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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了好,gān淨,我他媽的也不用再為了你勞心勞力,我多輕鬆自在啊,是不是?!”

  “……”

  鍾靜唯隔著聽筒聽見梁韶宇粗粗的喘氣聲,看來氣的夠嗆。

  “鍾靜唯,你行,你贏了。我他媽這一輩子就折你手裡了,下輩子你做牛做馬也得給我還回來。”

  “梁韶宇,夠了啊,我只是出差,一個星期就回來了,你至於嗎?”

  “出差?……我cao~~!!”

  鍾靜唯隔著聽筒,能聽見那邊一群人大笑起鬨的聲音,她可以想像此時的梁韶宇是怎樣一副吃癟的表qíng,不由得咧著嘴笑出聲來。

  鍾靜唯坐在北京到巴黎的飛機上,閉目養神。腦海里全是梁韶萱對她說的話。

  梁韶萱是梁韶宇的姐姐,從小就是大院裡所有家長教育孩子的模板。長的漂亮乖巧,聰明,從小學芭蕾,在大家都以為她會成為藝術家的時候,她卻在高考志願上報考了軍校。在外徹頭徹尾的女qiáng人,在家徹徹底底的小女人。幾天前她約鍾靜唯見面,穿著軍裝,英姿颯慡,吸引了無數人側目。

  她告訴鍾靜唯這五年關於梁韶宇的一切,好的壞的,勸她想開,回到梁韶宇身邊。

  她說:“當年的事qíng,誰都不願意它發生,但是已經發生了那只有面對。五年的時間,還不夠嗎?你傷心五年懺悔了五年,如今兆明已經結婚了,他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在外面受了多少苦,這麼些年你們一家人都沒怎麼開心的過日子,直到你哥結婚。你不在家,不知道你哥那天笑的多麼開心,我們都害怕那是為了安慰大家而裝出來的。但是一個人的眼神兒是不會騙人的,他眼裡滿是笑意,溫柔的看新娘子。他放下了,真的,不然鍾叔叔和阿姨也不會那麼堅持的讓你回家。唯唯,不要再自責了,當年也不是你的錯,不要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好嗎?

  “還有小宇,你當年因為自責,執意要出國,小宇不攔你,所有的苦全往肚子裡咽,兆明那時像行屍走ròu,也不見小宇,後來倆人還打了一架,打完坐在糙坪上哭的稀里嘩啦的,兩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放聲大哭,我們看著多心疼啊。

  “這麼多年小宇一直等著你,你在法國的所有事qíng他都知道。最初你總喝酒,小宇就在這邊陪你喝,你消沉多久,他就陪你消沉多久。小宇休假唯一去的地方就是法國,每天都有關於你的信息匯總到他的電腦,為了你,他努力變qiáng大,好隔著這麼遠的空間來保護你,呵呵,他能有今天,你是頭功。”

  “這五年小宇身邊一直沒人,就是聽說你要回來了才和葉凌一起的。唯唯,我不說你肯定也能看出來,小宇他是為了刺激你才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身邊。二十八九的大男人,居然也會學十八九的小男生。他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他愛你。”

  沒錯,他愛她。對她的愛早已深入骨血,只要他還可以呼吸還可以生存,就不能停止對她的愛。這麼多年他學到了很多,唯一學不會的就是不愛她。

  鍾靜唯本來決定湊著周末去A市,不管怎麼樣,她都想親自去確定,請求鍾兆明的原諒。如果鍾兆明真的像大家描述的那樣都放下了,那她也準備卸下背上的包袱,和梁韶宇重新開始。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卻被派遣出國。這次到巴黎出差,本來不是鍾靜唯的任務,MT的主編要親自出馬。但是國內又有一系列的事qíng讓她脫不開身,想到鍾靜唯在法國待了五年,在時尚界也小有名氣,對巴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派她去倒是最佳選擇。所以,就臨時通知鍾靜唯出國。

  飛機票是當天晚上的,鍾靜唯一接到通知就急匆匆的回家收拾東西,根本沒有時間通知秦念,就在去機場的路上給鍾母打了一個電話。結果不知qíng的梁韶宇以為她又要一走了之,氣得在電話那頭bào走。也只有鍾靜唯,可以讓向來從容自信的梁韶宇變得bào躁、不理智、不鎮定。

  chapter 22

  周末早晨,手機鈴聲大作,吵醒了剛進入夢想不久的梁韶宇,他非常bào躁的把手機一腳踹下chuáng。最近公司的事qíng很多,剛剛完成一個併購案子,他每天忙得跟驢似的,每天開不完的會熬得他jīng疲力盡。好不容易到了假期想睡個安穩覺,還被這無良的手機吵醒了。

  梁韶宇眯著眼睛,指著地上的手機吼道:“再吵爺滅了你。”

  鈴~鈴~鈴~~

  鈴聲依舊一遍又一遍……

  梁韶宇被折騰的實在受不了,爬到地上撈起電話就喊:“誰這麼不長眼,不知道本少爺在睡覺?”

  “臭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這回他是徹底清醒了,先咧開嘴說:“肖主任,這麼早。”

  “是誰不長眼吶?”

  “我,絕對是我。”

  “我吵著你睡覺了?”

  “沒有沒有,不過媽,今天星期六,您就不能晚會兒再打?”

  “你怎麼就知道睡覺?”

  “我都連軸忙了一個星期了,這也是剛躺下而已。”

  梁母在電話那邊翻個白眼,“公司重要還是媳婦重要?你知不知道唯唯去法國了?”

  “知道。”梁韶宇伸個懶腰從chuáng上下來,撓著頭赤著腳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仰頭咕咚咕咚的喝掉。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危機感?她都走了你還有心qíng工作、睡覺?”

  “又不是不回來。”

  “萬一不回來了,怎麼辦?”老太太在那邊兒著急上火,奈何自己的兒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回來回來,您呢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鍾靜唯上門叫您媽,成嗎?”

  “光聽你說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你倒是來回真的啊?”

  “哎媽、媽,我有電話進來了,很重要不跟你說了就這樣拜拜拜拜!!”

  呼~~~~梁韶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一個十萬個為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樑母那個電話所引起的後遺症,一整天,梁韶宇整個人都焦躁不安,做什麼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周末相約打牌,大家呼呼啦啦的打麻將,他坐在包房的沙發上,叼著菸捲,喝著悶酒。都看出來他心qíng不好,所以沒人甘願當pào灰的往前湊。

  楊乾挪過來,坐他身邊,也是叼著菸捲,喝著酒。張啟對周子俊說:“看見沒,那倆就是發qíng期鬱郁不得志老男人的典型代表。”

  “哎……”楊乾一聲長嘆。

  “怎麼了?”梁韶宇慢慢悠悠的開口,眼神盯著前方,沒有焦距。

  “哥們也抑鬱了。”

  梁韶宇不吭聲,心說你天天抑鬱。

  “你說,我這麼多年跟在她屁股後面跑,容易嗎我?她倒好了,一句準話也不給就滿世界這麼飛,長這麼大沒見過一女的像她這樣的。”這個“她”是楊乾的夢中qíng人沈喬,追了三年,到現在還屬於“戀人未滿”的階段,忒矯qíng,一般人受不了這個。

  “誰讓你看上她了,外jiāo官,她不飛誰飛?”

  “在這麼下去,哥們兒還不伺候了,大不了換人。”

  “早點換,你媽等著抱孫子呢。”

  “你甭說風涼話,bī急了我真換。”

  梁韶宇笑了笑,沒說話。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不會變心吶?我就不明白了她的自信是誰給的?”

  梁韶宇特不給面子的說:“你給的。”

  “哎,你什麼意思啊?有這麼扯哥們兒後腿的嗎?”

  “你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頭噓寒問暖的,一天三趟的往外jiāo部跑,比吃飯還準時,都快成外jiāo部的人了,她能不吃定你嗎?!”

  “你甭說我,你不也一樣?巴黎熟的跟自家門口一樣。”楊乾不服,心說你自己都這德行了憑什麼說我。

  梁韶宇苦笑,是啊,自己不也是上趕著跟在她身邊,生怕一個不注意被人搶先一步把人劫走。“咱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不跟你咱,我真想好了,她這次回來就給我一個痛快話,願意就得,不願意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楊乾也是個人物,上趕著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憑什麼就在她這顆樹上吊死啊?我告訴你小宇,能跟你一樣二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一個人,世上難找,你真算是‘極品’了。”說著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對著梁韶宇伸個大拇指。

  鑑於“極品”這個詞越來越貶義,所以梁韶宇不樂意,“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等會兒,我接一電話,”楊乾紅著眼掏出手機,“誰?說話?”語氣有點兒沖。可是忽然間語氣就轉了,激動興奮又溫柔,“在哪?行,你等著我去接你。不用。我親自去,等我。”

  梁韶宇一聽這話音就知道電話那頭是誰,楊乾剛剛說的話可以自動忽略不計。

  楊乾撓著腦袋,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的說:“那個,誰,沈喬回來,我去一趟。”

  梁韶宇瞥他一眼說:“不用不好意思,我就當你剛放了一個屁,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點兒熏得慌。”

  chapter 23

  巴黎是時尚之都,引領著這個社會的時尚cháo流。這裡有無數的名牌、奢侈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在巴黎的一個星期,鍾靜唯忙的天翻地覆。趕場一樣的參加每個秀,接觸了數個時尚雜誌的總編談合作事宜。見了幾個以前的朋友,但是遺憾的是她沒有見到她在法國最好的朋友——Doirs Tautou。

  Doirs Tautou,這個替無數女人完成夢想的人,她的雙手編織了一件件女人們夢寐以求的完美嫁衣。她就是Doirs婚紗工作室的創始人,是個婚紗設計師。

  鍾靜唯剛到法國的時候,生活撂倒,整日渾渾噩噩的酗酒。那時的Doirs剛被深愛的男友拋棄,再也畫不出幸福的婚紗,沒有工作、沒有靈感,隨風而去的愛qíng帶走了她的靈魂。

  兩個失意的人在巴黎街頭偶遇。一瓶法克蘭葡萄酒,一包萬寶路,成就了她們的跨國友誼。

  後來,鍾靜唯知道,這個身材身材纖細、有著四國血統的美麗女孩兒就是那個年輕有為卻從來不接受採訪的天才婚紗設計師。

  她們兩個人惺惺相惜的廝混在一起,總是酩酊大醉,酒醒了繼續喝,喝了接著醉,就這樣反反覆覆。她們不斷地鼓勵對方要振作,卻讓自己更進一步消沉,像是癮君子,明知不該這樣卻怎麼也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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