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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病,不大不小,卻讓蕭瀟不得不擱置了手頭的工作,聽爺爺的話在家乖乖養病。這一下,倒是給了路子謙一個上門討好岳父的絕佳機會。

  路子謙本就是長袖善舞,能言善辯之人,他原先的沉默和寡言,不過是因為心結過深,心qíng沉鬱導致。如今心結已解,蕭瀟也已經回到了身邊,隨著身體的漸漸恢復,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開朗起來。路子謙還有一個極好的優點,那便是執著。若是他想要辦的事qíng,他便會絞盡腦汁用盡千方百計去達成。

  如今即將過年,人人忙著準備過年,但他卻是大閒人一個。蕭瀟和寧刃之間的矛盾看起來深不可解,其實在他看來,倒也未必。父女有天生的骨血之qíng,哪裡會有什麼深仇大恨?與其讓蕭瀟到時候活在追悔莫及的痛苦中,倒不如將所有的遺憾都給補上。所以路子謙決定卯足了勁,儘快攻下他的岳父大人。

  萬事開頭難,這是古人的至理名言。路子謙深以為然。

  寧刃對於他,態度極為冷淡,甚至抱有些敵意。但是,沒過多久,在路子謙的每日報到,蕭瀟面前的噓寒問暖,對女兒的關愛備至,以及對他這個女兒都不大愛理會的老丈人也是極為尊重等等示好下,寧刃的態度軟化了。

  再緊接著,路子謙偶爾與他談論時事,兩人都是健談的人,而且都挺有思想,這一聊,竟然還聊出了感qíng,覺著還挺像忘年jiāo。

  當路子謙背著寧刃,偷偷和蕭瀟說起寧刃夸自己與他是忘年之jiāo的事qíng,蕭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撇嘴道:“那你們要不要也來義結金蘭?”

  “胡說八道。”路子謙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臉蛋,誰知道錯估了方向,捏到了她的耳朵,弄得蕭瀟一陣發癢,咯咯直笑。

  “我覺得挺好,是不是啊,叔叔?”蕭瀟趴在他懷裡笑夠了,緩過氣來才打趣道。

  路子謙也禁不住笑了出來,樂道:“我看你這一發燒,沒準真的把腦子給燒壞了。趕明兒你可以叫安安叫姐姐了。"

  “還不是被你們管的,都快把我悶得不正常了。"蕭瀟咕噥一聲,極為不滿的表示。

  路子謙聞言一笑,伸手摸索到她的手,依舊是冰冰涼涼的。他斂了笑意,神色擔憂:“怎麼還是這麼涼?這暖氣明明挺足的呀?“

  “這是生安安時候落下的毛病,等過了冬就好了。“蕭瀟不以為意地答道,低頭玩弄著他的手指。

  她雖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說,卻已經落入了路子謙心中。女人生孩子就相當於從鬼門關里重新走了一趟回來。蕭瀟當年差點流產,能保住安安已經不易,生的時候又是足足疼了兩天一夜,元氣傷的機重。他只是聽她說起,便已心生恐懼。他的女人卻那麼勇敢,一個人咬咬牙將所有都熬過去了。

  “蕭瀟,能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qíng。"他低了頭,輕輕觸碰她的額頭,深qíng款款。

  蕭瀟不知道他又發什麼感概,但是能聽到甜言蜜語總是開心,她環住他的腰,輕聲回應:“親愛的,我也是。“

  “路子謙,我相信,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蕭瀟如賭誓一般在他耳旁告白,心底亦是呢喃感嘆。

  雖然你的生命中也許有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是我很慶幸,我也許會成為最後一個。當然,更值得我更慶幸的是,我不長不短的人生中,你將我的初戀和初夜統統占全,並留在我的生命中不再離去。我一想到你是我這輩子唯一且是最後一個摯愛的男人,便心生歡喜。

  再過兩天,路子謙三十六,而蕭瀟,也已經二十八歲,他們都不再年少輕狂,但是感qíng卻依舊甜蜜如 初戀。

  新的一年是兔子年,玉兔呈祥,確實是個好兆頭。

  這一年的年三十,寧家老老少少都趕回老宅陪老爺子過年。寧家人丁單薄,所以即便是堂表一家親,所有關係比較親近的親戚,都在寧家濟濟一堂。

  蕭瀟自記事起便跟著母親去南方生活,對於這些個親戚,基本也沒什麼大印象,糙糙打完招呼她便藉口身體不適回了房間。而蕭安安小朋友倒是如魚得水,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真正的chūn節氣氛,此刻邁著小短腿在一群親戚長輩間穿梭,在逗得旁人哈哈直笑的同時,口袋裡也多了不少的紅包,小嘴巴砸吧砸吧就壓根沒停過。

  蕭瀟回到房間後沒多久,路子謙的電話便撥了進來。兩人絮絮叨叨聊了一會兒天,其實基本上是路子謙說,蕭瀟聽。她已經不再發燒,但是咳嗽卻似乎越演愈烈,說話時候嗓音都是沙啞。說了一會兒,路子謙便催促蕭瀟上chuáng休息。

  掛了電話,蕭瀟靠在chuáng上發了一會呆,補了一個回籠覺,醒來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她拿過chuáng頭的手錶,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快要六點,已然是飯點。

  果然沒過多久,自己的房間門便被偷偷打開,小傢伙探頭探腦地鑽了進來,看到蕭瀟靠在chuáng頭看書,頓時放鬆了神態,朝著chuáng的方向,飛奔而來。

  “媽媽,媽媽,你快起chuáng啦,馬上就要吃飯飯了!“安安手腳利索地脫掉拖鞋,爬進她的懷中,小手拽住蕭瀟手中的書本,理直氣壯地讓道:"躺著看書會把眼睛看壞掉,媽媽是不聽話的壞孩子。“

  “媽媽是壞孩子,那安安不是是壞孩子的壞孩子了嗎?“蕭瀟一笑,鬆開手,任由女兒將書本抽走,一面打趣道。

  安安將書合起來放到一旁,站在chuáng上,氣勢頗為義正言辭:“安安才不是壞孩子,安安答應了爸爸要好好監督媽媽。“

  “哦?你爸爸和你說什麼悄悄話了?“蕭瀟好奇地問道。

  蕭安安眨眨眼,故作神秘地邁著關子:“你想知道嗎?那快起chuáng去吃飯飯,吃完飯飯我就告訴你哦!“

  蕭瀟失笑,配合地乖乖應道:“好好好,媽媽這就起chuáng。“

  “嗯嗯,姨姨說吃完飯還能包餃子呢,可好玩了。"小傢伙異常興奮,在chuáng上蹦來蹦去。

  蕭瀟簡單地梳洗了下,換了一身稍顯喜的玫紅色羊毛連衣裙,牽著女兒下樓去。樓下客廳的人不少,有蕭瀟所不熟悉的表姑堂叔,都是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幾個幫傭的工人正在廚房與餐廳之間穿梭忙碌,足以得見這頓年夜飯的隆重。

  蕭瀟和老爺子打了招呼,便在寧卉身邊找了個位置,施施然坐下。寧卉原本正低著頭玩著平板電腦里的遊戲,看她下來,難得笑了笑,停了手中遊戲,淡淡道:“臉色真差,我記得你以前身體不錯,現在怎麼成了病秧子了?“

  蕭瀟輕輕咳了幾聲,指指不遠處正和人玩耍的安安,笑道:“還不是那小傢伙惹的禍。"

  寧卉瞭然,隨即扯開話題:“明年你有什麼打算?我聽我媽說,你和路子謙好像連婚紗照也沒拍,時間也不多了,你就不著急?"

  蕭瀟笑笑,壓低了原本就啞了的嗓音:“我還真沒多想過這事。你比我熟這裡,要不幫我找找合適的地方?“

  寧卉看了她一眼,似是有所懷疑,蕭瀟回視她,目光坦然。如此一來,她反倒放寬了心,沉吟了會答道:“這個沒有問題,我手頭剛好有幾個朋友可以幫忙,年後把人叫到家裡來便是了。“

  蕭瀟莞爾:“那就要多仰仗你了。“

  寧卉勾勾唇,卻是清清冷冷地開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蕭瀟聞言但笑不語,心底卻難得有暖意。

  晚飯過後,自然家人圍坐一起守歲。毫無疑問,蕭瀟和路子謙的婚訊被當作大喜事提上了議程。起頭的是寧老爺子親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蕭瀟的表姑沈湘。她是一個畫家,也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但是卻對家人和下一代的婚事極為關心,尤其是她的表侄女及親傳弟子寧卉的終身大事。

  “舅舅,我本想著是咱們卉丫頭先嫁出去,沒想到讓瀟丫頭趕了個先。"沈湘笑著和寧老爺子打趣。

  寧老爺子哈哈一笑:“你說的是,卉丫頭不爭氣啊,我們家小乖聰明乖巧,想來就覺得便宜路家那臭小子。"

  “太爺爺,我爸爸不是臭小子,我爸爸很香的。"正埋頭與遊戲裡的殭屍苦gān的蕭安安不滿抬頭,努力辯解,引得眾人一陣歡笑。

  “是啊,子謙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把瀟兒jiāo給他,我放心。"寧刃笑著開口,話里卻是鄭重其事。

  蕭瀟本低著頭髮簡訊,聽到父親說話,心中衛動,抬頭看向他,卻正好對上他慈愛的目光。她忽然就心軟下來,對他微微一笑,極為真摯。

  “謝謝您,爸爸。"

  Chapter 45 出走的伴娘

  題記:夢還沒有完,命途若不變,你還能偏執,拖到幾丈遠。——何韻詩《痴qíng司》

  元宵過後,蘇明蘭便開始催著路子謙和蕭瀟忙碌起來。

  試婚紗,選戒指,拍照片,這些可都不是能旁人能代勞的事qíng。蕭瀟本想一切從簡,但如今看來也是不大可能了。

  其實對她而言,這個婚禮本來就可有可無。如果真依照路寧兩家舉辦婚禮的仗勢,屆時累的還不是他們自己。加之路子謙雖說術後恢復的不錯,但是腿部的後遺症一直留存,恢復的並不算太好。還有那嚴重的胃病,這一場婚禮下來,估摸著會樂極生悲,再進一次醫院也是難講。這些擔憂,她不能和其他人說,只能想著遇到蘇紫,向她吐吐槽,卻沒料到,蘇紫竟然失蹤了。

  無論是打手機和家中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蕭瀟心中隱隱覺得不大對勁,蘇紫因為怕被bī婚,年初五就從南方家中趕了回來,期間,蕭瀟和她見過一次面,便一直沒有再見過。如今,算起來也快過了一個禮拜,這些天來別說是見面,好像連電話簡訊都沒有過。

  蕭瀟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放心,便趁著午後,驅車去了蘇紫的咖啡廳,卻沒想到店裡也是關門大吉,甚至於掛上了“裝修停業”的招牌。

  “沒準是去旅行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紫的xing格,向來隨心所yù慣了。”路子謙倒是不以為意,笑著寬慰蕭瀟,隨即又似為她安心一般補上一句,“放心吧,她肯定會在我們婚禮之前回來的。”

  蕭瀟想想,覺得他說的倒也有些道理。蘇紫向來極有主見,從來都是她占別人便宜,倒是很少有吃虧的時候,突然不聲不響出去雖不像是她慣常的作風,倒也符合她的xing格。雖這般想著,心裡卻依舊是虛虛的,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

  一直到喬慕新找上門來,蕭瀟這才發現,蘇紫果然是刻意失蹤,而且並不打算在近期出現了。

  “蕭瀟,蘇紫真的沒告訴你她去哪裡了嗎?”喬慕新約了路子謙和蕭瀟在如意樓吃飯,一看到他們進門,對著蕭瀟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詢問,語氣中有急切擔憂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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