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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距離破碎虛空事實上也只有幾步之遙,雖不到寧道奇這個程度,但她若想以天魔功同時抗衡朱藻和王憐花還真不是什麼問題,甚至此地的東道主日後也並非是她的對手。

  朱藻和王憐花相視一眼,暫時壓下了繼續對對方發難的心思。

  「果然在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武力值鎮壓。」時年對此深有感悟。

  「你是在說岳母對上你那兩位師父的情況還是在說我此番去解決麻衣教的情況?」蘇夢枕問道。「岳母在你的事情上發言權要比兩位師父高一些,更與你是多年後重新認親,又多了一點優勢,不能完全按照這個說法來解釋。」

  時年手上轉動杯子的動作一頓,突然輕笑出聲,「我怎麼聽著像是你想要我對你誇獎兩句。」

  蘇夢枕去處理麻衣教的事情不可謂不快。

  用的還是時年此前用過的拿手好戲。

  他雖不到破碎虛空的功力,在此地的水準卻不在夜帝日後之類的高手之下,要將麻衣教給找個由頭「打服」實在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而要從根本上解決麻衣教聖女的問題,無外乎就是給自己再套上一層偽裝的外殼。

  「我的蘇公子,你說你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了。」

  朱藻在蘇夢枕回來後便鬆了口,或許多少也有點身在日後的地盤上不便如此不近人情的緣故。

  但不管怎麼說,如今他們兩個也算是正式在父母師父面前都過了明路了。

  如今差的不過是兩場婚禮而已。

  一場正好因為鏡子的緣故,將人都齊聚在了常春島,更是湊齊了她的親朋好友。

  一場則該放在金風細雨樓,與那場訂婚儀式來一個呼應。

  夫妻關係已然是板上釘釘,時年便也沒什麼顧忌地光明正大坐在了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將臉貼近了過去,認真端詳著這個在處事作風上好像被她帶歪了不少的青年。

  「那又如何?」蘇夢枕的語氣格外理直氣壯。

  在看向他懷中的少女之時,他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他們之間不必明說的默契讓這一番短暫的分別,反倒成了一種不失為情趣的調劑。

  時年揚唇笑道,「不如何呀,盟主夫人聖明。」

  她唇上還帶著一縷水色,在燈光燭影中襯得更有種飽滿豐潤之感,蘇夢枕剛想親吻上去,便感覺到懷中的少女如游魚一般靈活地鑽了出去,一個轉眼便已經站到了門邊。

  「忘記告訴你了,我今日與阿容約好了要替她醫治面容。婚禮之前,我要讓她將面紗取下去。」

  時年沒打算在常春島上替曲無容醫治,她先帶著曲無容去見了一次邀月。

  對這個曾經將她用情鎖給銬起來,又助她突破明玉功第九重的傢伙,邀月的心情可以說是極為複雜,這傢伙失蹤不見了這麼久,她早覺得她是在海外仙山上忘記自己曾經往人間走一趟的超脫之態了。

  誰知道她上來便是一句看看這位修煉明玉功的傳人如何,第二句就是她要成親了,可有興趣與她一道走一趟參加她的婚禮。

  明玉功功成不易,縱然是邀月憐星這樣的天賦稟異之人,也花了這幾十年的時間。

  曲無容自然更不可能從一個毫無明玉功根基的地步,在短時間內突破到多高的層次。

  但她的心性與明玉功所需的境界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契合,以邀月的感知來看,她在明玉功上的進展極快,更是將她面容損毀之處的經脈,隨著明玉功的運轉,在以極快的速度修復。

  只是經脈之上宛如被熔岩澆灌後形成的瘡疤痕跡便不是明玉功能修復得了的了。

  邀月都不得不佩服曲無容,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居然還能保持心神凝定,否則她絕無可能將明玉功的內功運轉導上正軌。

  這或許不是一個適合移花宮的弟子,卻一定是一個能將明玉功修煉至高層之人。

  時年倒沒有選錯人。

  「她的修煉沒有出岔子,我雖然不知道她的過去,卻也知道能做到她這一步不容易,你以明玉功來調理她的經脈,之後呢?」邀月看著曲無容取下面紗後的臉也沒有露出分毫的動容,這種對她的臉熟視無睹的狀態,反而讓曲無容感覺到了一種交談中的舒適。

  「既然功法無事,那就是我給你變個戲法的時候了。」

  山字經的修復能力實在驚人,在時年以破碎虛空的功力的催動下,更是有種讓人仿佛得見時間逆轉奇蹟的錯覺。

  在曲無容那張被摧毀的臉上,那層瘡疤像是被揭開一般一點點從上面脫落下來,底下的新肉填補掉了缺損的空缺,包括那個幾乎像是被削掉的鼻子都在這種力量中重生了出來。

  最後展現在時年和邀月面前的,便是一張讓人覺得石觀音這樣的女人也難免會覺得嫉妒的臉。

  更難得的自然是與這張臉相配的清冷的氣質。

  曲無容看到時年收回了手,過了良久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伸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在那上面再無瘡疤起伏,只剩下了一片平滑光潤,讓她顫抖的指尖有種觸摸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幻夢的錯覺。

  但她看向了身側的鏡子,看到了在裡面映照出的那張臉,才知道自己並非是在做夢。

  在這一瞬間,她明明想要哭出來,卻只覺得眼眶乾澀到一滴淚也無法流出來。

  她只能模糊地想起當年時年對她發出的邀約,同意跟著她走或許是她做出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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