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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乖扮巧第一名x老奸巨猾卻慘遭替身大訟棍

  灣區Big Law整個圈子都知道,卡爾作為合伙人級別的非訴,精英中的精英,從來都是數錢辦事,隨手一個算計,就是金幣落袋的脆響。

  他倒是也為了一個小女孩鞍前馬後過——人傻錢多的大客戶的女兒罷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卡爾身邊又跟了個乖乖巧巧的中國女孩,大眼睛黑頭髮,低眉順眼在他耳邊小聲講話。

  他竟也真的俯下身子覆耳去聽,然後由著女孩抬手為他扶起從高挺鼻樑滑下的金絲眼鏡,寵溺地掌住女孩後腦輕撫她發頂以示嘉獎。

  周圍人驚得舌橋不下,甚至忍不住猜他這是養成系上癮了?老狐狸也有哄著小白兔的一天?

  女孩聽他們議論,也沒什麼反應,抿著唇默默繼續替卡爾碼牌,真像極了死心塌地的樣子。

  卡爾原本也這樣覺得,好歹是自己帶在身邊養熟了的小兔。

  直到他看到那份三年前的遺囑,才明白什麼叫狡兔三窟,馬失前蹄。

  原來他的小姑娘從來都不缺錢,缺的只是一個,和留給她巨額遺囑的人足夠相像的,替代品。

  泛黃脆化的紙張被小心裝回牛皮紙袋,從來都是握筆劃紙的清矜指節緊捏成拳,又不甘心地戰慄著鬆開。

  「既然是他留給你的,那就收好。旁人不需要知道這些。」

  「至於我給你的,還是照舊......可以麼?」

  第32章 玻璃杯

  被問到熟悉的問題, 於星夜停下抽泣,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上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她倉皇地站在七號街的藍底白字路牌下, 在春夜的風裡顫聲說,她不知道。

  沒想到這一次,她依舊沒能有長進。

  環視一圈,這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

  有吧檯,但吧檯里沒有擺酒水。

  有餐桌,但一張張隔開的都是小圓桌。

  大約是介於咖啡廳和餐廳之間的,類似一家Sports Bar?

  進來的時候她眼前糊滿了淚,連招牌都沒抬頭看。

  這會兒再轉頭, 透過張揚熱烈的窗飾, 外頭的街景也是就是平常。

  她短暫的猶疑讓對面迅速察覺到不對勁, 沉聲催促道:

  「說話。」

  她被他短促話語裡的急迫驚到,直愣愣地盯著服務生端來的玻璃杯,卻還是只能認輸般脫口而出那句, 毫無長進的簡陋台詞:

  「我......我不知道。」

  服務生將起霧的水杯輕輕磕上桌面, 杯中的細碎冰塊晃動撞擊。

  「女士, 這是您要的水。」

  被瑞德敏銳捕捉, 「把電話給你旁邊的人。」

  於星夜打了個哭嗝,呆呆地聽指揮, 把手機遞出去。

  再回到她手裡的時候, 電話還沒有掛斷, 她重新貼回耳邊,聽見瑞德低沉可靠地嗓音:

  「你待著別亂跑, 等我的時候喝點水, 乖乖的不要亂想, 可以嗎?」

  於星夜有點懵,什麼叫等他的時候?

  「你......我......」

  「好了,乖乖等我,我來找你,很快,嗯?」

  玻璃杯上的水霧積攢成滴,從杯壁上戰戰兢兢地滑下。

  她伸手端起,桌面留下一個斷斷續續的圓。

  小啜了兩口,於星夜才忽然反應過來,瑞德要來找她!

  那......那她眼睛會不會腫了呀,現在,現在能好看嗎?

  抓過手機胡亂用黑屏當鏡子照,眼睛紅不紅腫不腫沒看出來,一臉狼狽相倒是一目了然。

  她連忙抬高手臂,將裝滿冰水的玻璃杯往眼皮上貼。

  瑞德來得比她預想的要快太多。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小姑娘紅著眼皮,滿臉水痕的樣子。

  搭在門上的左手手腕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瑞德抬手拉開領口,似乎是想要放出深呼吸的通道,卻仍覺得胸口沉悶得像是壓住了一塊鐵板似的。

  他大步跨去那張桌子所在的角落,卻又在桌前猛然停住腳步。

  最後也只輕輕地抽開於星夜對面的椅子,像是怕弄出的動靜會驚擾到她。

  本就鋒利的眉頭輕蹙,有種異樣的情緒從胸口往外頂,卻被他強行壓制住,最終吐露出來的,也只是經過過濾的一句問話:

  「電話里沒說叫你別哭了,是覺得這種話靠說的沒用。」

  「現在補上,先不哭了,好不好?」

  他不熟悉這種名為心疼的情緒,只覺得有些躁。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他該有情緒的時候,他的小姑娘還在哭。

  就不該讓那個什麼勞什子「叔叔」把她帶走!

  三個小時前,在她家樓下,那個卡爾的眼神就讓他很不舒服。

  假模假樣地端出一副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裝腔作勢地托肘扶眼鏡。

  還煞有其事地對他說著些什麼,「家事」、「不方便」、「希望你諒解」。

  瑞德可以不介意他的態度,但是他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

  呵,果不其然,這才幾個小時,把人惹哭了不說,還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頭。

  哪裡來的這麼個好叔叔。

  瑞德看一眼小姑娘臉頰上、眼皮上交錯的晶瑩水痕,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也越發沉鬱冷峻。

  然而於星夜本來就還需要時間消化瑞德的突然出現,在他的眼神拷問下,更是越發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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