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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陽出了醫院,給向衡打電話:“簡語不認識鄒江河。他也確實聯繫了許思彤。”

  第189章

  向衡一到分局就開始忙碌,安頓好顧寒山的學習培訓後,他便一直在案子線索里打轉,之後又與各警員和葛飛馳連線開了個會,昨天安排的偵查有一些今天拿到了結果。

  楊安志前女友,那位第一醫院的放射科護士陳思潔口供里的病人杜勇,專案組已經聯繫上了他的家人,查實了他的住所,並在昨晚連夜對其家人和其原住所上門做了偵查和線索核實工作。

  據杜勇的家人和鄰居供述,杜勇68歲,十年前妻子因病去世後他便一直獨居。他與妻子感情不錯,對妻子很依賴,妻子去世後他性格越來越古怪,與兒女關係不好。他身患癌症後召集兒女說了一下情況,但兒女均表示家庭條件不太好,在經濟上支援不了太多,他們也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顧,若是老人住院,他們恐怕無法貼身看護,讓老人最好能聘請護工。之後看診,兒子和女兒只陪過一兩次,了解了治療的費用及康復看護的後續複雜問題後都比較消極,杜勇自己的情緒也很不穩定,對兒女發了脾氣,一家人數次爭吵衝突。

  杜勇身體和精神都遭受著巨大的痛苦,多次與鄰里唉嘆抱怨,說不如死了算了。2020年元旦期間,杜勇留下遺書出走。其女兒元旦假期最後一天到杜勇家中探望時發現情況,報了警。但至今一年多過去,並沒有找到杜勇的蹤跡或是遺體。

  目前杜勇的家人已經接受了他死亡的現實,沒再繼續尋找。且前一段收拾了杜勇的屋子打算拿來出租。

  問及杜勇在治療期間有沒有接觸什麼推銷藥品、醫療服務的人員,或是在醫院結交了什麼病友、醫療顧問之類的,杜勇的家人和鄰居都不清楚,沒聽杜勇說過。鄰居也說只見杜勇獨來獨往,沒看到過陌生人上門。

  杜勇的情況與胡磊實在是太過相似,就連最後留下遺書失蹤都一樣。警員調查到這些非常重視,遂申請繼續對杜勇的私人物品、住處、手機通訊記錄等進行搜查。

  “可惜的是他兒子把他家裡東西全都收拾走了,很多物件丟的丟賣的賣,恐怕就算有什麼相關線索也被清乾淨。”警員報告著。

  電話那頭的葛飛馳道:“那也得一樣樣查。他兒女都拿了什麼東西,丟了什麼賣了什麼,一樣樣問清楚。他的手機、記事本、錢包、家裡掛曆、檯曆等等這些,老人喜歡記東西的物品上,肯定得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他的手機通訊記錄,經濟帳戶情況,都查清楚,跟胡磊的比對一下。還有他的醫療記錄,讓醫院調出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這些人失蹤後到底去了哪裡,他們遭遇了什麼。”

  葛飛馳頓了頓,問向衡:“向衡,你有什麼想法嗎?”

  向衡道:“我覺得誘拐杜勇的,和誘拐胡磊的不是一個人。”

  “你是說不是楊安志下的手?”

  “對,是另一個人。楊安志拿到了病人信息後,也許接觸打聽過情況,但最終得手的,不是楊安志。杜勇已經失蹤了一年多,他的家都被大清理過,他的兒女與他不親近,我們再去花費時間人力找他兒女盤查他的私人物品,費時費力,估計也沒結果。還是把精力放在他的手機通訊記錄還有一些馬上能取到的私人物品上,調查的方向轉一轉。”

  “具體怎麼說?”葛飛馳問。

  向衡道:“杜勇的情況和胡磊並不完全一樣。杜勇是個近七十的老人,他的想法和胡磊這個年輕人差別很大。胡磊想活下去,杜勇呢?他失去了妻子,他的性格越來越古怪就是因為他生活得越來越不幸福。他生病後兒女的反應也沒讓他感受到親情的溫暖,至少不是他渴望的那個程度。”

  “兒女說沒法照顧他,讓他請看護?”葛飛馳聽懂了。

  “對。所以他渴望的東西跟胡磊完全不一樣,販賣生存概率和機會的楊安志是無法打動杜勇的。”

  葛飛馳認真一想:“你說得對。”

  去調查的警員忙道:“杜勇離家的時候拿走了手機,他女兒發現遺書後馬上撥打過他的電話,當時就已經關機了。家屬那邊沒什麼可以馬上交給我們的東西。”

  向衡道:“去查當年的報案記錄,那時候杜勇兒女的描述,說不定跟現在會有些出入。我們得找到最後見過杜勇的人。不是他的鄰居,也不是他的兒女。”

  葛飛馳忍著沒說。最後見到胡磊的人,那是顧寒山。可惜,不會有這麼多顧寒山。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上哪裡去找最後一個見到杜勇的人。

  向衡又道:“你們有沒有問杜勇的妻子葬在了哪裡?”

  調查的警員愣了愣:“沒有。”

  “去查這個。”向衡道:“一個對妻子感情很深的孤獨老人,也許會經常去看看老伴也說不定。杜勇的遺書具體寫了什麼?”

  調查警員忙道:“這個我們問了,杜勇兒子說已經把遺書處理掉了,怕看到傷心。他說遺書上沒什麼太特別的內容,沒有提到外人,也沒說什麼地點,就說生了這病,反正也活不久,不想再受苦,還是早早去跟你們媽媽相聚。”

  “嗯。”向衡點點頭。“調查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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