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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李誠,任柯聽瑾行說,他在和安家斡旋,可惜安秋蓉對他沒有一點情面了,弄得他很是下不來台。

  如今,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李歡都要不回來,正是捉襟見肘之時,好像勾搭上了某個權勢,開始在京城出入一些名流場所。

  任柯靜靜地聽著,無動於衷,偶爾和沐軒一道出門,散散步。

  眼看就要大雪了,沐軒買了許多東西,琢磨著好久沒去流月樓了,就說左右無事就去看看柳絮。

  他們習慣從後門走,沒走大門。往日就算是白日也能看見一兩個人,今日卻是長驅直入。

  直到沐軒拉著任柯上了二樓,才看到許多姑娘都堵著一扇門,裡面傳來女子的嬉笑打鬧聲,原來人都聚在這裡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

  這房間是柳絮的,他們走近,能清晰的聽到嬉鬧聲。

  「瞧瞧這嫁衣、這珠釵,都快趕得上千金小姐了。」

  「小絮,沒想到那熠王倒是個情種,非你不可呢。」

  「你成了王府寵妾可不能忘了我們呀。」

  各種打趣調侃,柳絮羞得滿臉通紅,連連輕推她們,囁懦的說:「哎呀,你們說什麼呢!」

  裡面嬉笑打鬧一片如同夏日七月,外面氣息冷冽如同正月的寒冬。

  沐軒推開層層疊疊看熱鬧的人,闖了進去。

  他一進去,原本熱熱鬧鬧的屋子瞬間被灌入了一股冷氣,那些姑娘嚇了一跳,立刻噤若寒蟬。

  柳絮也嚇得愣住,扶著旁邊的桌子才沒倒下。

  茗煙眉頭緊蹙,一下就懂了眼色,連忙推攘著旁人離開。

  這下屋子裡除了安靜就只剩下冷清了,柳絮愣愣的看著他們,局促不安,不敢動彈。

  衣架上是一套鮮紅的嫁衣,紋繡精緻,梳妝檯上滿是琳琅滿目的珠釵,而眼前的人頭上的搖晃的步搖熠熠生輝。

  沐軒緩緩走近,挑起嫁衣的衣角,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側目而視,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揚。

  「我家小絮都要嫁人了呢,我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看著任柯說,眼神說不出的寒涼。

  「咚!」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柳絮軟倒在地,仰頭看著他們,眼睛通紅,眼裡滿是淚水,哽咽的說,「對不起,我是怕你們不同意,怕哥哥……會殺……」

  她好像說不下去了,任柯低著頭看她,冷冷的替她補全:「怕我殺了他嗎?」

  聞言,柳絮猛然一驚,恐懼縈繞心間,上前去抓住他的衣擺,又好像想起來什麼連忙放開,膽怯心祈求。

  「哥哥,他已經沒有實權了,你饒了他吧。」

  看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沐軒扒開她的手,微微蹙眉,緩緩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抬手給她擦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淚。

  可她的淚就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樣,這麼堵也堵不住,他乾脆就放下了手。

  「小絮,你為什麼不肯聽我的!」他聲音低沉,帶著了怒氣更多的是無奈。

  她與慕殊奕的事,從來都不是因為任柯的仇怨,僅僅是因為她罷了。

  自從回祁山後,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一時不察,一時疏忽,竟讓事情還是發生了。

  沐軒:「我不會同意你嫁的。」

  他語氣堅定,不容置否。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柳絮跳入火坑,落得香消玉殞的下場。

  沐軒起身拉著任柯離開,他要想想要如何才能毀了這樁荒唐的婚事。

  「哥哥!」

  走到門前時,聽到了柳絮歇斯底里叫聲,他微微一怔。

  柳絮跪在地上地上哭泣,淚流滿面,絕望的看著散落滿地的東西,趴著去拿起一支簪子。

  她自小身體不好,又執拗於舞蹈,身子單薄瘦弱,此刻哭的快要直不起身來,看著肝腸寸斷。

  沐軒氣勢洶洶的經過熠王府時,停住了腳步,靜靜地凝視了許久。任柯握緊了閻王劍,就要上前去,想要一劍斷絕一切,卻被沐軒拉住了。

  沐軒眼眶通紅,思緒凌亂。

  沐軒將事情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聽瑾行說,流月樓停業了,柳絮閉門不出,終日以淚洗面。

  任柯說要去看看,沐軒狠下心不許他去,半夜卻輾轉難眠,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去看。

  夜間熱鬧的流月樓安靜異常,二樓裡面的房間裡,一個女子坐在梳妝檯前,髮髻散亂,有些狼狽。

  柳絮對自己的好一點一點的浮現,沐軒心軟了,他抬腳走近,看到鏡子裡的那張臉,妝容已經花了,眼睛通紅還含著淚。

  鏡子裡的人一看到他,連忙轉身對著他,眼淚頃刻間就流了出來,哭道,「哥哥,我不嫁了,你們放過他吧。」

  聲音沙啞,不似平日的婉轉動聽,想必是哭了幾日了。

  沐軒心裡有些煩悶,對她恨鐵不成鋼,抬手將她拉起按坐回椅子上。

  柳絮的眼淚不止,哭的上氣接下氣,緊緊地拉扯他的衣袖,哀求似的看著他。

  沐軒看梳妝檯上的首飾,輕聲詢問,「你是真心喜歡他嗎?」

  柳絮連忙搖頭,「不喜歡,不喜歡了。」

  只要他活著,她喜不喜歡都可以。

  見狀,沐軒覺得倒不如聽她說喜歡來的好,心裡堵得慌,走到窗邊,仰頭看著明月,風吹亂了他的頭髮,從他的衣領灌入到衣內,寒冷傳遍全身,他卻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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