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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侄女這樣親近,她心說,估計孩子是受不了親媽的冷漠,這是一比較,喜歡上她了,懶洋洋翻個身,她等著侄女來香自己。
可小丫頭居然說:「小姑,媽媽剛才跟我說話了,她說她愛我喔。」
大尾巴狼小姑湊過臉來香小侄女的臉:「光說沒用,得有實際行動,她像我一樣抱你了嗎,親你了嗎?」
半夏躲開了小姑的香香。
她不喜歡被小姑抱,因為她總是抱的太緊,勒疼了她,也不喜歡被小姑親親,因為她吧唧吧唧的,會把口水弄到她臉上。
不過媽媽的親吻會是什麼樣的呢,半夏想知道。
……
轉眼哥哥回來了。
媽媽拿過軟膏,又從她的紙箱子裡翻出一瓶藥,用藥瓶反覆碾成細沫以後,加到了尿素軟膏中,然後再敷到半夏的手掌心,把創可貼剪成兩個圓圓的小片,貼在上面。
捧著掌心,半夏驚呆了,她手上貼了藥,可一點都不髒,還不影響玩呢。
難怪大家叫媽媽是仙女和菩薩呢,她真的太棒啦。
林珺整理完藥箱,要打電話,半夏要去給哥哥炫一下,卻聽一陣咕咕咕的聲音。
難道有鴿子飛家裡頭來呢?
但走到陽台上,半夏一看:「哥哥,你為什麼學鴿子叫呀?」
分明就是他在學鴿子叫,可顧法典卻說:「沒有啊,我沒有。「說完,又往窗外咕咕兩聲。
半夏明明知道哥哥在撒謊,要大多數孩子,哥哥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肯定會告狀的,但半夏自從生下來,從來沒有被人偏袒過,所以不會告狀。
捧著小手,又追著媽媽去了。
媽媽翻黃頁,電話簿,她看著,媽媽要打電話,她就幫忙捧電話。
媽媽好像不太舒服,打了幾個電話,跟人聊了會兒,喘起了粗氣,半夏就拍她的胸口,跟她一起歪在沙發上,看媽媽睡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顧法典本來很喜歡看電視的,這兩天不看了,籃球扔牆角,快結蜘蛛網了。
男孩不停的這兒擦擦,那兒抹一抹,光洗手間一天收拾了三回。
別人都開開心心,全家只有顧靈不高興。
報紙蓋臉,嫉妒!
……
顧謹是被林珺喊回來的,來之前,緊急幫她買了很多日用品。
林珺的衣服全是五年前的,擱現在,又土又舊,尤其內衣內褲,放太久了,穿了對身體不好,這些全得給她買新的。
而牙膏牙刷,毛巾,她向來用的,跟顧靈用的是兩類,顧謹遂也買成了合她心意的。
甫一進老家屬區,林大媽搖著扇子問:「顧教授,四寶書記判了嗎?」
肖大媽則說:「今天我們見著林珺了,孩子一回來她整個人都活了,要你能把四寶書記給判了,她准開心,准跟你……」
「今天宣判,明天她就會跟你復婚的。」林大媽指點迷津。
顧謹點頭:「好好好,是是是。」
一幫大媽目送著:慈心廠的模範女婿,瞧瞧,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來。
進了院子,走了不幾步,顧謹就見幾個紅毛趴在花園裡,朝著樓上嘰嘰咕咕。
顧法典趴在窗戶上,也在嘰嘰咕咕。
老父親重重咳了一聲,一幫紅毛齊刷刷的,全匿花叢里了。
回到家,顧靈搶著開門,也問:「哥,沈四寶倆口子判了沒?」
「你見過哪個案子三天就能宣判的。」顧謹反問。
看林珺在打電話,他先遞給顧靈一個盒子,繼而進了廁所。
顧靈揭開一看,一雙乳白色的皮鞋,還是紅晴蜓牌,這鞋要八十多塊,擱她現在那個榆木老公,可捨不得買,也就她哥疼她。
抱著鞋盒跟進廁所,一看,她不高興了:「哥,林珺都跟你離婚了,你還幫她洗內衣內褲?」
「她是個病人。」顧謹說著,打水,要揉新衣服。
林珺對妍妍的偏疼和護犢子,超過了前三個兒子中的任何一個。
孩子是有病,但她也太小心,太嬌氣了。
顧父顧母疼孫女,為了見孫女,還要專門換新衣服,洗澡。
甚至因為林珺挑剔煙味,顧父每回見孫女,還要提前戒菸三天,用他的話說,大臣見皇帝都沒那麼鄭重,可也只能看看,林珺甚至不肯讓他們怕抱一下。
顧謹總在不停的解釋,說妍妍身體不好,當時的林珺也有病。
顧靈願意信。
可現在她不信了。
她讓倆兒子移了民,一聲不吭,一句解釋都沒有。
憑啥顧謹給她洗內衣?
要她說,嫂子就是給她哥慣壞的。
可真讓哥哥蹲洗手間洗內衣,她又捨不得,氣啾啾的,顧靈說:「放著,我洗。」
……
半夏撲了過來,給爸爸看她手心裡圓圓的創可貼:「爸爸快看,媽媽貼的。」
中醫,藥師就是醫者,開方,調方,配方,全得從人身上來。
所謂醫者仁心,林珺曾經在中醫院實習過,只要她瞧過病的人,沒一個不記得她的,對待病人有耐心,性子好。就貼個創口貼,她貼的也跟別人貼的不一樣。
看女兒那麼開心,顧謹非常認真的欣賞了一番,極大的滿足了孩子驕傲的,想要炫耀的心理,才說:「不愧是媽媽貼的,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