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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青靄快步到馬車前,道:「陛下,都備好了。」

  李成綺朝謝明月頷首,欲下車。

  不想謝明月竟先他一步下車,朝他伸出手來。

  李成綺考慮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繁雜長裙,握住了謝明月遞來的手。

  本要扶李成綺的下車的青靄無聲退到一旁。

  庭院空無一人,顯然有人授意過。

  李成綺去沐浴之前再三讓謝明月自便。

  雖然他知道,不管他有沒有說這句話,謝明月在宮中也不會拘束。

  待關上門,李成綺背倚房門,長長舒了口氣。

  明日的事絕不會少,李成綺按了按太陽穴,直起腰身,更衣入水。

  珠翠委地,在黑青石磚上熠熠生輝。

  李成綺將小半張臉都浸泡在水中,鼻尖距水不足一指寬。

  熱氣騰騰撲面,李成綺甚至能感覺到塗在他臉上還未卸乾淨的殘妝脂膏似乎在慢慢向下流淌。

  他伸手蹭了一下,蹭得手指膩滑,卻沒從臉上抹下來什麼東西。

  「卻嫌脂粉污顏色。」他自語,回過神來更覺自己愈發荒唐,若李昭看了他如今行止,極可能將他吊到宗廟抽鞭子,他似乎覺得好笑,唇角不由得翹起,他笑容停留不足一刻,卻聽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誰?」

  作者有話說:

  新文預收《本君只想被刀》

  白晝游是個修為高強的魔君,千年未嘗敗績,悠悠歲月實在無聊,他放任了仙門唯一可能做他對手的明霽色成長,並且最後被明霽色一劍貫穿了胸膛。

  可惜明霽色少遭師門中人暗害,根基不穩,這一戰,亦使他身死道消。

  白晝游再醒來竟是千年之前,而此時的天道第一人明霽色,還羸弱得拿不起劍。

  面對此時他一隻手就能掐死的少年,白晝游想了想:既然明霽色師尊不好,那不如讓本尊由來教。

  傾盡一生心血悉心教導,再讓明霽色,殺了他。

  ……

  世人都道,明霽色萬中無一,乃是被天道眷顧之人,唯有少年時遇人不淑險些筋骨盡毀,阻礙了日後修行最為遺憾。

  明霽色與魔君白晝游同歸於盡,不想睜眼時已是千年之前,他站在玄霄派大殿內,等待著派中長老擇選。

  隱匿身份在其中的魔君遙遙一點明霽色,朝著對掌門粲然笑道:「師兄,我要他。」

  自被收入白晝游門下後明霽色一直謹慎防備,不想竟真裝模作樣地扮他的師尊十數年,裝得明霽色都要忘了,他們本該不死不休,直到那日白晝游將劍扔給他,柔聲對自己兩世唯一的弟子說:「霽色,聽話,殺了我。」

  面對著第一次抖得握不住劍的小徒弟,白晝游嘆了口氣,「霽色,一個人若是活得太久,這世間除了疼,就再也沒什麼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了。」

  他的好學生猛地抬頭,啞著嗓子道:「未必要用劍,我也能……讓師尊感覺到疼。」

  ……

  無盡無休的熱與痛中,明霽色咬著白晝游的喉結軟軟笑問:「師尊,可還被我殺的滿意?」

  第25章

  李成綺在水中泡了半晌也再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他微微片頭, 餘光卻看見了個毛茸茸黃澄澄的小東西。

  不知是誰養的橘黃小貓,竟跑到長樂宮來, 想來剛才的聲音就是這小東西還拱開了門。

  他繃直的脊背緩緩放鬆, 笑著想朝這軟乎乎的一小團招手,又覺自己眼下不著片縷地去逗貓很不合適。

  小毛團朝他叫了一聲。

  那小毛團輕盈地躍過來,它膽子大的很,看起來並不是很怕生人, 在李成綺面前繞了幾圈。

  李成綺失笑, 將整張臉盡埋入水中。

  待他洗完, 已近一個半時辰。

  夜風吹拂, 他又半濕著長發,就算年紀不大身體甚好, 都覺得有些發冷。

  「陛下。」跪在暗處的宮人低低出聲,那團橘黃色的小貓就老老實實地縮在她懷中,更像個小毛團了,「請陛下降罪,這貓是奴婢養的, 不知何時跑到長樂宮中來, 驚了陛下。」

  少女在夜風中瑟瑟, 宛如一片落葉般,小皇帝不喜歡鳥獸宮人盡知, 那玄鳳還是因為李旒的緣故留下來的,「畜生不通人性,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罪過。」

  李成綺不明所以, 李愔所作所為他記得不多, 更不知曉其入宮後淹死貓狗取樂, 他揚揚手,「起來罷。」

  小宮人不敢起來,深深叩首,語氣已有了哽咽,「請陛下,請陛下責罰奴婢吧。」

  「孤罰你做什麼?」李成綺微訝,朝那小糰子招手,他沒養過貓,招貓像是在逗狗,小糰子不理他,往少女懷中拱,皇帝摸摸鼻子,「你養的很好,它叫什麼名字?」

  小宮人愣了愣,須臾後急忙回答:「回陛下,奴婢的貓叫湘妃。」

  李成綺看了看在少女懷中舔毛,胖乎乎的一團,「湘妃?」

  「是,奴婢這隻貓毛色近於妃色,宮中的姑姑說,不如就叫湘妃。」小宮女回答。

  懷中的毛團仿佛知道自己就是湘妃,嬌軟地朝主人叫了。

  李成綺聽得忍不住笑,看不出這圓滾滾的小東西和傳說中娟好且修的湘妃有什麼聯繫,想逗貓玩,奈何他無論怎麼叫湘妃,湘妃都揚著頭不理他,他無奈道:「快走罷,不理孤還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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