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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柯反問,「我母親知道什麼呢?」

  她何其無辜,最後落得個名聲盡毀,屍骨無存的下場。

  沐軒拉著任柯的手,他的手在發燙,青筋暴起,「把李歡帶去安家,和李誠斷了吧。」

  聞言,安秋蓉眼神動容,看向任柯,似乎在等他點頭。

  沐軒將任柯拉走,直到出了廳堂,到了寬闊一點的走廊上才將他放開,看他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

  他抬手抱住哭包,輕輕地拍打他的肩背,撫摸他的頭髮,一切盡在無言中。

  「小姐醒了!」

  忽然響起一陣驚呼,沐軒將他放開,拿衣袖給他擦了擦眼淚,「人醒了,你去看看?」

  任柯點了點頭。

  嚴摯給嚴燕逼出毒素後,身上的精神勁都消失殆盡,像個重病纏身的老人家,渾濁不清的雙眼微微眯著,喜悅之色不言於表。

  沐軒在門口等任柯進去給嚴小姐診脈,看不自覺搓手觀望的老人,垂眸淺笑。

  首領笑道,「小姐出生時門主也這麼緊張,比姑爺還慌呢。」

  嚴摯回頭看到沐軒正目光灼灼的看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和首領惱,反而語重心長的囑咐他,「燕兒受苦了,日後你們可要好好照顧她。」

  首領腦袋一歪,有些不樂意了。

  「門主這話說的,我們都是看著小姐長大的,當自家閨女似的。」

  冷風吹拂,嚴摯本要說什麼,一張嘴就咳嗽起來,首領見狀緊張起來,忙給他擋住風,微微蹙眉,「門主這是怎麼了?」

  嚴摯擺了擺手,就見任柯從屋內走出,沖他們點了點頭。

  嚴摯喜笑顏開,拉著任柯的手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全化作一句,「大恩吶!」

  沐軒看任柯神色微動,但還是別開了他的手,朝自己走來,讓嚴摯他們進去探望嚴燕。

  一直默默守護的阿言抱著劍起身走來,瞥了一眼房門,看向任柯。

  任柯抬手拉著沐軒,徑直走出院子,対過往的奔去嚴燕院子的人置若罔聞,一路出了松護門,停在了門口的馬車前。

  沐軒回頭看了看,「松護門」三個字寫的潦草,卻滿是江湖俠氣,門檐下的紅燈籠晃晃悠悠。

  門裡不斷傳來喜悅的叫聲,歡呼雀躍似過年一般。

  「阿軒?」任柯輕聲叫他,攬著他的肩膀,扶他上馬車,自己也抬頭看了看被風吹動的紅燈籠,經歷了風吹雨打,紅色褪去了不少。

  他正要走,就聽到有人在喊,「公子稍等。」回頭看,是守門的首領,手裡拎著兩個燈籠,還有一個盒子,他幾步跨下,將盒子遞給他,「公子,這是門主讓我給你們的,說是一點點心意。」

  任柯目光落在他另一隻手中的兩個紅燈籠上,鮮紅的顏色,比房檐下的絢麗奪目。

  見他在看,首領舉起燈籠笑吟吟的說,「小姐醒了是喜事,我把那就燈籠換下來。」

  沐軒聽到聲音掀開帘子看,看到首領將盒子塞給任柯,然後高高興興的去換燈籠。

  那鮮艷的紅燈籠在風中晃晃悠悠,門內的喜悅歡呼不絕於耳。

  任柯轉身上了馬車,還未坐穩就讓阿言走。

  車輪滾動,馬車緩緩前行。

  這幾日沐軒都沒有睡好,此刻馬車晃動,他睡意上頭,靠著任柯昏昏欲睡。

  任柯閉目養神,恍惚間聽到了松護門的歡呼聲變成了驚叫,那鮮紅的燈籠變成了白色。

  阿言握緊了手中的黑劍,平日淡然的眼神此刻變得冷漠,眉頭微皺,全神貫注的看著路,聽著四周的響動。

  他們直接去京城,安秋蓉和李誠和離,安秋蓉一定會回京城,而李誠為了安家的勢力,一定會去京城,不管是追回安秋蓉還是同安家辯解,他都會去京城,他們先去等著最好。

  馬車緩緩而行,行入街市中,阿言去買了些路上的乾糧,繼續趕路。

  半個時辰後馬車出了衡城,進入林間小道,碎石子滿地,馬車搖搖晃晃,忽然顛了一下,馬車往左邊傾倒,沐軒猛然驚醒過來,要不是被任柯拉著,他就要撞到車壁上了。

  馬車顫了一下恢復直行,阿言抓住韁繩,「吁」了一聲,拉住了馬,馬車停了下來。

  緊接著聽到了一陣紊亂的腳步聲,沐軒掀開帘子一看,他們已然被人包圍了。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林子裡,人多勢眾,早有預謀。

  而任柯神色自若,抬手握住了閻王劍,抬眼看他,讓他安心。

  林子的樹葉落了大半,枝丫孤零零的在風中晃動,滿地的枯葉發出刺耳的刮地聲。

  任柯掀開車簾出去,看攔在馬車前的兩人,一男一女,女的帶著面紗看不清面容,而男的是衡山派大弟子秦松。

  旁邊的阿言耐不住性子,蠢蠢欲動,任柯抬手按住他。

  風拂起女子的面紗,她取下腰間的鞭子,指著他們說,「你若求我,或許我能留你全屍。」

  聲音尖銳刺耳,真是尹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狂勁。

  「啊!」阿言忽然發出尖叫,將任柯推開,抽出劍就沖了上去,尹悅猛然一怔,秦松眼疾手快的將她推開,迎上阿言破空而來的劍。

  霎時間,一眾攔截的人都動了起來,面対晃眼的刀劍,任柯翻身下車,將靠近馬車的人踹開。

  劍入劍出,血水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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