,每一寸皓白都仿佛經歷了霜降。但就是那樣冰涼的白,落在何晚山身上卻融化成了溫膩的暖。

  何晚山背對著他,皎白的月色溫柔地灑滿了他的全身,他淺色條紋睡衣下突出的蝴蝶骨和精細的宛如骨雕的脊骨,在月色暈染下形同一件上好的藝術品。

  余燃心念微動,小心翼翼的起身從自己的書包里摸出了一個嶄新的香囊。

  他曾經被許落星拉著去一個據說很靈驗的廟裡求籤,許落星求了一張姻緣符連帶著幫他也求了一張,聽說很是靈驗。只不過他那時候沒當回事,姻緣符拿回家也不知道塞在了哪裡,前幾天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無意中翻了出來。

  余燃小心翼翼地把裝著姻緣符的香囊放在了靠近何晚山的床頭。

  說實話,曾經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淪陷在某人身上難以自拔的一天。

  那時他破罐子破摔,心裡想的都是得過且過,及時行樂。未來也好,人生也好,一切他都不去設想,一切都無所謂地隨波逐流。

  他就是在那樣的迷惘里遇見了何晚山。

  從刻意躲避到自甘沉淪,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短短的幾個月心中卻已設想好他與何晚山數十年的未來。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三百天,他們都準備好奔赴同樣的遠方,那是只有他們的世界,無人阻攔,他們能在陽光下肆無忌憚地相愛。

  晚山,餘生很長,還有好多話,我們以後慢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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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劉聲坐上了開往余家公司的車。

  就在剛才,他買通的學生打電話給他,說余燃和何晚山周末沒有出宿舍,他在隔壁聽了很久,隱約地聽到了兩個人奇怪的聲音,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劉聲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等了快兩個月,余燃申請住校的時候他保持沉默,余燃周末破天荒地開始不回老宅整天呆在學校的時候他也沒有異議。他等了那麼久,終於被他等到了破綻。

  如果他猜的沒錯,余燃現在肯定以為他和他小男友的愛情能瞞天過海,他這個人太容易感情用事。

  一旦陷入愛情就會變得和傻子沒有區別,沉溺在溫柔鄉里連大難臨頭都還不自知。

  劉聲按下了車窗,急速湧入的風裹挾著逼仄的水汽,不出意外,北京這座千年古都即將迎來一場暴雨。

  余家公司離老宅並不遠,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被母親帶著,來這裡找自己的生父。

  但這一次,他找的人卻不是他血緣上的生父,而是那個男人的妹妹,他血緣上的姑姑。

  余青月是他生父的妹妹,身為余家少有的女性掌權者,余青月和那個男人一樣冰冷嚴肅,一身不怒自威的疏離冷淡。

  劉聲找到余青月的時候對方正在辦公室里的處理文件,她是整個余家唯一對劉聲母子態度還算緩和的人。

  雖然這份緩和更大程度上是為了遮家醜,而不是真的想要接納他們。

  劉聲沒有直說余燃正在和同班男生交往,他清楚激怒余青月讓她重視這件事需要一劑猛料。

  如果對方是和余燃同校的學生,余青月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以及造成的影響,會先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除非有百分百確切的證據,否則根本不會相信。

  而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拿不出百分百的證據證明余燃在和何晚山交往。

  他可以確認,但他沒有實際的證據。

  所以他只能另闢蹊徑,先找人確認余燃和何晚山的相處情況,了解到他們的作息和行蹤後找准機會讓余青月眼見為實。

  余青月一開始還對劉聲的話有所懷疑。她不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是那種人,但在她打電話給余燃的朋友確認余燃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後,她心裡隱約有點一點緊張。

  余燃每個周末都會回老宅,這是慣例,鮮少有幾次是和朋友有約,也都是和許落星徐嘉行他們在一塊。像今天這樣周末不回家待在學校的情況從沒有過。

  余青月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場,在校門口做完登記後帶著劉聲急匆匆地走向了宿舍樓。

  正是周末,學校里沒有多少學生,宿舍樓里也空蕩蕩的見不到幾個人。

  余青月和宿管阿姨說明了來意,像她這樣的學生家長周末來看住校的學生很是常見,宿管阿姨打電話給門衛確認了身份後就把人放了進來。

  余青月照著地址找到了余燃的宿舍,隔著防盜門能隱約聽到裡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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