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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他警告自己。
索淺淺回頭看見師霽玉正特別淡定地吃著紫番薯，動作優雅又速度很快，小小的一隻番薯很快就被解決了。發覺到她的視線時，輕輕一笑，「淺淺，你今晚特別開心啊。」年輕公子拿著手巾擦拭了手指後，說著。
索淺淺總覺得今晚的他比較具有攻擊性。「那是當然，今天這個節日有你們倆個好友在我的身邊，我自然是開心得不行。」
「好友？」倏忽說話的是慕朝卿，他鳳眼裡似有錯愕，隨即化作唇邊的點點笑意，在師霽玉面無表情的視線和索淺淺奇怪的目光下，少女若無其事地低垂眉眼，濃艷的五官都顯得有些楚楚風姿。她感動地看向索淺淺，「淺淺，我很開心……」
索淺淺瑟瑟發抖，女主大人你到底想做什麼？而且她還發覺身邊的師霽玉也很不對勁，她剛才說出那句話以後，他周邊都冷颼颼的。溫雅清雋的輪廓被陰影微微籠罩著，手裡握著把摺扇，整個人都似隱藏著的冰火撞冰山似的危險。
索淺淺決定還是先安慰慕姝，強迫著自己忘記身邊這道令人膽寒的視線，牽住了慕姝的手。「顧姐姐，以後還有人欺負你，一定要來找我。」
慕朝卿本來還在做戲，可是對上少女那雙水靈靈的不帶一絲掩飾，乾乾淨淨的眼睛時，他就知道她說的全部都是認真的。
那一刻四肢百骸都涌動著一股暖流。只不過下一秒，他又冷靜了下來，低垂著鳳眼，不讓那些情緒洶湧而出。「好。」她始終只是他所利用的一個人，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顧姑娘和淺淺還真是其樂融融，連我都插不進去了。」外邊有一道聲音忽而道。
師霽玉看著她們倆，眸子幽深，吐詞也有那麼一點詭異。
索淺淺早就發現他心情不太好，卻又不知是為什麼，明明剛才她不在這裡他們倆不是聊得好好的吧。不會吧，難道是覺得自己這個電燈泡回來得太早了？
索淺淺很快又覺得這個不靠譜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因為師霽玉盯著她看，索淺淺都快心虛了。幸好慕朝卿出來解圍，「師公子說笑了。你和淺淺青梅竹馬，不知多少光陰，才真是羨煞我也。」
師霽玉看了他一眼，「顧小姐真會說話。」
慕朝卿撩了下眼皮子，「師公子折煞我了。」
索淺淺覺得自己嗅到了無聲的硝煙氣味，聽著他們的話挺正常的，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撲哧一聲，自己先笑開了，惹得他們兩個人同時看向她。她眨了眨眼睛，說：「顧姐姐，玉哥哥，你們兩個人還真是郎貌女貌，你看周圍的人眼神都快黏在你們身上了。」
師霽玉：「哦。」
慕朝卿：「呵。」
索淺淺：「……」這奇怪的單音節。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處境特別的詭異。
好在就是這時，不遠處交匯處的街頭路口忽而傳來了一陣喧譁的聲音，燈火通明處，被圍個水泄不通的地方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一陣叫好，一隻披著長髯的紅色獅子，色彩鮮艷，威猛靈活地跳了出來，舞獅者在其下，撲翻滾跳，惟妙惟俏，栩栩如生。
「……是舞獅！」索淺淺眼睛都亮了。連忙一手拉著一個，往那邊過去。師霽玉兩人這才發現少女的手勁不小，不過見她實在興奮的樣子，兩人都只是下意識地皺眉了一下，並未掙扎。「只有節慶日才能看到，你們倆可別錯過。」
索淺淺好熱鬧，老是想往裡面擠去。可惜旁邊人是個漢子，回頭就欲瞪她一眼，正好看見她身後的兩個人，男子仙人般姿容，只是那雙墨玉般的眼睛望著人時，讓人心裡下意識地便覺得自己做錯了。女子姿態嫵媚俏麗，燈火月色下明明是一張妖冶的容顏，卻陰森森地讓人害怕。
大漢擦了擦額頭的一把汗，悻悻地後退了幾步。
索淺淺瞪圓了眼睛，有些意外，不過正好補了那個空位。還回頭朝他們倆說：「顧姐姐，玉哥哥，快過去，他們在采青。」
師霽玉手搖摺扇，寵溺地望著她，輕輕點點頭。慕朝卿溫柔地笑了一下，走上前一步，在她的身邊。
退出來的大漢：「……」擱著玩人呢。換臉都沒帶這麼快的。
慕朝卿並不懂舞獅的說法，他的人生就是為了報仇和給慕家雪洗恥名，而在宸王手下做棋子幹得更多的活是殺人。
看著街道上被人群圍著的紅獅圍繞著一顆扔在地上的青菜舞動數回，猶猶豫豫的，最終才一躍而起，把那青菜一口吃掉，憨態可掬地模仿出吃飽的樣子。
第19章 放河燈
師霽玉倒是陪著索淺淺看了不知道多少回，這會兒人多，他本是很討厭這些污濁的氣息的，可是望著前方的少女時，仍然是站在了她側身不遠處，他看的不是舞獅采青，而是少女臉上活靈活現的各色情緒。
紅獅此舉結束後，朝大家鞠躬。
周圍立即是響聲如雷。
「好——！」索淺淺也拍著手掌，似乎是過於興奮了，還小聲地對身邊的慕朝卿說：「好看吧。這采青啊，可是舞獅里有趣的造型之一，就是祝賀這請舞獅的老闆生意蒸蒸日上，欣欣向榮。」
她臉上的笑容一絲不作偽，明媚乾淨，如四月的桃花般漂亮，落入他的心中。慕朝卿定定地望著她，也隨她一起鼓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