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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之前那一彈,就是貼著頭皮躲過去的,段嘯北的眸子無比冷靜,哪怕他的髮絲已經被鮮血濡濕,哪怕剛才還命懸一線。

  段嘯北依舊面色平靜鎮定,他緩緩的站定,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塵。

  眉目冷硬的盯著前方,斷呵一聲:「來者何人?」

  「哈哈哈……段公子,當真如傳聞中的那般身手不凡啊,陳某佩服,佩服啊。」

  一連幾個感嘆詞,這話中自稱陳某的男人,語氣輕快,仿佛之前不過是興起而至的切磋。

  陳喻修長的手指靈活的一轉,黑色的手槍在他指尖旋轉幾圈。

  堅硬的槍口搭在唇邊,薄唇的顏色原本比較淺淡。

  和滾燙槍口碰到的地方,剎那間就變得殷紅一片,宛如飲過血。

  陳喻唇角下壓,輕輕一吹,「呼——」

  一縷淡淡的白煙被吹散。

  「陳公子興致很高啊。」段嘯北面無表情。

  這陳喻所在的陳家,也是京城中的軍閥世家。

  而且其家大業大,和段家分庭抗禮,各占京城一半勢力。

  陳喻,也是陳家的嫡長子,和段嘯北天生就是死對頭。

  陳喻此人,性格陰鬱宛如毒蛇,慣會皮笑肉不笑,暗地裡陰人,而且手段酷辣,尋常人難以想像。

  如果說陳喻是一條天生笑唇的陰狠毒蛇,那段嘯北,就是霸氣外露的猛虎。

  段嘯北的性格同樣冰冷,鐵血淡漠,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但他的冷,卻不是陳喻的陰冷。

  而且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是高高在上的壓制和強勢。

  陳喻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段家主宅?

  在場所以段家人,心裡同時冒出這個想法,根本不合理。

  陳喻可以說是京城中,段家最防備警惕的人之一。

  現在他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段家的主宅,一場家族內的戲曲表演現場。

  而且還肆無忌憚的朝著段嘯北的方向開槍。

  那可是真槍實彈,如果段嘯北反應稍微慢一點,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陳喻,陳家,這是想徹底和段家撕破臉皮嗎?

  段嘯北的眸子陰沉沉的盯著高台之下的陳喻,陳喻的唇角習慣性的上揚,眼角微眯。

  第477章 在那個戰火紛爭的年代(10)

  段嘯北的眸子愈發冰冷了起來,看著陳喻。

  他剛要開口,戲台子中央突然向下塌陷,墨應斕此刻正好站在中央偏左的位置,沒有第一時間陷下去。

  他面色猛的一邊,迅速向左角跑去,奈何身上的戲服太厚重,阻擋了步伐。

  段嘯北聞聲轉過頭,就看到身材消瘦的少年腳下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跌落進幽深的坑洞下。

  段嘯北的眸子猛的一顫,面上血色盡失,薄唇不停的顫抖著,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段老爺子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穩重的長子露出如此情態,他眯起眼睛俯瞰著戲台上艱難求生的少年。

  這個人,和當初第一次聽他唱戲的時候,似乎有些不一樣。

  段老爺子眼神毒辣,一下子就看清了墨應斕和原主夏舍的不同之處。

  但墨應斕的偽裝能力,又豈是他能看透的。

  段老爺子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個從前有些不一樣,但也沒用多想,畢竟一個人不可能永遠不變。

  墨應斕皺著眉,他之前雖然換了個身份潛入陳家,可他也不可能對自己這麼狠。

  疼痛墨應斕感受不到,但精神上的疲憊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他閒的沒事幹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嗎?

  但是額頭冒出的汗珠,卻很輕易的告訴自己,這戲台子中央被炸出來的深坑底下,還埋著很多火藥。

  熱浪滾滾而來,墨應斕又裹的嚴實,眨眼間,就汗如雨下。

  墨應斕伸出一點紅舌尖,輕輕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嘴唇。

  任務要失敗了。

  他現在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墨應斕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超自然的能力保護自己。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炸藥,生還的概率極其低微。

  而且,段嘯北的好感值,才僅僅15點而已。

  墨應斕的眸子裡光影明明滅滅,哪怕他現在立刻恢復自己的記憶,恐怕也來不及了。

  除非,除非自己能在這場有預謀的爆炸中倖存下來。

  但這個概率,無疑更低。

  這個世界,畢竟處於一個戰火紛爭的年代,哪怕段嘯北再怎麼有權有勢,動盪不安的局勢,也註定了藥品的短缺,醫生的短缺。

  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墨應斕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橘黃色迅速瀰漫。

  「不——」

  段嘯北目眥欲裂,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痛楚,面色也因痛苦而扭曲。

  但他整個人卻寸步難行,身後四五名壯漢死死的按住他的四肢和腰部。

  段嘯北沒法使力,只能被壓著半跪在地上。

  段老爺子菸斗輕輕在梨木桌上敲了一下,語氣平靜如水,「按住大少爺,否則,殺無赦!」

  聽到老爺子這句話,段嘯北的語氣無比陰沉,眼神陰鷲,「放開我,你們還能保住一條賤命。」

  這就是明目張胆的和老爺子作對了。

  段老爺子的臉色極其難看,冷冷的盯著幾名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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