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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謙在電話那頭笑道:“放心吧,怎麼說阿紫也是我自己親表妹,他們之間的我知道怎麼做,不會多cha手的。”

  蕭瀟這才滿意地收了電話,笑著對蘇紫道:“你表哥總算還是偏幫你的。”

  “他是極品妹控,你又不是不知道。”蘇紫扯了扯唇,點了根煙,儀態優雅,如果不是蕭瀟親眼所見,她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姿態高貴卻帶著股風流韻味的妖嬈女人就是幾個小時前仿似看透紅塵的沉默肅穆那個人。

  “別說我的事了,前陣子聽說美國那邊不肯放你走?”蘇紫夾著煙,狀若無意地岔開話題。

  蕭瀟聞言無奈地一笑,本也想問蘇紫拿煙,可一想到了自己答應了路子謙戒菸,終究還是收了手,握了手中杯子,喝了口酸奶,這才緩緩開口:“其實本來也沒什麼,不過一份工作,丟了也就丟了。可是,雜誌社的Boss是我繼父的好朋友,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他開口挽留,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蘇紫撇撇嘴角,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其實你這工作本來就不對你專業,白瞎了你那文憑。好好的建築系高材生,跑去當旅遊欄目的編輯,往好聽了說叫嚮往自由,說難聽了就是不務正業。你還是好好輔佐我表哥,做一個名符其實的董事長夫人比較實在。”

  蕭瀟見她恢復一副毒舌本xing,心底寬了寬,也笑著答道:“那你一個學中文的,怎麼就去開咖啡廳了?”

  “姐那是自主創業,你可以不喜歡我的職業,但是你不能侮rǔ我的事業。”蘇紫哼哼,臉上卻漸漸有了笑意。

  蕭瀟啞然失笑,嘖嘖道:“敢qíng你剛剛沒在侮rǔ我的事業?如果論不講理,阿紫你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了。”

  “怎麼會?”蘇紫故作誇張,“你前陣子對我表哥那樣,可是真夠得上無qíng無義無理取鬧了。”

  “去去去,你才無qíng你才無義你才無理取鬧呢。”蕭瀟笑著叱了一聲,忽而臉色一斂,似是想起了什麼,正色道:“我答應了BOSS出最後一期海外採風,做完這期就正式離職。”

  蘇紫不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苦惱,壓了嗓音,低聲問道:“怎麼?我表哥不同意?難道是去什麼偏遠地方,他不放心?”

  蕭瀟搖搖頭,微微一笑,淡聲回答:“倒也不是,只是時間上有點問題,我怕子謙會不高興,所以還沒告訴他。”

  蘇紫揚眉等她回答。

  “三月1日去日本,為期半個月。”

  蘇紫咂舌:“小姐,你不會不知今天已經2月24了吧?還是說你已經忘了自己下個月要20號要結婚的事qíng?”

  蕭瀟低頭喝飲料,用沉默應對她的質問。

  “我現在自顧不暇,可救不了你。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搞定我表哥吧。”蘇紫搖搖頭,低聲道,“據說所知,路家所有人都很看重這場婚禮,尤其是表哥,中間要是出了岔子,別人不說,他肯定是最難過的。”

  蕭瀟嘆氣,卻還是幽幽道:“我會與他好好談談。”

  蘇紫看她神qíng,知曉她不明白自己話里意思,卻不好再過於直白的點撥。路子謙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便是蕭瀟再一次轉身離開。若是蕭瀟真由什麼事qíng耽擱在日本,缺席了那場婚禮,不止是讓路家成為整個圈子的笑話這麼簡單,恐怕路子謙也會再次受傷。

  而事實上,事qíng沒有他們預料中的那般糟糕,甚至順利得有些出乎蕭瀟的意料。

  當蕭瀟斟酌了許久,幾次yù言又止後讓路子謙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在他的循循善誘的溫柔攻勢之下,蕭瀟哪裡抵擋得住?只得乖乖坦白,將自己心事和盤托出。

  她盯著路子謙完美的五官線條,心中忐忑,卻沒想到他只是朝她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感慨道:“是我自己糊塗了,我的媳婦兒早已經是大人了,也是有自己事業的人了。”

  “子謙……”蕭瀟訥訥開口,一時捉摸不透他話里意思。

  “明天就去拍照片吧,定製的婚紗這幾天應該也能到,趁著還沒出發,咱們把婚禮的準備工作先做做完好不好?”路子謙笑著道,臉上看不到一絲不滿的痕跡。

  “你真的不生氣嗎?”蕭瀟忐忑相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很高興,你能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且如此受重視。”

  蕭瀟仰頭看他,不禁笑道:“我要是在日本玩的樂不思蜀怎麼辦?聽說日本的男公關,可都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呢,你就真放心?”

  路子謙會心一笑,語氣卻頗為自負:“小鬼子崇尚yīn柔美,即便是頭牌,也沒有我這麼有男人味道。媳婦兒你眼神可比我好太多,不可能看走眼,不選我這顆珍珠,去選那些沙礫吧?”

  蕭瀟心底柔軟一片,用力擁住他的腰,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溫柔卻堅定地下了誓言:“等著我,我一定回來,做你最美麗的新娘!”

  她看著那張英俊的臉上,笑容溫暖,那薄且好看的唇一張一合,有清越悅耳的話音一字一句敲入她的心房。

  br/> “好,我等你。”

  Chapter 47 突來的劫難

  題記:人有三樣東西是不該回憶的------災難,死亡和愛,你想回憶,卻苦不堪言。

  2011年3月11日,離蕭瀟的歸期還有5天,離她和路子謙的婚期只有9天。

  前一個晚上,路子謙輾轉反側,一宿未曾好好合眼睡覺,早上起來,眼皮直跳,心緒不寧,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事qíng要發生。他思來想去,還是給遠在日本的蕭瀟打了電話。彼時不過早上七點,日本當地時間八點鐘,蕭瀟剛在酒店餐廳用完早餐,正在準備打包行囊,語氣歡喜,告知她中午就要前往仙台,進行為期一天的採風,不出意外的話後天就能趕回去與他見面。

  他們帶我去逛了新宿歌舞伎町,路邊都是俊美的男公關,我可是一眼都沒多看。她語氣頗為得意洋洋,邀寵獻媚痕跡過濃。

  路子謙聽到她中氣十足的話音,心頭不安稍減,只是眼皮還是突突直跳。他叮囑又叮囑,要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直到好脾氣的蕭瀟也終於惱怒,嫌他囉嗦,催著他掛了電話。

  他無奈搖頭,摸索著起身去書房工作。中午午餐後,一夜未眠的他終於敵不過鋪天蓋地的困意,上chuáng休息午睡。

  下午1點46分,日本當地時間14點46分23秒,日本東北部海域發生8.8級大地震,震中位於仙台市以東太平洋海域約130千米處,距日本首都東京約373千米。

  那時候,路子謙剛剛午睡醒沒多久,摸索著下樓準備去花房散散心,在路過客廳時,蘇明蘭正在看電視,電視新聞里滾動播放的新聞就這樣清晰地進了他的耳朵。

  日本,地震,仙台,東京。

  每一個詞語如同自己有了神識一般,撲稜稜地往他腦子裡竄,他只覺轟的一聲,心中有什麼東西倒了一般,整顆心似乎被人緊緊攥在了半空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惶恐,那種恐懼可怖,甚至於要比死亡來臨之前還要令人心慌害怕。

  他就這樣呆呆站在客廳與玄關不遠處,臉上神qíng瞬息莫辨,似悲如哀。一直到蘇明蘭如恍然大悟一般驚呼一聲“呀,日本?子謙,蕭瀟出差的地方不是就是日本嗎?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受災區?”

  聽到蘇明蘭的問話,路子謙渾身一震,這才真正清醒過來,伸手去摸手機,卻發現睡覺時候把手機放在了chuáng頭,根本沒有帶下來。他凝神蹙眉,轉身大步流星地就往擺放座機的客廳走去,卻不料走得太急,方向有所偏差,沒走幾步,就差點被橫著攔住的沙發絆倒,他踉蹌了兩步,虛虛的摸索到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努力穩住身子。

  “哎呀,沒事吧?”蘇明蘭看到兒子跌倒,趕緊起身跑上前,扶住他,關切問道。

  路子謙抬頭,眉頭深蹙,表qíng駭然,攥著蘇明蘭的手,嗓音嘶啞:“媽,快幫我打電話給蕭瀟。”

  蘇明蘭看兒子這個樣子,心中“咯噔”一聲,默道一聲“壞了”,口中卻安撫道:“我先扶你去沙發坐著,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蘇明蘭撥電話時用的是免提,電話里一遍又一遍的語音提示,終於讓路子謙失卻了耐心,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越來越可怕,yīn霾脆弱哀傷不可置信等數十種qíng感在一瞬間都聚集在了他的臉上,反倒讓他看起來整個人有些木然。

  “兒子,你別擔心,也許只是信號錯誤,蕭瀟前兩天不是還在大阪嗎?新聞里沒說大阪受影響啊。”蘇明蘭想法子安撫子謙,一面想著怎麼該怎麼去聯繫尋找蕭瀟。

  “據日本媒體報導,宮城縣仙台市觀測到高達10米的巨làng。海水裹挾泥沙和建築物殘骸快速漫過宮城縣仙台市名取河附近居民區,海嘯抵達仙台市河口時,造成了嚴重災害,水牆一般的寬闊巨làng沖向陸地,卷裹了汽車、房屋等陸地上幾乎所有的東西不斷推進,多棟房屋著火,農田被海嘯吞食……”電視裡新聞依舊播放,縈繞在路子謙的耳旁,如影隨形。

  子謙,我今天下午要去仙台,就是魯迅文章里的那個仙台哦。腦海中,那道輕柔好聽的嗓音帶著難得的興奮和稚氣,在自己面前炫耀。與現在,隔了僅僅幾個小時而已。那樣鮮活的聲音,他生命中僅剩的光明,難道就真的要這樣離去?

  他想了想,眉宇間漸漸有了自信和篤定。她還沒穿上婚紗做他美麗的新娘,他還沒為她親手帶上他們親自挑選的結婚對戒,她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即便她捨得,他也絕對不會允許。

  “子謙,你沒事吧?”蘇明蘭看著兒子深不可測的表qíng,擔憂地開口問道。

  路子謙搖搖頭,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沉著和冷靜。

  “媽,蕭瀟可能就在仙台,還是要麻煩你這邊要和日本大使館那邊知會一聲,儘快聯繫到蕭瀟。”

  “蕭瀟在仙台?”蘇明蘭神qíng大變,仙台可是重災區啊,這下她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凝了神色正色道:“我這就打電話,等會再親自過去一趟。”

  路子謙點點頭,忽而又道:“爺爺今天沒出門吧?”

  蘇明蘭一拍腦袋,如醍醐灌頂,道:“對,我這就找老爺子去,這樣才夠有分量,辦事也迅速些。”她急急忙忙起身,往老爺子的書房方向走去,路子謙聽著她的腳步聲走遠,這才往小茶几走了幾步,在小茶几上摸索到了電話,摸索了一遍數字鍵上的點字,撥了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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