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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他還有個非常小巧的,電子屏幕的相機,以及三張電路主板,據他說,這叫電腦主板,是他用來做科研的電子產品。
既是電子產品,就需要購買憑證,以及,得要申報關稅。
打不通這邊的電話,小憲於是給曹桂打電話,希望舅媽能救自己。
可曹桂向來分明很溫柔,護崽,總喊小憲叫大寶貝兒子的,可這一通越洋電話打過去,聽說他已經回國之後,哐的一聲,她連聲再見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等再打的時候,她直接把電話線拔了,無法接通。
倆公安對視一眼,說:「先生,如果不申報關稅,我們將以走私罪處理你。」
這時小憲突然想起:「對了,我爸叫顧謹,東海市政法大學的顧謹顧博士,據說他經常給公安講課,你們知不知道他?」
關鍵時刻,還得看爸!
倆公安對視一眼,說:「是的,他是我們的《刑法》講師,您是他兒子?」
「對對,我有我爸的傳呼號,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小憲說著,開始翻包了。
法律也有彈性空間,如果小憲真是顧謹的兒子,雖然涉及走私,但念在他是初犯,而且產品無法定價,公安批評教育幾句,讓他補齊稅款就會放了他。
可他真是顧博士的兒子嗎?
為了找個電話號碼,他打開了一隻又一隻的行李箱。
從裡面翻出吉它、巧克力,掌上遊戲機,以及各式各樣的禮品盒,又翻出一大堆的衣服來,在衣服裡面翻來找去。
他足足找了半個小時,找的公安都不耐煩了:「請問,你能找到嗎?」
小憲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一件小小的衣服,捧過來說:「這件衣服上有,當時我爸爸我為了讓我給他打電話,曾用線織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縫在了我的衣服上,就是希望我在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打電話求助他。」
這算什麼兒子,不記得爸爸的電話也就算了,還要爸爸縫在他衣服上?
他說他是加州理工大學的計算機天才,還曾在摩托騾拉公司實習,研發一種叫mobile phone的東西。
可在公安看來,除非兒子是個弱智,否則的話,當爸的不用縫電話號碼吧。
若非智障,怎麼可能不記得老爹的電話號碼?
可捧出衣服來一看,小憲又崩潰了。
分明顧謹給他縫過電話號碼,可現在,那個電話號碼不知道被誰給剪掉了。
顧家的孩子有一點好處是,從不說髒話,所以小憲氣的在扯衣服,可嘴裡並不會罵髒話,只不停的喊著please和god。
越看,公安越覺得他像個智障。
跪在地上,想起自己的老父親,小憲淚流成河。
想當初要出國時,爸爸怕他遇到危險無法求助,苦思冥想,把電話號碼縫在了衣服上,可那時小憲哪會想到爸爸呀,他整天跟著舅媽四處玩樂,四處旅遊。
他樂不思蜀。
給爸爸打電話那種小事,他根本不屑於干。
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會遇到搞不定的困難和危險,還笑爸爸杞人憂天。
現在倒好,電話號碼可以救命,可他,找不到了!
其實公安局就有顧謹的電話,只要有公安搞不定的案子,都可以打電話請教他,可面對著這位自稱是『顧謹兒子』的小伙子,公安們對視一眼,作了個決定。
其中一個公安說:「jack顧先生,我們將按照《海關出入境管理條例》,依法,對你進行為期15天的刑政拘留,請簽字。」
小憲一聽慌了,忙說:「我可以賄賂你們吧,我聽說大陸公安都喜歡被賄賂,這個,數位相機,價值幾千塊的,我可以送給你們。」
公安說:「行賄也屬違法行為,要多加十五天的拘留。」
小憲又從腕上解下一塊表來:「這塊表吧,價值七千美金呢,總該行了吧。」
「再加15天,祝你在局子裡過得愉快,jack先生。」公安說。
於是,東海市的道上到底有多亂小憲還沒有感受到,但是公安執法的威嚴,他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銀手鐲一銬,他喜提拘留,這就被送到拘留室去了。
而在公安們看來,這位叫jack顧的,不但不是個天才,還是個十足的智障。
試問,一個為人子的,怎麼可能不記得父親的電話號碼?
簡直荒唐!
……
周末嘛,顧謹早早就到了,在樓下幫忙洗車。
一輛大金杯被他擦洗的一塵不染,仿如新的一般。
洗乾淨後,還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放了個東西,放後以後還坐上去試了試。
看會不會咯到人。
這時倆兒子吵吵鬧鬧的下了樓,法典最理直氣壯,抱著半夏就要上副駕。
顧謹說:「抱孩子不能坐副駕,坐後面去。」
小民立刻搶過半夏,倆人一起坐後面了,還給半夏繫上了安全帶。
法典也要挨著半夏,氣哼哼的說:「爸爸,大哥說自己是精英,說我是笨蛋。」
顧謹淡淡問:「他沒跟你講過嗎,他認為我是個理想主義的烏托邦分子。」
法典不懂:「爸爸,烏托邦是個啥?」
小民正在叛逆期,再加上在國外時,經常聽人明嘲暗諷,譏毀他爸這種逆流回國的歸國者,說他們是糊塗蟲,不識時務,是呆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