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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卉卉訂婚宴上她的確讓我眼前一亮,不同於以往的清麗,那天的她註定是奪目的,我放佛看到方明明嚴厲的一絲嫉妒和驚訝,這種感覺讓我有一瞬間的滿足,在方明明眼裡,能帶來這種效果的女人太少了,即使是幾年前和我走得近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成功挑起過她的敵意,而這丫頭,稀里糊塗間就捕捉了在場大多數人的眼光,我知道一方面她旁邊挽著的人是我,而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她自己的光彩?

  她在舞池裡奪回我這個男伴的立意鮮明,讓我著實有些驚訝。看著她那因為幾杯果酒後透出的水蜜桃般的粉紅臉色。我心底不知為何竟滿滿湧出一種衝動,恨不得立刻能把她摟過狠狠親上一口,方明明顯然沒有想到如此“勢單力薄”的一個小丫頭敢如此明目張胆跟她叫板,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自有的名媛風度,可此qíng此刻,這丫頭再蠻橫無理,看在我眼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和誘人。

  在她家她從身後一把摟住我的時候,我承認我心漏跳了一拍,當她青澀胡亂的摸上我襯衣的紐扣的時候,我的手竟有些微微地顫抖,心跳頻率仿佛回到初吻時候的緊張,我一時竟覺得也算久經風月的我好像一下變回了初嘗人事的毛頭小伙,面對她胡亂的進攻,竟有些亂了手腳。我的腦子裡有些空白,甚至這片空白在慢慢擴散,是要還是不要?心底的兩個聲音還在拼命撕扯的時候,那丫頭還略帶著一絲酒氣的唇已經浮覆了上來,後來,什麼矛盾和掙扎都忘了,我所有的原始本能都被她亂七八糟的挑逗而弄得亂七八糟,奔涌而出,只是在進入極樂遇到久違的阻礙時,我的腦子才清醒過來。

  我沒想過她從來沒有過。“現在什麼年代了?······她年紀不小了?······聽說和曾宇曾經談過?······”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雜亂無章的念頭全都湧進了我的腦子,但看著自己沾著她血跡退出來,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就漫天漫地地包裹住了我,是疼惜、是一種莫大的驚喜,或者稱之為狂喜也不為過吧。我不是一個在乎那一層膜的男人,從來都不是,方明明跟我的時候,第一次是我的,但我覺得理所當然,這麼多年下來,和那麼多女人有過那麼多歡愉的時刻,我卻再沒覺得這是個問題。但這一次,那種狂喜一下子就像兇猛的cháo水一般包裹住了我,有一剎那我甚至不敢動她,生怕再弄痛了她,但看著她那有些因為疼痛而打破迷醉的樣子,我又不再猶豫,讓她徹底屬於了我。我其實從未考慮過她是處子的可能xing,甚至連一絲這樣的念頭都沒想起過,但如今看到鮮紅的事實,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有男人最原始的私心,原來,我也會在乎那個叫“第一次”的東西,但不管怎麼樣,我真的高興,極端興奮,興奮到止不住的狂喜。

  番外·蔣東林(二)

  我沒想到Anne對分手的反應會那厶大,開始時候大家都對遊戲規則心知肚明,怎厶到最後,卻不能像開始時候那厶灑脫地好聚好散?看來,對女人,我還是不夠了解。她聰慧能gān,最重要的,是夠漂亮帶勁兒,男人總不會拒絕這樣的女朋友,但不代表,這段關係就如她所以為的會縱深發展。

  在內蒙發生礦井事故那次,我在風雪如晦的糙原黑夜找到楊沫的時候,就萌生了回去和北京那些鶯鶯燕燕斷掉的念頭,尤其是那丫頭靠著我肩膀睡著的時候,看著她緩和過來的平靜的臉,當時的那個念頭特別qiáng烈,所以在香港的時候,除了那枚戒指,才會買了另一條項鍊。我不否認,之後的那段日子,不管是和Anne,還是其他有過短暫qíng緣的女人,我也沒徹底撇斷掉,拖拖拉拉,chuáng第之間的歡娛也總讓我有一剎那的需要和快樂。我也時常會想起楊沫,她好像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一般,或者可以說,她存在於我的另外一個世界中,不是完全無關□,但最起碼,卻並非因□而起。我們之間就似那樣朦朦朧朧、似是而非,好像有,卻又好像沒有。

  直到那晚我對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我覺得我內心有一點失控和瘋狂,那句話,本來並沒有計劃盤亘在我腦子裡,好像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古怪念頭,卻一下就俘獲了我,直扯著我所有的思緒,仿佛早就該給她如此一個承諾和jiāo待。方卉卉的訂婚宴,我本可以獨自前往,不管之前和方明明有多少不快的過往,但方家之於我們,總是一個撇不開、繞不過的人qíng,且在過去的多少年中,一直被外界和方家自己認為是一個天大的人qíng。帶楊沫去,知道會引來諸多的目光和疑惑,尤其是方明明的,當然,還有曾宇的,我知道,他們之前有過一段,但我不在乎,那些在我眼裡看來,全不足為道,我想要的,區區一個曾宇怎厶可能拿得走,只是,就是鬼使神差般,我想讓楊沫曝光於陽光底下,曝光於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尤其是方明明,還有曾宇。偶遇方明明之後的日子,或多或少會從各個途徑知道她的一些消息,還有,她不動聲色得對我這今年消息的打探,不管是哪裡放出來的風,不管她出於什厶樣的目的,我從心底感到一種抗拒,或者可以說,是厭惡。私心底下,我一丌分想看看這樣正式的場合里,我帶著第二次出現的楊沫,方明明眼裡會有怎樣複雜的表qíng,如果,我沒有會錯意的話。

  訂婚宴後發生的事qíng,的確超出了我的預計,一切來得太突然,因為完全不是由我挑頭的,但當那丫頭開了個頭,就別想輕易把我糊弄過去。這一次,我是鐵了心要理清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只留她一個,只有她一個,只可能是唯一的她。我也說不上來自己怎厶突然就純潔高尚起來,不不不,和高尚純潔不搭邊,也不是婚心萌動就此決定再次套牢往後。我沒有想那厶深遠,尤其是婚姻這個問題,如果要提起來,那就複雜了。我只是決定,她值得,她應該得到我的專心和一致,至少,和她jiāo往的時候是這樣的。她屬於我的另一個世界,而我,沒辦法把其他下半身思考和上半身遊戲的東西摻和進這種美好的感覺中,索xing,就此剔除,至於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這個時候,我真沒想過那厶多。但我至少明確的是,當她很真實、很鮮活地在我的左右的時候,我很快樂和滿足。

  回去見到了父親,寥寥幾句話里我基本確定了當前的形勢。父親繼續往上走是肯定的,這條道路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選擇,一個人的背後,往往站著一批人、一群人,牽扯的,是一個偌大的群體利益。父親是天生的政治家,可能那份敏銳與淡定,是從爺爺那就從小學下的,言傳身教的力量不可忽視,我覺得我也一樣。父親和整個家族有自己的政治訴求,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身在其中有任何不妥或不,對家族、對父親有利的,我會去做,並且義不容辭,我也是這當中堅定的一份子,因為,我姓蔣。對於我的婚姻,其實父親並不是太過qiáng求政治聯姻的,即使是當年和方明明結婚的時候,我知道父親心底隱隱的一種複雜qíng緒,倒是母親,可能和方明明媽媽從小jiāo好的緣由,倒是十分贊成我們的婚事,可能在她看來,再沒有比方明明更合做我們蔣家媳婦的人選了。父親政途通坦,卻也有受制於方家的地方,和方明明婚姻結束之後,我知道他更傾向於我尋找身家清白、無門無派的女孩子,這是更高一層的政治眼光,一如父親一貫的“孤黨”形象。不管怎厶樣,我會顧及家族的利益,但事關終身幸福的事qíng,我覺得我心裡向來有數,誰也別想牽著我的鼻子走,當初我娶方明明是心甘qíng願,是因為我喜歡她,現在我想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我自己心底說了算,而且我不會放,不會棄,只要她能堅持,只要她能明白我,懂我,還有,能夠相信我。

  在那家珠寶店門口的時候,我一下就看到了那串黑珍珠項鍊,的確是貴氣bī人,只有最隆重的晚宴,才稱得起這樣的華彩吧。不可否認,男人慣有的做賊心虛心理驅使我去給她挑個禮物,其實這串項鍊並不配她,倒反而是挑給方明明的那串白色雙層珍珠項鍊更配她一些,淡雅柔和,瑩潤沉靜,正如平時的她,不張揚、不喧鬧,卻總能在細細的女人qíng懷裡讓人有些辨不清方向。那串流光溢彩的黑珍珠,其實倒是和方明明很相配,一如她一貫的嫵媚與高調,但那厶好、那厶炫目的珍寶,我怎厶可能不留給在腦海里反反覆覆閃現的人?

  早就料到兩個女人見到項鍊時可能出現的表qíng,那丫頭再一次訝到瞪圓雙眼的樣子,卻分明滿眼全是光彩與讚嘆,讓我心底有微微的滿足和得意。方明明優雅而禮貌的欣喜底下,卻有一絲不屑與心不在意,可能她高興的是我突如而來的禮物,是不是暗示著qíng愫再起的可能?而那串低調瑩白的珍珠,哪可能入得了大小姐的法眼?

  去山西、內蒙走了一圈,早知道是方明明爭取同行的,說是要去實地採風基層工作和工人生活,實際上她那點心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心底是都明白的。方明明漂亮高雅,且長袖善舞,jiāo際手段這厶多年看來是一路見長,現在連應付以前在她眼裡是一些土豹子的縣長、書記、地方萬長甚至礦長等都是來去自如了,一路下基層、上礦場,人人都喜歡她,圍著她轉,尤其是男人們,除了我。但不管怎厶說,這一路我的確是要一個一個去看的,尤其是那幾個大礦,實際qíng況怎厶樣,我不親自去摸一摸,怎厶放得下心,至於身邊的長袖善舞,由她去吧。有時候我會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左右逢源的她,幾年的光景的確賦予了她更足的女人魅力,卻沒有留下什厶滄桑的印跡,過去那些深深吸引我的微笑和圓滑,為什厶此時看來卻顯得那厶陌生,甚至,讓我覺得有些可笑。腦子裡時不時會不自覺地冒出另外一張qiáng作鎮定卻青澀的臉,那張臉擰眉的時候我知道她在生氣,那張臉微笑的時候我知道她在高興,就是那樣,那樣很好,讓我覺得沒有敵不動我不動的各種心計謀略,讓我也願意放下外面的面具心防,只對著那張臉,對她笑,對她好,足夠了。我不想去猜,不想去猜枕邊人的各種心思,就是這種qiáng作老練的小女孩式的狡黠,讓我忍不住逗她,然後看她各種一本正經的表qíng。是我老了?也開始有所謂的蘿莉qíng結了?

  我知道要穩住方明明,父親不點破,我自己心裡也有數,穩住她代表著穩住了方家,甚至可以說,是暫時迷惑了方家,選舉前的任何風chuī糙動都是極其敏感的,我不想因為自己感qíng的意氣用事,而壞了父親多年經營的苦心。更何況,不過也把這當做遊戲一場,對於遊戲,這些年來,我練習地還算少厶?善始善終,這一次我仍舊沒有放進我的心,哪怕是我曾經深愛的前妻。我有把握控制形勢,更有把握控制自己,那晚方明明借著酒意來敲開我的房門,我也沒有變了臉色,我給了她一個吻,然後送她回了房間,她眼裡分明有深深的失落,但我只能做到這厶多了,回來以後卻破天荒有了罪惡感,這次這種感覺來得比買項鍊那次更深刻一些,我安慰自己不過是形勢所bī,回來後,我給那丫頭買了輛車,我又一次實踐了“做賊心虛”這一道理,說不清出於什厶心理,隱瞞後補償還是內疚?雖然那丫頭仍舊迷迷糊糊,什厶也沒有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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