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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談笑了一陣才想起了自己的領導。誰知領導心qíng很好,竟不在意,說道:"你們這麼熟,那就太好,以後合作起來也沒有什麼困難。"

  我笑著立即保證,"您放心,我們一定親密無間。"領導早已經習慣了我的胡言亂語,倒也不放在心上。又開口了幾句父親的身體狀況,我自然回答得言無不盡,不過可惜我對父親大人知之甚少,那麼多人cao心他,我就不用湊熱鬧了。

  "不曉得林警官在不在?"譚文在我與領導談話告一段落之後。"我可很懷念他的風采呢!"他笑著說。他一提,領導也有了興趣說:"對啊,那個小林呢,把他叫過,我也想見見,我聽下面把他說得跟傳奇似的。"

  "確實像個傳奇呢!"譚文笑著說道:"我手下也很迷他,好在他不在香港做,要不然早沒我的位置。這樣吧,"他轉過頭面向我,"還是我們去見他吧,去見傳奇不走幾步路哪行。"

  他一說,我立即答好。他們夸葉加,我也都替他照盤收下來,在我心裡葉加何止是傳奇,他是傳奇中的傳奇。於是我大踏步引路,都忘了想要不要再詢問一下領導的意見。

  我走到資料室門口,做了個誇張的姿勢念了句:"芝麻開門。"然後就笑著打開了資料室的門,我們同行三個人一眼就看到了葉加,事實上他就坐在正對大門的窗台上。沒開門之前,我不是沒想過葉加會是什麼造型。我想在得到小風的通知之後,葉加自然是一身gān淨俐落的警裝,神qíng肅穆的端坐在電腦前獨自研究資料,或者與小風他們研討某些不詳細節。事實上葉加身著的確實是警裝,不過他是光著腳盤坐在窗台上,也確實在做研究,只不過面對的是一盤殘棋。那幅光景顯然還在天下無賊里,根本不知道來幾個不素之客。

  等他意思識到進來不是他一般的同事,我們已經把他那幅悠然自得的模樣盡收眼底。他手裡拈著棋子與我面面相覷,看那眼神顯是在埋怨我怎麼突然帶些人來讓他出洋相。我只能狠狠瞪了一眼邊上滿臉漲得通紅的小風。葉加跳下窗台,也不穿鞋而是將手伸給譚文笑著說:"又見面了。"

  譚文也面帶微笑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說道:"是啊,我都沒想到這麼快。"倆人隨便閒聊了幾句,如果不是葉加還赤著腳,我真想把剛才那一幕從記憶里跳過。領導的面色我是絕對不敢去看的,以我多年與他共事經驗那是較長的一段時間裡好不了了。

  葉加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把頭轉向領導。葉加並沒見過領導,首先是領導總是喜歡用召見的溝通方式,其次他就算偶爾在三年間來過一兩趟,葉加窩在資料室里也沒照過面。擒了king ,雖說上頭聲明要給我們記功,不過現在還在批示中。葉加看了他一眼,鼻頭輕輕一皺,還沒等他說什麼,我和譚文突然異口同聲大叫了一聲:"葉加!"葉加與領導同時都被我們嚇了一大跳。我則因為譚文的大叫聲而吃了一驚,他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

  我心裡暗想,下次領導來訪我一定要看huáng歷,如果日子不對,能推則推,嘴裡則給葉加介紹道:"這是省公安廳陳廳長。"

  最後我們才被知會譚文會在我們這兒待上較長的一段時間,他過來是為兩地警方互動作準備,先行一步來熟悉qíng況。

  04

  譚文確實是個高素質的人才,光憑別人jīng通四國語言,便叫我們覺得有些汗顏。他還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處熟了才知道他父母親都是北京人,十六歲以前還在北京生活,後來才被遠在香港的叔父接去撫養。沒想到他和我與葉加居然還是同鄉,不免又多增添了幾分好感。同時也不僅感慨,三人少年時都在北京生活十幾年裡從未謀面,長大後卻來了這個幾乎是最南邊的城市聚在了一起。

  葉加對譚文的態度始終淡淡的,即不特別冷淡也不顯得特別熱qíng。如果你要有一個衡量接待外來人士的標準,他的態度簡直可以拿來作參照。譚文的電腦技術也是極棒的,不但會使用多種專業軟體,還會做一些編程。這剛好是葉加很感興趣的,倆人也會常坐在一起做一些探討。但每次都是譚文主動前往,葉加從來不相邀。

  我與譚文則很快混成了哥們,我沒想到斯斯文文的青年喝起酒來這麼猛慡快,一二斤白gān夾雜著我們倆有的沒的huáng色笑話中說沒就沒了。我與他的相處可謂如魚得水,自從到這個城市,一來二去的應酬都是些紅酒。要不喝著不醉,醉又醉得不慡。而葉加平時與我吃飯從來滴酒不沾,我有的時候忍不住懷疑他是酒量確實極差,還是上次酒醉真吃了佟蔚的硬虧。

  有一些日子,我一下班就與譚文四處在城裡找地方鬼混,反正我們都是光棍,樂得輕鬆逍遙自在。有時想著是否有點冷落了葉加,可又一想他正忙著伺候已經大腹便便的佟蔚便也釋然了。

  那日,我同往常一樣,下了班便想去找譚文去洗桑拿,再找個地方喝酒聊天,剛走到停車處,就看到葉加與譚文在jiāo談,從我這個角度我只能看到葉加的臉。隨著我越走越近,我看到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我聽到他那特有的清越的嗓音有些拔高了說:"那我們來一場比賽吧,就在籃球場,怎麼樣?"

  譚文像是有些為難,回了句:"你不是那麼認真的吧!"葉加丟下了一句,我等你,轉身就走了。我看他走路的方向應該就是去後面的籃球館。他似乎看到我來了,可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也不給我招呼的機會。我微有些吃驚,這樣的葉加是很少見的。我當初把他分配到資料室去,他好像都沒這麼對過我。

  我胡思亂想著是不是哪兒招著他生氣了,走到譚文近旁便皺眉說道:"你gān嘛惹葉加生氣。"

  譚文一臉古怪的神色看著我,說:"我哪有惹他啊,你該知道我是很崇拜他的。"

  "那他為什麼要和你對打。"我問

  "我哪知道……"譚文拉長了語調回我,臉上的神色更加怪了。我剛想冷笑著回他說葉加不是那種無理取鬧隨便開打的人,可是突然心裡一動,不由心頭一陣的狂跳。想著葉加難道是為了我才要找人打架,所以剛才生氣的不理我,也是因為我最近和其它人走得太近。心中自然沒來由的一陣狂喜,這麼轉念間,發現譚文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便連忙狠狠瞪回他,說你怎麼還不去,別讓葉加久等。

  你真讓我和他打,譚文吃驚的問。我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說你小子等著裹傷吧。

  我們倆一起走進籃球室的時,葉加背對著我們站在籃球球架下,那欣長的身子站在有些空曠的籃球室內顯得有點孤單。我心裡有一陣衝動想衝過去抱住他,想著葉加怎麼這麼傻呢。我在自己的心目恐怕都覺得抵不上葉加一個腳趾頭那麼重要,何況是譚文。正在那兒心猿意馬,葉加已經知道我們進來了,他開始解扣脫去外套。

  譚文在耳邊苦笑了一下,說那就大家玩玩吧,點到為止,弈偉你來當裁判。我心裡則歹毒地想,今天要是不讓葉加打高興了,我是絕不會喊停的。

  戰局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估錯了。譚文很明顯受過嚴格的訓練,動作說不上快,但卻夠狠,夠准。葉加要在他身上沾到便宜只怕很難,最初我並不著急,因為葉加的身手我是很清楚的,譚文要想在他身上沾便宜只怕更難。

  打了有一陣子之後,我發現葉加露出了一個致命弱點,他顯得體力有點跟不上。至於他為什麼會這樣,我當然知道,因為自己居功至偉。我將他差不多圈在辦公室里整整三年。葉加的xing子本來就好靜惡動,剛開始還會早到隊裡半小時,圍著大樓跑幾圈,後來發現有行動任務的可能xing幾乎等同於零,再加上有了佟蔚連早上跑兩圈也沒興致了。他現在的體力已經遠非剛從學校畢業出來那會兒可以相比。而譚文的風格剛好是需要大量的體力來抗衡,他每拳都有破石穿金之力,如果葉加被他一拳砸實了,只怕整個人要飛出籃球室去。所以葉加必需用很大的幅度去避開他正面的拳風。再如果譚文沒有見識過葉加軟功的厲害,那麼葉加還有突其致勝的可能xing,可很明顯葉加在遊輪上那一手讓譚文記憶深刻。譚文格鬥經驗看來也很豐富,他一發現葉加的弱點,便開始密集攻擊葉加的正面。這樣無論葉加怎麼躲,他都要挪動較大的幅度,而這樣一來他就根本沒有時間反擊。他閃躲完第一拳,譚文的第二拳就到了。打到後來,他幾乎是用所有的力氣來閃躲,而無反擊之力。

  我根本沒想應該怎麼裁判,心裡暗恨譚文剛才動手這麼勉qiáng,可現在看起來一幅卻非贏葉加不可的樣子。也沒心思仔細觀摩兩大高手的格鬥,只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暗幫一把葉加才好。

  而就在此時,譚文又一拳直取葉加的命門,葉加的身子像隨風chuī而飄的柳枝,隨著他的拳風向後仰去,整個人逞九十度角彎曲,姿勢極美。譚文有些錯愣,儘管他一直都在防範葉加的軟功,但沒想到會是那樣美妙而優雅。我差不多要脫口大叫:就是此刻。葉加的右手已經扣住了譚文去勢已盡的手腕,就勢往前一撥,左手提起譚文的胸襟同時向前借力,右腳正踢中譚文膝下骨關節處,就這樣譚文被葉加用巧力從他頭上拋了出去,他自己也同時摔了下去,可當他背部一著地,葉加就順勢一翻滾到譚文的近旁扣住了他的手腕與脖子。

  還沒等我狂喜得開口判葉加勝,只見譚文腳一抬擊中了葉加的後腦勺。他乘著葉加片刻的暈眩,翻身將他壓倒在地。譚文顯然吸取了葉加的失敗原因,他跪在葉加的雙腿中間,兩腿分開壓住葉加的膝,兩手抓住葉加的手腕按在他的耳旁。他整個人就俯視著葉加略逞大字型的身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形勢瞬間變換,現在我不知道該叫停還是不喊。如果我現在判葉加輸,他恐怕會更加生氣。可是如果讓他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我不敢保證葉加跳起來後會不會要和我對打。

  譚文也像是被打出了真火,只聽他咬著牙問:"怎麼樣,這下你服……"他那個貼字還沒說出來,葉加突然微一抬頭在他的手腕上狠咬了一口。譚文呀的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張著嘴指著葉加。後者則悠然的從地上爬起,仿佛譚文手上那個開始滲血絲的牙印不是他的。

  我當機立斷判譚文輸,譚文這下換吃驚地看我,我知道我這樣做有點無恥,可是我也瞪著他心想:媽的,難道我要為你這小子得罪葉加嗎?

  我指著他的手腕說:"你都見血了,還不算輸?"

  誰知道葉加的臉突然漲得通紅,沖我吼了一句:"我用得著你這樣來偏幫我嗎?"說完頭也不回得跑出去了,連地上的衣服都沒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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