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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知道蛋糕會變質,會變臭,可小女孩還不懂。
她準備把這隻胖小豬珍藏著,還打算要帶回東海市呢。
給半夏過完生日,顧謹還得去趟李部長那兒,就陳許二位老領導的處理意見,給檢察廳提供一點法律方面的量刑參考,因為他們算是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批濫用職權的老領導,處理他們是其次,怎麼做才能以儆效尤,震懾後來者才是最主要的,所以於他們的審判特別關鍵。
且不說他們。
林珺已經買好了明天的機票,準備要回東海市了。
法典的成績也該出來了,她得看分數來決定,看讓他上哪所中學。
而等到九月份,半夏也該讀小學了,林珺也還沒決定好該讓她上哪所小學讀書,這些都是她回去以後亟待解決的事。
法典和小北最關注的,還是陳天賜。
據說今天,就在他們全家出門給半夏過生日時,公安已經正式上門,搜查過陳許兩家了。
這就意味著,他們已經被正式雙規了。
好在房子是交過錢的,還屬於陳天賜兄弟,不然,他們估計就得流落街頭。
小北聽了這事,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更加憂心了。
因為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陳家,是被他親爸管二極給舉報的,陳天方讀完研,進不了公職部門,但重新找一份工作還可以生活,陳天賜本就是個休了學的混混,隨著陳廳被雙規,無人管事,他不得更加肆無忌憚,再叫一幫混混,不得把他欺負死?
等暑假過完,小北就讀高三了。
而等過段時間,顧鴻就又要出差了,他一走,就會是保姆小梅推著奶奶去接他,夏天還好,天氣暖和,但到了冬天,天太冷,奶奶一凍風濕病就會加重,讓小北喊顧靈照顧吧,他又煩顧靈嘰嘰喳喳的,影響他學習,這可咋辦?
陳天賜,在小北看來,依然是他的攔路虎。
不過法典不這麼認為,他說:「放心吧,陳天賜從現在開始就要變成一條蟲了,不信你就看著。」
小北說:「他我倒不怕,我主要怕他那幫小弟。」
倆人是趴窗戶上說話的,正好就見陳天賜提著個行李包,一瘸一拐的出了樓梯間,站在院子裡朝樓上啐了口唾沫。
他還吼了說:「操你媽的陳天方,你敢打老子,從此我就不是你弟了,我要出去包工程,當老闆,你就等著吧,老子早晚混出個人樣來。」
抬頭正好見小北在窗戶邊,手一指,又說:「還有你小子,明天我就喊小弟幫忙,做了你。」
小北給陳天賜嚇的一縮,說:「法典你看看嘛,他還是那麼囂張。」
法典抱臂一笑,說:「你放心吧,他這回是徹底慫了,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可能,他一幫小弟呢,那幫人特別聽他的話,肯定會幫他的。」小北說。
法典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北解釋。
但他混過道,所以他懂得道上的規矩。
混混也分三六九等,黑8那樣的,有底線,不傷害婦女兒童,不欺負老弱病小的,講義氣的,就是比較仗義的好混混。
而還有一種,像山雞那樣的,就特別喜歡欺負學生,動不動從小學生手裡收保護費,那種就是無節操的人渣了,而人渣,最擅長的就是出賣自己人,以及,專門欺負弱小。
陳天賜那幫小弟,全是跟山雞一樣的人。
想當初,山雞還讓小弟們搬過核廢料,因為核輻射死了七八個人呢。
陳天賜不跟著陳天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出去跟那幫人混,照法典估計,他的死期應該不遠了,至於打小北,更不可能。
現在沒陳廳罩著陳天賜,誰還會幫他?
他從現在開始,已經墮入混混圈裡,最底層的那個階層了。
而他最終的歸宿,不是在嚴打中被槍斃,就是在打架鬥毆後被人栽贓,關局子裡去。
總之,不走正道的人,下場是註定的。
說起混混來,法典突然想起個人來,山雞。
他曾經害死了黑8手下七八號兄弟,但因為核輻射不好鑑定,所以只判了一年,差不多也該出獄了,而那些兄弟要還活著,現在跟黑8一樣當導遊,既能賺錢還能天天快艇開得飛起,該多開心啊。
那可全是十七八的年青人,每一個都曾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全是被貪婪,自私,無恥的山雞給害死的。
想想他們,法典的心裡就又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來。
要不是怕法律會嚴懲自己,像陳天賜,山雞那樣的人渣,法典恨不能提著拳頭,一拳拳的搗死他們才好。
……
這天晚上,顧謹就因為學校領導在催,提前買了機票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林珺才要帶著倆孩子回家。
孫子們一股腦兒的湧來,讓老太太幾天樂的合不攏嘴,可轉眼又都一股腦兒的走了,顧母坐在輪椅上,看著跟只小蝴蝶一樣跑來跑去的半夏,想強顏歡笑都笑不起來。
她也想回東海市,離孩子們更近點,可氣候是個大問題,是老人家無法克服的。
林珺也沒辦法,只好勸她,等12月份小民就會上首都讀研,屆時讓他每個周末都回家住,陪陪老太太。
兒媳婦這樣勸,老太太雖心裡依然難過,但也必須強顏歡笑,送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