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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會照顧人的,阿姨家有糖,咱們去吃糖吧。」金娟說著就來拉孩子。

  胡潔還在從包里翻找糖果,想來哄孩子。

  眼看著半夏就又要被人帶走了。

  但這時顧法典說:「趙阿姨,玻璃針管攜帶B肝,愛滋並傳染的事可不少。」

  「停!」趙霞脫口而出:「孩子放這兒我看著,你們把沈書記那邊協調好就行。」

  「為啥呀?」胡潔急了。

  趙霞是公安,說話直接:「因為我信不過你們,怕你們私自帶她抽血,不去醫院,就拿不到一次性針管,而消毒不徹底的玻璃針管會傳染愛滋,B肝,你們這種行為是犯法,明白嗎?」

  倆女人同時手一縮,胡潔尤其給嚇了一跳。

  她是衛生院的護士長,一心只想著化驗血查半夏的身世。

  卻沒想過孩子會不會因此得傳染病的事。

  而目前,確實因為針管消毒不徹底而傳染病的案例很多,但這只是一方面,要半夏本身有傳染病,她私下抽了血,以秦秀的為人,以後不得直接賴到她頭上。

  別她沒查出秦秀的問題,反而還惹一身的騷不是。

  這位趙公安不愧是軍轉幹部,想得可真周到。

  這時顧法典又說:「趙公安,明天我帶半夏去衛生院抽個血,拍個X光,檢查一下身體吧,別秦秀把半夏打成內傷了呢?」

  趙霞略沉吟片刻,點頭了:「還是法典想的周道。」

  胡潔臨出門時再看顧法典,心說這個小壞蛋,誤打誤撞,倒把事兒辦她心坎上了。

  ……

  倆女人走了,趙霞不能走,打個電話回家,她得在這兒住一夜。

  不能單獨扔下倆孩子嘛。

  家裡來了小客人,顧法典去收拾床鋪了,趙霞要幫半夏洗澡。

  老樓沒淋浴,夏天都是兌壺溫水,蛇皮管子沖全身,再塗點力士香波,一個澡沖完,又涼又舒服,還混身香香的。

  雖然趙霞白天就查看過半夏身上的傷,但脫了褲子還是倒抽一口冷氣:「你大腿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半夏垂眸咬唇:「小龍喜歡掐我。」

  她怕疼,第一次小龍掐她,她哭了,還以為自己哭,小龍就不會再動手了呢。

  可誰知小龍反而更來勁了,總喜歡追著她掐,剛開始秦秀還管一管,後來乾脆就不管了,有時候小龍鬧她煩她,她還會故意說:「去,掐你姐兒玩去。」

  半夏疼的要死要活,可在秦秀看來,那不過是小孩子的頑皮。

  原來半夏總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那麼偏心,直到死了以後,聽到秦秀說反正不是親生的,孩子才恍然大悟:秦秀媽媽對小龍那麼好,卻總罵她是白痴,吃閒飯的,大概就像法點哥哥說的那樣,真的是秦秀媽媽拐回家的吧。

  這樣的事可不少喔,在半夏的老家,有些人就會悄悄偷別人家的孩子呢。

  半夏雖小,聽說過不少。

  趙霞忍不住說:「我閨女在家簡直就是祖宗,法典也有個妹妹,跟你一樣大,人林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三個哥哥輪著抱,可看看你,真是同人不同命。」

  半夏只看到了將來會發生的事,可不知道原來到底發生過什麼。

  但她看過顧家妹妹的小木馬,還看到了好多漂亮的小裙裙,她忍不住的就會想,如果自己是林珺媽媽生的孩子,該多好?

  當然,她還太小,想不到太深。

  她只知道今天哥哥為了留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她已經超滿足啦。

  趙霞給這孩子滿身的傷搞難過了,心疼的說:「那咱就不洗澡了,我幫你沖沖屁屁和腳丫,洗把臉吧?」

  「我自己來就好啦。」半夏熟絡的拉過蛇皮管子,試試水溫,自己洗了起來。

  雖然動作慢,可她塗香波塗的好仔細,沖水也沖的特別乾淨,完了她還把洗手間的地面沖的乾乾淨淨,髒水全衝進了蹲坑。

  趙霞不由感嘆:這孩子可真懂事。

  洗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單位有份明天要提交到總局的文件還沒有蓋章子,給半夏找了件小裙子做睡衣,就匆匆出門去了。

  半夏在家就習慣於伺候一家人的,看盆里有套大褲衩加背心,想都不想,蛇皮管子一扔就洗上了。

  顧法典鋪好了床,猛扎扎衝到廁所門口,又猛地止步。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原來那個妹妹,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會狂哭,不論你扮鬼臉,抱著哄,給她小木馬騎她都不要,就只會歇斯底里的哭。

  半夏也是女孩啊,她晚上也會哭嗎?

  曾經看媽媽被妹妹折磨的徹夜不能睡,顧法典好幾回曾想把她抱出去扔掉的。

  要半夏哭了呢,他該怎麼辦?

  廁所門哐的一聲,開了。

  顧法典不知怎麼想的,瞪眼咧唇,擠了個笑出來。

  小女孩是拖著洗衣盆退出來的。

  回頭看哥哥,這還是半夏頭一回看哥哥笑,她總覺得有點眼熟,對了,她想起來了,哥哥笑的好像娃哈哈果奶上那個娃哈哈呀。

  於是她也笑了。

  一高一低,倆孩子對著彼此傻笑。

  但顧法典一看盆兒,抓狂了:「誰叫你洗衣服的?」

  半夏有點驕傲,甩著小手說:「哥哥,洗的很乾淨的喔。」

  顧法典臉又黑了:「不是干不乾淨的問題,以後絕對不準洗衣服,快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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