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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山打開了窗戶鑽了出去,她攀著窗框,蹬著飄窗台,把安全繩頂端的環扣扣上了她家窗戶旁邊的一個釘到牆上的固定鋼環上。
扣好了,她拉了拉,確認沒問題。再低頭看看向衡,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頭頂上頭有異動,他還在打電話。
顧寒山有些高興,迫不及待想跳到他面前顯擺一下。
顧寒山離開了窗戶,貼著樓牆,藉助著安全繩吊著的力量,蹬著牆在往下滑。腳腕有傷有些疼,但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她平穩又迅速地滑了下來,在樓邊的草坪里落了地。
顧寒山解開安全繩,偷偷摸摸地朝著向衡靠近。
向衡跟方中講完電話了,他想著顧寒山,便又切進微信想再看一眼朋友圈,難得顧寒山說“自豪”這樣極富感情色情的詞,她真是越來越棒了。剛這麼一想,卻看到微信朋友圈有新信息提示,大半夜的,除了他誰還這麼無聊。
向衡點進去一看。
顧寒山,居然點讚了黎蕘的那條“為你驕傲”。
她不是睡著的嗎?
向衡猛地回頭,看到顧寒山迎面撲來。
我去!
向衡驚得一愣。
顧寒山也因為他的突然轉身嚇了一跳,停住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向衡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五樓的窗戶,窗戶開著呢,窗簾迎風飄出一角。
向衡再轉頭看了看眼前的顧寒山,她居然還背著個包,一副要出門探險的樣子。
“顧寒山!”向衡咬著牙低聲喊。
要不是還在一絲理智在,知道這麼晚的時間大叫會擾民,他真的要怒吼出來。
“是我呀。”顧寒山眨了眨眼睛,雖然效果有些差強人意,但她覺得還算成功。她學著網上的用語:“向警官,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向衡板著臉,驚喜得想打人。
顧寒山居然還道:“你真的有點黑眼圈了。”
我真是謝謝你的誇獎。向衡撥電話,再次打給方中:“顧寒山跑出來了,現在就在我面前。”
“啊?”方中嚇了一跳,“顧寒山跑了?”
一旁陶冰冰聽得,撒腿就往顧寒山房間跑。
樓下,向衡黑著臉對著顧寒山。他何止有黑眼圈了,他還有點心梗。她是怎麼偷跑下來的?向衡把顧寒山板著轉過身來看了看她背後的背包。
顧寒山道:“網購的,進口貨,逃生用的,最高高度六十米,我家才五樓,很合用。”
方中和陶冰冰已經衝進了顧寒山的房間,發現她真的不見了,他們趴到了窗邊。
向衡走到窗邊草坪處,拉了拉安全繩,抬頭迎向了方中的目光。
方中臉都黑了,這位顧寒山同學你簡直了,你是在我偶像面前打我臉嗎?
顧寒山跟向衡道:“你讓他們幫我收一下繩子,我先不上去了。”
向衡瞪著她。
“我想跟你出去兜兜風。”
向衡板臉:“你的想法不重要。”
顧寒山不說話。她才不管。
向衡真是被氣得沒脾氣,他在電話里對方中道:“幫她把繩子收起來,你們休息吧,我一會送她回來。”
方中應了。向衡掛了電話。
方中手長腳長,他探身出去,一下子就把繩扣解開,把繩子拉了回去。
向衡抬頭看著,顧寒山卻不理,她溜溜達達地慢慢走到向衡的車邊,一邊走還一邊有點瘸。向衡回過頭看到她走路姿勢,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你都能爬樓了,現在有點瘸會不會遲了點。沒法同情!
方中收完繩對向衡揮了揮手,關起窗戶。向衡朝自己車子走去。
顧寒山坐上了副駕駛座,向衡一上車,便對他說:“我們去新華街吧。”
“為什麼?”
“那裡有好吃的早餐店。”
向衡沒表情地啟動車子,那裡不止有好吃的早餐店,還有沿街花圃里種的櫻花,某人曾經在花下吐槽他背不全詩。他的記憶力是沒她厲害,但是也不差。
車子駛上了大道,顧寒山愉快宣布:“豆漿油條,我要吃豆漿油條。”
向衡沒好氣:“你晚上到底睡了沒有?”
“沒有。”顧寒山道:“精神病患的睡眠需求很少的。”
“你胡說的是嗎?”
“對。”顧寒山理直氣壯地承認。
向衡在紅燈前停下,揉了揉了臉,道:“我也沒睡。警察的睡眠需求也是很少的。”
顧寒山看了看他,沒說話。
向衡沒好氣:“這時候按你有來有往的原則,不是應該問你胡說的吧?”
顧寒山搖頭:“我就不。”
向衡頑強地自問自答:“我胡說的。我困死了。”
綠燈了,向衡繼續開車。
顧寒山道:“你現在疲勞駕駛,算違法了吧?道路交通安全法。”
向衡氣笑了:“那我就把你丟這兒了。”
“我不,我願意陪你一起犯罪。”
向衡看她一眼,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車子開了一會,顧寒山不說話。向衡問她:“怎麼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