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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呢就是榮娘唇邊的小痣,前後三名死者唇邊都有這一顆痣,這已經不是巧合,這一定是兇手的固有喜好。」

  「綜上所述,榮娘一定同這樁案子有關,但是……」姜令窈斂下眉眼,道,「但是榮娘是生是死,又在何處呢?」

  幾人一時無話,半晌之後,段南軻才道:「無論是生是死,這案子落入咱們手中,便要查個水落石出。」

  姜令窈心下一松,她抬眸看去,就見段南軻臉上依舊端著瀟灑的笑容。

  這笑容以前姜令窈看了頗為厭惡,但放到此時此刻,她不知怎的,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上午暖陽之下,姜令窈的笑容乾淨,即便並無華美衣飾,亦無濃重妝容,她也依舊明媚奪目,皎皎如月。

  兩人竟是傻兮兮對著笑了片刻,笑到後面裴遇都捏了一下鼻子,搓了搓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這才如同大夢初醒般,迅速收回了視線。

  待到一行人來到縣衙之前,老遠就瞧見一個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官員站在縣衙之外,他身邊高矮胖瘦陪了一堆人,顯然便是宛平知縣。

  知縣是七品官,比姜令窈這個從六品的推官還要略低半級,更不用說高高在上的錦衣衛鎮撫使了。

  他們原本說要下午過府一敘,但誰知他們什麼時候會到?這位宛平錢知縣倒是聰明,提前命人盯著,只要一到立即出外迎接。

  不過喘息工夫,一隊錦衣衛便在宛平縣衙前停下。

  錢知縣看起來比姚大人要瘦上兩圈,卻也顯得很是富態,只他臉上的橫肉太過囂張,把一張長臉硬生生稱成了方形。

  光看面向,就有些老氣橫秋,一看便是老官油子了。

  果然,段南軻和姜令窈還沒來得及下馬,就看到錢知縣沖了上來,一臉諂媚地道:「恭迎段鎮撫使,恭迎喬推官,上峰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怪則個。」

  這一套話說下來,真是動聽極了。

  姜令窈跳下馬來,只站在那不吭聲,這錢知縣一看就是過來巴結段南軻的,根本不需要她如何應對。

  她正想看段南軻的笑話,結果就見段南軻也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摟住了錢知縣的肩膀,整個人籠罩在了矮小的錢知縣身上。

  「哎呦老錢,好久不見啊,以前來宛平這便買馬,咱們不是見過一次?」

  段南軻聲音清亮,笑容和煦,他的聲音在縣衙門口迴蕩,明明如此熱絡,卻把錢知縣說得滿頭都是汗。

  「這,大人,下官記性著實不好,也不怎麼喜歡馬。」

  姜令窈跟在兩人身後,她冷眼旁觀,段南軻雖是笑容滿面,可那笑意不達眼底,聲音更是比平時要幽冷許多。

  語氣熱騰,語調卻極冷。

  「錢知縣,你這就貴人多忘事了,你不記得了嗎?去歲春時,宛平城郊的五興馬場賣馬,我本來只想買上一兩匹回去玩玩,可被你截了胡啊。」

  段南軻突然鬆開錢知縣,右手一揮,在他肩膀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下,差點把錢知縣扇得跪倒在地上。

  「我當時想,不過就是兩匹馬,以後再買便是,若是不來宛平,我還想不起來這事,」段南軻聲音極是爽朗,「今日一見錢知縣,我才回憶起這些小事來,不知買下的那些馬兒,是否就在縣衙馬廄里?我倒是想看看錢知縣養馬技術如何啊?」

  隨著段南軻的話,錢知縣臉上汗如雨下。

  他面色慘白,哆哆嗦嗦,整個人顫抖得跟個泄了氣的藤球似的,一腳踢出去都滾不了多遠。

  「大人,大人……下官,下官我……」

  段南軻開朗一笑:「那幾匹馬是不是已經在燕京了?我猜猜,到底在誰家?是不是在楊閣老家中?」

  第48章

  段南軻看似在同錢知縣寒暄,其實字字句句都在敲打他。

  不過除了就在兩人身後的姜令窈,其餘人大抵也聽不見那低低啞啞的楊閣老三個字。

  錢知縣幾乎抖如篩糠。

  然而段南軻卻也好似只是嚇唬嚇唬他,在一連串的敲打之後,竟是無事人一般依舊笑容和煦,他緩緩鬆開錢知縣,只道:「錢知縣,不如咱們去大堂議事?」

  錢知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連忙道:「請,請,都請。」

  待得眾人在大堂落座,裴遇上前講明案情,段南軻才道:「錢知縣,此番我恰好來宛平,陪我那新婚夫人賞景看燈,誰知剛到宛平城中,就聽到有人報案殺人,作為堂官,自不能罔顧人命,這才著急接了案子。」

  他微微一下,眼眸深邃:「如有得罪之處,還請錢知縣海涵。」

  錦衣衛要辦的案子,誰人敢搶?

  錢知縣自然不敢,他連忙道:「也是我宛平之幸,剛好得遇大案時有錦衣衛在場,若只憑宛平縣衙,要想破案到底艱難,如此也有勞喬大人,鄭仵作,兩位到場,令宛平蓬蓽生輝。」

  錢知縣硬生生擠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有幾位上官在場,這案子一定很快便能告破。」

  段南軻適時輕笑道:「為同僚分憂,為百姓解難,匡扶正義,洗清冤屈,是錦衣衛的職責,既然錢大人如此誠懇請北鎮撫司協同辦案,那本官自是義不容辭。」

  「如此便也辛苦喬大人,鄭仵作了。」

  幾人打過官腔,又擠兌了一番錢知縣,段南軻才把話頭引入正題:「錢大人,本案既由北鎮撫司接手,又有順天府推官及仵作協同,便不用錢大人再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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