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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比較軟。」

  「我的手不是那作用!」

  江岑然忍不住笑出聲,怎麼就這麼可愛?

  *

  午後的甜品店,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甜美。

  「糯糯,你想什麼呢?」江妤漾的手在蔚亦茗的眼前晃了晃,「怎麼一直在走神?」

  「我……我走神了嗎?」蔚亦茗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思緒似乎有些遊走。

  全怪江岑然,昨晚誘惑著她做那種事。

  現在想起來,還會有渾身灼燒似的燙熱感。

  見蔚亦茗好端端地臉紅起來,江妤漾訝異地雙眸發亮,傾身向前,刻意壓低了嗓音問:「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蔚亦茗微垂眼睫,故作從容地攪拌著眼前的飲品。

  只是白色的奶昔不小心飛濺到手背上時,她像被燙到了似的,驀地縮回了手,然後抽了張紙巾,迅速地擦拭。

  江妤漾被她莫名其妙的舉動怔了下,「一點奶昔而已,不至於——」

  她的話驀地戛然而止,不需抽絲剝繭,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蔚亦茗抬眸看向江妤漾,她的臉上是戲謔促狹的笑意。

  只見她拿起自己的右手,故作沉斂地打量了一番,才打趣的問蔚亦茗:「酸嗎?」

  就知道浸淫在黃色世界裡的她能看透一切,蔚亦茗卷翹的黑睫輕顫,瓮聲瓮氣道:「你跟阿姨怎麼會有那種懷疑?」

  說到這個話題,蔚亦茗的耳根又忍不住一熱。

  用衣冠禽獸形容江岑然,簡直再合適不過。

  一襲熨帖筆挺的正裝,極好地掩蓋了那層外皮下的真面目。

  可一旦褪去了那身衣服,肆意張揚。

  「那也是遇見你才破了戒。」江妤漾朝她拋去媚眼。

  蔚亦茗將手背反覆擦拭了幾遍,仍覺得那股燙熱殘留在上面,乾脆將紙巾丟到一旁,「你大哥說之前去J國看過我兩次,你知道嗎?」

  江妤漾的雙眸略顯迷惘:「有嗎?」

  「你也不知道啊,那可能是騙我的。」蔚亦茗白皙的臉蛋微有慍色。

  「他說有,應該是有的,我大哥不至於拿這種事說謊。」

  「他說一次是我生病昏迷,一次是我出門採風。」

  「生病昏迷?」江妤漾斟酌著這幾個字,微微沉思,「病到昏迷,也就兩年前那次吧?」

  蔚亦茗的瞳孔驀地緊縮,她生病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病到神志不清,連江岑然有沒有來過都不記得,的確只有一次。

  「那次他來過我那兒?」

  「應該是,他那次不就在J國嗎?」

  蔚亦茗輕抿雙唇,憶起當時自己的狀態,漆黑的瞳仁仍舊會有蕭條萎靡之色。

  「當時你打給我大哥的電話是古宛吟接的,又看見穿著浴袍的她出現在我大哥的房間,才會導致本就情緒不穩的你高燒昏迷。」

  蔚亦茗的指尖微微蜷縮,心臟像被細密的針扎著,漫開陣陣刺痛。

  要送她出國的消息,她是蔚家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生日那天,蔚凝嫚難得送了份精緻的禮物給她,只是言辭之間依然諸多挑釁,在她的刺激下,蔚凝嫚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蔚亦茗並不信蔚景山會這麼做,想去找他問清楚的時候,正好聽見了蔚老夫人與他的對話。

  他們不僅是想將她送出國,甚至是想將她媽媽留給她的股份都騙到手送給蔚英縱。

  蔚景山一直以來的慈父形象在那刻驀地崩塌龜裂。

  像蔚凝嫚說的,她最終還是被送到了J國。

  水土不服,人生地不熟,被嬌養了這麼多年的小公主慘到一周不到便瘦了五斤。

  光是適應J國的生活,她就花了整整一年。

  但體質羸弱的她始終生病不斷,身體不舒服導致情緒失控,情緒不佳又引發生病。

  就這麼惡性循環,讓她的精神瀕臨著崩潰。

  那次得知江岑然來J國,她毫不猶豫選擇去找他。

  至於想幹嘛,她並沒有深思熟慮過。

  那時候的她就像被什麼密不透風的東西罩著,再沒有突破口就要窒息般難受。

  她乘坐三個小時火車到達江岑然所在的城市,過程跌跌撞撞,艱難地到達酒店。

  她打他的電話,是古宛吟接的。

  她仍舊不死心,找到他的房間,開門的是穿著浴袍的古宛吟。

  古宛吟告訴她,江岑然沒在房間,不過等他回來,會告訴他自己來過。

  蔚亦茗失魂落魄地離開酒店,仿佛那最後一根稻草也沒了。

  等她回到住處,就發了高燒。

  整整五天退了又燒,燒了又退。

  仿佛厭倦了塵世,毫無生存意志。

  「糯糯,時過境遷,你現在應該可以理智地分析當時的情況了吧?」江妤漾的話將蔚亦茗的思緒重新拉回來。

  「的確,當時我的狀態太差,根本沒有任何分辨真假的能力。」蔚亦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像個橫衝直撞的傻子。」

  「雖然我不清楚我大哥的手機為什麼在古宛吟手上,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大哥的房間,但他的眼睛沒那麼瞎。」對於詆毀古宛吟這件事,江妤漾毫無心理負擔,「她那種慣會使手段的心機婊,八成就是故意讓你誤會。」

  「我那時候鑽了牛角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想起當時的自己,蔚亦茗就有些難以啟齒,「像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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