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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前途讓人看不上不是他們的錯,這份心意被人嘲笑也不是他們的錯。

  錯的只是這個世界上像程易那樣的人依然只是少數,大多數人尋求的權利和金錢往往會化成一道道金光閃閃的光芒蒙蔽他們的雙眼。

  殊不知,等光芒散去,他們面對的依然是貧瘠荒涼的土地和要不斷為生活奔波的勞苦。

  這種生活對於裴樂他們來說是現實,但對於紙醉金迷慣了的人來說,這就是深淵。

  裴樂帶著一身傷領著哭哭啼啼的趙日天走在回家的路上,趙日天哭的很傷心,很投入,那股架勢就跟裴樂已經駕鶴西去了似的。

  而裴樂也罕見的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嘲笑和精神上的中傷,他甚至很溫柔體貼地幫趙日天提著書包好讓對方解放雙手擦眼淚。

  漫天灰塵,裴樂眼前灰濛濛一片,他們沿著小路慢慢地又有幾分悠閒的朝著裴樂心裡的光明走去。

  只是還沒到,那份光明已是帶著憤怒朝著裴樂奔來——有人看見裴樂在和別人打架,回來的時候順便告訴了程易。

  「裴樂!」程易腳步匆忙,怒氣沖沖地停在了裴樂面前,「怎麼回事?」

  對於打架,程易覺得裴樂不會輕易吃虧,但現在看來裴樂不是沒有吃虧而是吃了大虧。

  「哥……」裴樂目光有些發怔,他帥氣十足又十分心善有本事的哥哥怎麼看都是發著光的。

  「對不起,」裴樂說,「我打架了。」

  「對不起個屁,」程易蹲下看著裴樂一身腳印還有臉上的傷氣就不打一處來,哪些王八吃了仙丹膽兒就變大了,居然敢打他程易的弟弟。

  「誰幹的?」程易拍拍裴樂身上的灰塵,「哥帶你去討回公道。」

  第20章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裴樂的反擊是為程易不值,裴樂的忍讓是不想讓程易的心血付之東流。

  在裴樂鬆開手的那一刻,裴樂心裡想的是算了。

  人的一生里有很多算了,生活之中有那麼多波瀾起伏嗎?答案是有的,可這些波瀾在最後的最後通通都會化成一句,算了。

  程易一直在奔波,這一次就算了。

  「沒事兒哥,」裴樂扯著嘴笑,「同學之間小打小鬧。」

  程易盯著裴樂,目光帶著一種讓裴樂看不懂的情緒。

  那種情緒的複雜之處在於它第一次在程易身上出現卻又轉瞬即逝,裴樂耳聰目明也依然沒有在它出現的那一剎那及時捕捉到程易所要表達的意思。

  「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程易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掛在天邊的紅霞接著展顏一笑,「我說有事兒。」

  裴樂一愣,心裡湧起萬千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天羅地網徹底把他套牢在程易身邊。

  心臟密切而急促的跳動著,仿佛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什麼驚天秘密。

  裴樂再開口時,聲音低了,「哥,算了吧,我沒事兒,真的。」

  事情到這裡,已經足夠了,程易沒有必要再去面對那一群擁有麻木無知人生的垃圾,他們身上的惡臭已經讓裴樂幾欲作嘔,那副甚至不配被稱為嘴臉的嘴臉讓裴樂的神經還在一點一點小弧度抖動,真狼狽啊……裴樂當時在想。

  可此時此刻,裴樂跳躍的神經在告訴他,他很興奮,從看清程易表情的那一刻開始,裴樂心裡湧起了一股巨大的熱潮在頃刻之間已經把他淹沒。

  人生際遇,零零散散,人的一生又何其漫長,在漫長的人生歲月中要用多少零散才能拼湊出一個人完整的一生。

  程易還是去了,借了一輛三輪車,斗里放著裴樂和趙日天。

  和裴樂不一樣,趙日天嘴巴大,而且他尤其覺得裴樂挨揍了,這氣就應該出出來。

  程易作為裴樂的家長就有幫裴樂討回公道的義務和責任。

  所以他一邊哭還一邊特別準確的把那一群人的姓名和住址告訴了程易,甚至連他們爸媽叫什麼趙日天都一股腦全說了。

  三輪車出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鎮上燃起了一些零碎的燈火,似有人歸。

  三輪車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吃了槍藥,跟機關槍似的突突了一路。

  給人的感覺就像電視劇里的男主角自己扛著音響突突突就飛出來了。

  第一家就是劉牛家,三層小樓,別看只是在鎮上,但在那個時候鎮上的三層小樓沒有幾十萬也建不起來,程易還記得當初劉有才——也就是劉牛他爸造樓時他還被叫過來幫過忙。

  程易把三輪車停好,偏頭看了一眼氣派的樓房嘴臉勾出了一個冷笑。

  而這個時候,裴樂剛好朝著程易看了過去,如浮光掠影般的一眼之後那抹笑隨著夜色飄散在了空中。

  就在這一刻,裴樂的腦子突然就空了。

  他感覺所有詞句在程易的這個笑面前都顯得淺薄無光,即使在時隔多年之後已經三十歲事業有成的裴樂在想起程易這個自認為是冷笑而裴樂卻認為這是一個溫柔到寵溺的笑時他仍然覺得沒有任何語言能準確的概括程易這個不太重要的笑容。

  而後來程易本人在經過裴樂不斷的提醒之後再結合當時的情況他本人評價到:他當初之所以這麼笑,應該是認為這麼笑比較有氣質。

  裴樂呆愣地看著程易走上前敲響了劉牛家的大門,又看見不多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挺著比劉牛更大的肚子來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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