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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些劍痕之中可見那日打鬥何種激烈,她抬手摸牆壁上是痕跡,劍痕深陷,若再用力一些,想必這牆也留不住。

  「任柯不知道嗎?」

  她尋聲回望,沐軒依靠著破碎的門,手中拿的糖葫蘆是今早任柯讓去買的。

  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任柯每次像這樣不受控制的發瘋後,自己都不記得。

  聞言,沐軒瞭然的咬了一口糖葫蘆,表示挺好,要是記得他還要費神寬慰他。

  沐軒抬手指了只剩下半邊屋頂分方面,「這怎麼解釋?」

  冷玥:「實話實話。」說完,補充道,「你的沒說。」

  「上道。」沐軒嚼著山楂,將剩下的幾顆遞給她,「謝謝你。」

  給完糖葫蘆就聽見開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冷玥看著手中自己買的糖葫蘆,心情複雜,緊接著聽見沐軒「阿」的一聲,然後是他的哭笑不得的解釋,「真是不小心碰到的,不痛!」

  好像,那個在鬼林山洞裡的人沒變,依舊是蠢到無可救藥。

  修養了幾日,任柯說要出門去辦點事情,讓阿言駕馬車。

  可憐的阿言,才剛好沒多少,就被奴役了,只是這回沒有那麼大的怨氣,乖乖巧巧的攥著韁繩,馬車四平八穩行走。

  阿言駕著馬車上路,突然的聽到身後有喊聲,仔細一聽是:「徒兒,等等為師。」

  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且敢用這種語調稱呼和自家主上說話的就一個人,阿言掀起車簾,向任柯投去詢問的目光。

  「不用管他。」

  沐軒靠著車板昏昏欲睡,不一會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腦袋偏了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入夢。

  松護門聚點不在城內,在鄉下,馬車晃悠了兩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馬車停到了嚴府門前。

  阿言掀開帘子,看到任柯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沐軒,自覺的放下帘子。

  沐軒一下驚醒過來,看任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尷尬的擦了擦嘴角莫須有的口水。

  任柯先下車扶他,他發現沐軒身上受傷後,就對他無微不至,偶爾大庭廣眾之下,沐軒被弄得老臉通紅。

  任柯抬手拂袖,走到門口,被守衛攔住,「來者何人?」

  「活閻王。」任柯豎起了手裡的劍,上面「閻王」兩個字透著殺氣,小廝嚇得愣住,隨即反應過來拔刀。

  任柯半退一步,小廝的刀才拔出一半,阿言的劍就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旁邊的人不敢動彈,生怕那快劍抹的是自己的脖子。

  任柯冷笑,「勞煩稟報一聲。」

  半刻後,嚴摯百感交集的來接人,看到阿言後明顯神色驟變,不似愁色更像欣喜,連忙把三人直接迎入了書房。

  聽到門窗關上的聲響,沐軒微微垂眸,感到了寒涼之氣,低頭「咳!」了一聲。

  阿言聞聲,瞬間出劍,嚴摯一個轉身,泛著寒氣的劍就已經別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血液滲出些許,神色凝重。

  壓力襲來,嚴摯活得久了,見多了打打殺殺的事情,倒不慌忙,神色冷靜,壓低了聲音問:「你這是何意?」

  任柯身姿挺拔,指腹摩擦劍鞘,嗓音沙啞,「動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嚴摯微微垂眸,眼神飄忽,嘆了口氣,「下手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他對阿言下手時是帶著賭的成分所在,如果活閻王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那他就當是為民除害。如果是,那他的孫女就有一線生機。

  任柯:「那結果你看到了。」

  「嗯。」嚴摯點頭,又問他:「你要我怎麼做,你說吧。」

  他既然沒直接下手,就說明有談的餘地,只要可以救燕兒,怎麼樣都可以。

  「一命抵一命。」

  嚴摯果斷答應,「可以!」

  「第二,日後松護門不與祁山作對,如果他們向善就幫他們改名換姓。」

  「向善?」

  祁山的人會想向善?

  任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微微蹙眉,抬手讓阿言收回劍。

  脖子上的威脅被撤走,嚴摯緊接著問:「那如果向惡呢?」

  「那就不歸我管了,他們惹了誰自會有人收了他們。」

  他只管得了一部分的人,有些人若是自作孽他自然沒法救,盡人事,聽天命吧。

  沐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好,我都答應你。」年過古稀的嚴摯毫不猶豫的答應,略微渾濁的眼睛變得發亮。

  「立字據,兩份,一份祁山留著,一份是你的遺言。」

  嚴摯聽到「遺言」兩個字時微微一怔,眼底略過萬千情緒,最後鄭重其事的答應,「好。」

  任柯和嚴摯單獨交談了一會,沐軒和阿言在門外等著。

  阿言撫摸手中的劍,通體黝黑的劍在白日裡顯得奪目,在黑夜裡難以尋跡。

  任柯將這把利器交到他手上的場景歷歷在目,前一刻任柯用這把劍大殺四方,像個浴火重生的魔鬼,拎著劍走到他的面前,將劍遞給他。

  前幾日沐軒和任柯的打鬥,恍惚間,他又見到了這把劍該有的戾氣。

  沐軒看他滿眼都是劍,歪著頭問他,「你買完房子應該就不殺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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