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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年輕的人,可惜了眼睛。

  任柯模糊間能看到她正盯著自己,便微微側目,「無礙,被蜜蜂蟄了而已。」

  女子似乎還要再說什麼,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喚,「東方將軍。」

  「來了。」女子應和,然後掏出一塊銀子塞到他手中,匆忙的和他辭別,「望公子早日康復。」

  東方將軍!

  任柯猛然扭頭,尋著腳步聲的方向,眼前卻是越來越模糊,看不清那人的方向。

  他捏著手中的銀子,呆呆的站著原地,聽著無數的腳步聲從輕到重,說話聲從遠到近又遠去,也沒有再聽到剛才那個姑娘聲音。

  車輪滾動,馬蹄聲響,他看到一個人影站到自己面前,先叫了叫自己,再伸手過來。

  「你買東西了?」

  任柯將手中的包子遞給他,溫聲道,「嗯,你該是餓久了。」

  沐軒又感動又無奈,任柯太過關心他了有時也是件讓他愁的事情。

  小明似乎在路中央站久了不舒服,發出了聲響。沐軒將包子拋之腦後,連忙扶著他上馬。

  小明識路,他們一路都是隨著小明走的,遇到難以抉擇地方就問人,如果有必要也會動劍威脅人。

  到鎮上、城中又買馬替換著跑,就這樣沒日沒夜的顛簸著,終於在第七的清晨到達了曉月酒館。

  「主上!」

  冷玥一直在門口守著,一看到他們就連忙迎上,見任柯眼睛上覆了一層黑布,微微一怔。

  聽到她的聲音,任柯整個人緊繃的弦才松下,從懷裡取出寒蓮遞給她,囑咐道,「請一個好的大夫來,把這個給他,他會知道怎麼用的。」

  「是。」

  「你的眼睛。」

  任柯嘴角上揚,緩緩抬手將食指放在唇瓣上,示意她,「噓!」

  冷玥便不再多問,看了一眼沐軒後去找大夫。

  沐軒將他帶到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扶他坐下,而後看房間裡有備好的藥。

  「任柯,我動手了。」

  他先給他一個心理準備,然後輕輕地扯下了黑布,紅腫的眼睛受到亮光的刺激,任柯皺了皺眉,沐軒連忙伸手當了光,將窗簾放下。

  連日趕路,任柯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濕,沐軒先扶他往旁邊的床去,抬手給他解衣服。

  溫熱的指腹觸摸頸項,任柯渾身一震,按住他的手,看著模糊不清的眼前人,悶聲道,「我自己來。」

  沐軒:「……」

  面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君子行為,沐軒早就受不了了,此時就趁著他瞎治治他。

  粗暴的將他的衣服扒開,蠻狠的幫他把乾爽的衣服換上,任柯感受到他在生氣,便不敢掙扎,任由他處置,像個被迫接客的青樓女子一般。

  這倒是弄的沐軒面紅耳赤,幸好任柯看不見他可以繼續裝橫,幫他把衣服換好後,順手給他把頭髮綁好。

  弄好後,他要去倒熱茶暖暖手,還未離開就被他拉住了,任柯微微抬頭,已經已經消腫了,但還是模糊不清,他微微仰頭,「阿軒。」

  「怎麼?」

  任柯忽然使力,將人拽倒,而他攬住他的腰往床上倒去,沐軒兩手撐著床,要不然就直接砸他身上了。

  嚇得他一激靈,差點叫出來。

  任柯輕輕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安靜的抱著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沐軒也安靜的由他抱著,緩緩閉上眼睛。

  連日趕路,他們都累了,抱著對方不一會就進入了夢境。

  任柯先醒來,給呼呼大睡的人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起床。

  他叫酒館老闆小青找一塊乾淨黑布來,在藥水裡洗過後把眼睛遮擋住,挪步到窗邊坐下。

  他靠著窗,儘管眼睛看不見,但也聽著街道上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手指摩擦著劍鞘上陷入的缺口。

  「主上,你的眼睛怎麼了?」

  瑾行聽到冷玥說後就焦急不已,昨夜來房門緊閉,敲門無人回應,也不敢貿然闖入。

  一早聽到屋裡有輕微的響動,就迫不及待的來看,一看任柯眼睛上的黑布就緊張起來。

  任柯先回頭看了看寢室,示意他安靜,然後一手捏著茶杯,一手握著閻王劍往外走去,去到樓下尋一張桌子坐下,才不緊不慢的回答他:「沒事,過幾日就好。」

  瑾行自然不信沒事,只是他不信卻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主上,你這樣……我……」繞是話多的瑾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任柯並不知道他內心的煎熬,隔著布撫了撫眉梢,忽略他糾結的念叨,低聲讓他說一說他不在期間發生了什麼。

  瑾行三言兩語說完,他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涼茶,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他側目望去。

  冷玥知道他武功高強,對越輕的動靜越是能敏銳的捕捉到,而自己雖是暗衛,但輕功去不及阿言十分之一。

  所以,對他隔著黑布看自己的舉動並不驚訝,只是微微垂眸掩蓋眼底的失落,將茶壺放置桌上,給他添杯熱茶。

  冷玥:「衡山有些亂了,安秋容和李誠意見相左,好像都在查當年的事情,我們是否要動手。」

  任柯聽著,無動於衷。

  如他所料,安秋容名門之女,自從上次在樹林見過之後,她就一直心存疑惑了,而李誠對她一直是多加隱瞞,並不坦然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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