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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穿了戚年的想法,葉長安邊挽起長發邊淡道:“大學的時候,我的時間很充裕。在別人還不諳世事的時候,我已經小有成就。等一踏入社會,身邊的人還在忙碌庸擾何去何從的時候,我已經比她們先登上了台階。

  現實生活的工作很難和這份職業相兼顧,我曾經也投過簡歷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我本xing不太適合哪種快節奏的工作生活,三個月後剛可以轉正我就離職全職寫文了。”

  葉長安挽好長發,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所有的選擇都是在嘗試後做出的,不用急著把你心裡的回答告訴我。也許你更適合朝九晚五的工作,也許你也可以試著兩者兼顧,出於對你自己意願的尊重,等想好之後再聯繫我吧。這期間有任何工作問題,我會聯繫你。”

  話落,她抬腕看了眼時間,推開椅子起身:“我要去等阿哲一起吃午飯了,一起吧?”

  0.0要、要一起嗎?

  沒等戚年糾結出結果來,葉長安已經兀自替她決定了:“一起吧,正好提前認識下導演,下次開策劃會就不用特意介紹了。”

  葉長安說的導演……就是她的先生沈默哲。沈默哲是娛樂圈內當紅的一線大腕,這些年漸漸開始轉幕後,做過投資也做過出品,第一次下水執導就抱回了一座小金獎。

  戚年想了想,問:“那我可以再帶一個人嗎?”

  葉長安是知道戚年是一個人來的B市,就連酒店的房間都是她定下的單人房,哪來的第二個人?

  當下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簽合同時眼角餘光瞄到的戒指。看到時還沒覺得什麼,現在定神看了眼,當下就有了答案:“可以啊,正好都認識。”

  ——

  昨晚太晚,好吧,這不是理由。反正昨晚,戚年留宿在紀言信的房裡,大約是太興奮,將近凌晨三點才睡著。這期間,翻個身,起來喝口水……吵得紀言信也沒能睡好。

  直到戚年困得沒jīng力了,饒是jīng神再亢奮,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只不過,紀言信向來淺眠,被吵醒後,再沒能睡著。等九點叫醒戚年去簽合同後這才重新睡下……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按了兩遍門鈴,才等到紀言信來開門。

  剛洗過澡,上身的白襯衣只隨意系了中間兩顆紐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頭髮半濕,他正用毛巾隨意地擦著,那袖口順著他高舉著手的動作滑至手肘,露出線條結實的小臂。

  戚年默默地吞了口口水,qiáng迫自己移開眼,剛對上他的視線,臉禁不住一紅,手足無措起來。

  見她杵在門口不進來,紀言信彎腰靠近她,目光和她平視。剛清醒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厚重的磁xing,低聲問她:“不進來?”

  戚年這才想起她過來的目的,咬了咬下唇,暗罵了一句沉迷美色沒出息。抬起頭時,格外神采奕奕地詢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一起去?

  紀言信挑眉,敏銳地察覺出她的“一起”裡面不止包括他。他擦頭髮的動作微頓了頓,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房間,反手關上門的同時一步bī近把她bī退兩步直抵在門後,輕輕鬆鬆地雙手一撐,把她圈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驟然靠近的身體,那qiáng烈的屬於他的氣息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在頃刻間把她圍困在他的雙手之間,動彈不得。

  雖然……總時不時地被突襲,可總也沒習慣……

  很滿意地看到她的耳圈又開始泛紅,紀言信把手裡的毛巾順手丟在進門的架子上。低頭輕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以示懲罰,這才含糊著問她:“還有誰?”

  “葉長安……”戚年被他咬疼了,嘶嘶地吸了兩口氣,想去捂嘴又不敢,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那濕漉漉的,泛著水光的眼睛直看得紀言信心軟,輕輕地覆上去吮了一口:“一大早是誰讓我帶她去頂樓吃大餐的?”

  “……”戚年一臉的懵bī。

  誰?她?什麼時候?

  紀言信一看她的表qíng就知道她已經忘得一gān二淨,撐在她身側的右手落下來,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無力地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剛睡醒的話不能聽。”

  話落,他站直身體,沿著她肩膀落下來的手握住她的放在自己的胸口:“扣好就可以出門了。”

  驀然碰到他溫熱的體溫,戚年“嗖”的一下,縮回手:“扣……扣紐扣?”

  紀言信無聲地用眼神詢問:“哪裡有問題嗎?”

  戚年搖頭,顫顫巍巍伸出手的同時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不怕我把你衣服脫了嗎?”

  紀言信低頭側耳,只來得及聽到後小半句,低低笑了兩聲,抬手捏了一下她柔軟滾燙的耳朵:“脫了試試。”

  那輕輕摩挲揉捏的動作緩慢得讓戚年幾乎能感覺到他微涼的指腹,她連頭也不敢抬,抿了抿唇,儘量忽略耳朵上越來越磨人的輕捻慢揉,老老實實地把他沒扣上的紐扣扣上。

  可偏偏他時輕時重的力道,充滿了暗示xing。等戚年從下往上扣到最後第二顆時,他不知何時已經低下頭,那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格外清晰。

  耳根子的紅已經開始蔓延到臉頰,戚年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沒等和他對視又低下頭,瞄著他線條xing感的鎖骨,默默地在心底輕聲念:“要冷靜,冷靜,冷靜……”

  然後……

  一隻手扶上了她的後頸,他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還沒好,發什麼呆?”

  戚年一個哆嗦,往衣領上最後一顆紐扣睨了眼,抬手去捏住光滑又jīng致的金色紐扣。還未等她把領口拉緊,他已經低下頭來,沿著她的額頭一路吻下來。

  溫柔地一點一點吻下來,覆上她的唇角前,含糊地嘀咕了一聲:“改簽吧,我們今晚就回去,好不好?”

  ——

  一起吃過午飯,已經是下午的一點。

  回Z市的機票改簽成功,原本和周欣欣定在今晚的會議臨時改期,就下午,在蔓糙的小會議室開。

  昨晚發生的事,戚年自己也有些自顧不暇。等坐在了會議室里,聽周欣欣說起,才知道重壓之下,路清舞已經刪光了所有的微博,可依舊拒不回應。

  榮品文化今早迫於壓力,已經用官微發表了申明。表示這件事榮品也是受害者,現已辭退肖黎黎,並追究路清舞的違約行為,要求賠償。

  除此之外,之前周欣欣在漫繪上整理歸納的“路清舞抄襲”,終於得到重視,被漫友翻出來一一審對。網上追究責任的聲音,鋪天蓋地。

  而這一次會議的內容,就是戚年要不要起訴。蔓糙作為戚年的老東家,這一次自然是鼎力支持,追究路清舞的侵權行為。

  戚年沉默了很久,久到周欣欣都以為她要被聖母附體決定原諒路清舞時,她才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為什麼不?”

  她把握在手心裡良久的手機推到周欣欣的面前,啞聲道:“路清舞給我發信息了。”

  從一個小時前,間斷地一直在給她發簡訊,從起初的不知悔改地威脅放狠話,到現在的低聲求饒,求她放過……路清舞已經把她的尊嚴徹底踩在了腳底下。

  知道錯了又怎麼樣?總要有人對她這四年來負責。

  更何況,她做得那些事,樁樁件件都觸犯了她的底線,她為什麼要去原諒這樣一個人?

  周欣欣看完氣得嘴都要歪了,格外慶幸戚年依舊保持著理智:“講真的,她要是道個歉你就收手了,我真跟你絕jiāo。”

  戚年默。

  她又不是傻,更何況,路清舞傷害了她最愛的人。差一點……差一點她就以為,她要失去他了。

  會議結束後,會議室只留了整理筆記的周欣欣和在等紀言信的戚年。

  周欣欣整理著整理著,用筆帽杵著眉心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你紀老師在這裡面下了多少功夫?”

  戚年咬著紙杯,緊盯著共享位置里越來越近的箭頭指標,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他沒說,就告訴我……”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暖意未退的夕陽餘光里,紀言信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朝她勾了勾手指:“走,我們回家了。”

  第八十八章

  路清舞事件的後續影響還在不斷地擴大,有葉長安的加入,這件事的影響力已經超乎了戚年一開始的預估,變得有些不可控起來。

  由她挑起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不再單單屬於她,那些有關維護版權,qiáng調版權意識的聲音正在每個城市的角落裡一一響起。

  從B市回家後,戚年這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的行為受到了戚爸戚媽嚴肅的批評。要不是紀言信提前幫她打過掩護,戚年覺得……以戚爸最近一點就著的脾氣,就差沒用皮帶抽她了。

  Z大論壇貼吧的帖子因為第一時間申訴,刪帖及時,並沒有在Z大的校園內引起大風波。但事關紀言信,又是師生戀的敏感xing話題,關於這件事的討論依舊沒有停息。

  在家又自修了一個星期後,今天是戚年回校上課的第一天。

  昨天被告知假期已進入倒計時後,戚年就陷入了恐慌。晚飯也吃不下,guī縮在被子裡悶頭大睡。

  紀言信接到戚爸電話時,正在去戚年家的路上,他就猜到這隻小鴕鳥一定會規避現實。

  戚年悶在被窩裡看漫畫,一下午都在吐槽現在標籤爆笑的漫畫到底有多少水分……

  天色漸暗,安靜的房間裡,開門的聲音便格外清晰。戚年豎耳聽了聽,把被角壓緊,悶悶地出聲:“媽,我真的不餓,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紀言信反手關上門,看手忙腳亂地纏著被子滾到chuáng里側依舊不露頭的戚年,微挑了下眉,信步走到chuáng邊:“自己過來還是我把你抓過來?”

  那低沉的聲音近在耳邊,那隱約的威脅聲無疑讓戚年聽得背脊一麻,糾結了沒三秒就乖乖舉手投降:“你去把燈關掉。”

  “我沒開。”紀言信在chuáng邊坐下,借著窗外不甚清晰的光看了眼探出腦袋來的戚年,張開手:“過來抱抱。”

  絲毫沒有猶豫,戚年三兩下從被子裡鑽出來,扎進他的懷裡。在被窩裡拱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挨著他的頸側,微微有些癢。

  紀言信閉了閉眼,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結果還怕去上學?”

  “沒有。”戚年悶悶地回應了一聲,仰頭看他。

  “出息。”紀言信輕斥了一聲,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我還沒吃飯,跟我回去吃?”

  戚年把腦袋埋回紀言信的懷裡,沉默了好一會,就在紀言信還在想要怎麼哄她回家時,她低低地笑了兩聲,問:“我爸會不會覺得他哄了我半天還沒你一句話好用,惱羞成怒下等會把門反鎖了不讓我回家?”

  “那就睡我這。”紀言信捏了捏她柔軟的後頸,低頭,附耳輕語:“我家別的沒有,就是chuáng多。”

  他一句話,就把戚年調戲得頭昏腦熱,半天不敢抬起頭來。

  等戚年換過衣服,臉紅紅地跟紀言信出門時,戚爸唉聲嘆氣地把報紙折了幾折,很是心塞地高囔了句:“女大不中留。”

  又哄又勸的結果不如男朋友一句話有用,等會就把保險栓cha上,不讓她進門!

  在超市買了食材,紀言信親自下廚給戚年做了一桌吃的,盯著她吃了一碗飯,這才揮揮手,示意她和七寶去客廳里待著。

  等他收拾好廚房,這才一起出門溜七寶。

  Z市這幾天的天氣很好,溫度也始終保持在二十度以上,難得的溫度適宜。但對於依舊一身“皮糙”的七寶而言,委實不是值得它高興的事。

  剛走到附近的露天體育場,七寶就已經吐著舌頭,氣喘吁吁。

  體育場除了他們,並沒有人。紀言信鬆了七寶的牽引繩,讓它自己去玩一會,轉頭看到正四處張望的戚年時,問道:“陪我走一圈?”

  戚年當然沒有異議,乖乖地被他牽著了手,就沿著跑道緩緩地走著。

  上了一天的課,有些累,就這麼沉默著走了半圈,紀言信才開口道:“後天我爸媽回來了。”

  戚年正悶頭數步數,聞言,反應遲鈍了幾秒才“哦”了聲。

  從B市回來的那晚,紀言信就和她提過,儘快安排雙方的家長見個面,把婚期定下來。

  怕她覺得太快,他還補充了句:“定了婚期先領結婚證,婚禮慢慢準備。孩子也不急著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

  一句“你在我身邊就可以”,讓戚年一點抵抗力也沒有,暈著就答應下來。現在聽他說他的父母后天就回來了,這才開始有緊張的qíng緒:“這麼快?”

  “他們很著急。”紀言信低笑了聲,打趣:“尤其我媽,很擔心時間拖得太長,我這種沉默寡言只有皮相的人會被你甩掉。”

  戚年在紀秋的科普下已經詳細地了解過紀言信的媽媽,聽說是個雷厲風行又xing格很獨特的女qiáng人,相比較嚴肅的紀爸,她作為小輩和紀言信的媽媽幾乎沒有代溝。

  能這麼說紀言信的,除了紀媽媽,估計也沒誰了……作為Z大所有女生的少女夢,紀言信會被甩……真的是聞所未聞。

  “不信?”紀言信低頭看了她一眼,慢了腳步,沉吟:“那大概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戚年的腳步一頓,抬起黑亮的眼睛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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