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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朝左右兩邊一指,「來呀,將人給我綁上去,先打上十大板,我看她還是否嘴硬?」
宋真清聞言,頓時不敢置信的望著韋二爺,「你……濫用私刑……」
可當她說完這話,她才知道她到底說了一句多麼幼稚的話。
因為百里昊風此時正居高臨下的,對她譏笑著道:「私刑?哼,死人是沒法開口的。」
宋真清眼瞧著左右兩邊各衝出一名韋府隨從,便知韋二爺與百里昊風早便為她準備好了這一出,無論她是否會出言頂撞韋二爺。
她向來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見兩個隨從靠近,她左右開弓,竟用起了前世學過的幾套拳腳功夫。
她這些日子也著實太閒,所以無事時,便動動身子,一來打發時間,二來還能鍛鍊鍛鍊身體,竟不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場。
韋府的隨從以為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不曾防備,一人被她一腳踹在了下身,一拳揮在了下顎,兩人登時一個抱腹,一個捂臉,沒人敢再近她的身。
宋真清轉頭便朝門口跑去,此時門口並無人把守,宋真清想著只要能跑到門邊,只要能跑出這道門,她只要喊叫一聲,碧桃總能聽到些消息的,無論怎樣,她不能白白待在這裡挨打不是?
然而畢竟設想的匆忙,她卻忘了百里昊風帶來的劍南王府的侍衛,還不待她跑到門邊,就被劍南王府的侍衛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拎回了韋二爺面前。
宋真清被重重一摔,她的雙膝猛然著地,痛的她一時站不起來。
韋二爺站在台階之上,陰沉著臉看著她,「來人,堵上嘴,將她綁到凳子上,給我打。」
韋二爺的聲音里夾著憤怒與咬牙切齒,仿佛宋真清這一反抗更是對他無言的忤逆。
宋真清被堵了嘴,眼睜睜看著有人拿來一條長凳,動彈不得的被人鉗制著一繩一繩的捆綁到了一條長凳上。
「啪……」
板子落下,宋真清只覺後背撕心裂肺的疼,這痛猶如入了骨髓,板子一下又一下,她連吭一聲都不能,還沒挨到第十下,宋真清眼一翻便徹底暈死過去。
第164章
南城郊外,兩匹駿馬正在官道上疾馳,領頭的女子一身黑衣,端的的颯爽英姿,在距城門口大約十里處,迎面又來了一匹駿馬。
「吁……」
看見馬上來人裝扮後,黑衣女子頓時拉住了韁繩,等對面的馬行至跟前,抓韁問道:「你怎來了?」
來人也是一身黑衣,但容貌卻是極為普通,屬於那種扔在人群里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他見了黑衣女子,忙抱拳道:「笑笑姐,宋小姐出事了。」
「嗯?清清出事了?出了何事?」
黑衣女子正是笑笑,她兩日前被周少宸派去郊縣辦事,今日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這才趕了回來,誰曾想,還未進城門,就聽到了宋真清出事的消息。
來人下馬湊近笑笑,低低說了幾句,最後才道:「想來暫時不會有生命之憂,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屬下已著人去了大理寺,只近日韋少爺多有出門辦案,不知何時才能趕回。」
「呵呵,好一個韋二爺,當真是糊塗蛋一個,」笑笑冷笑一聲,一鞭子抽在了馬身上,駿馬嘶鳴一聲,抬腳奔去了老遠,「我先走一步,你回去復命。」
這話是對與她同回的夥伴說的。
馬蹄飛急,掀起一地的塵土。
笑笑一路狂奔,從前她也在韋府來往過幾回,所以韋府的守門人是認得她的,她只道是奉周少宸之命尋韋二爺有事,所以並未費力便進了韋府。
而笑笑早已摸透韋府布局,自是知曉韋二爺住在何處。
她並不打聽,一路沿著小道,悄咪咪的摸到了韋二爺的院落。
此時韋二爺院門緊閉,笑笑若不是相信自己屬下不會拿此事開玩笑,差點就以為宋真清挨打的消息是假的了。
但當她再一打量院門口時,便發覺事情著實有些不大尋常,因為此時雖是午後,但也不該院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四周寂靜的有些詭異了。
她頓時瞭然,恐怕韋無冕還未來得及趕回。
別看笑笑向來大大咧咧,有些不著邊際,但是身為細作的警惕性是印在腦子裡的,所以她並未一腳踹開院門,而是悄悄靠在院門口朝裡頭張望起來。
院門有一條縫隙,從她的方向可瞧見韋二爺與百里昊風正站在台階之上,韋二爺面色不善,正與身旁的管家在說些什麼,而百里昊風卻是攏著袖子,神情陰鬱的盯著台階下。
而百里昊風目光所及,卻是兩名黑衣銀甲侍衛正死死鉗制著一個高壯漢子,笑笑眼尖,搭眼便看見漢子手腕上被一根細長的烏黑繩索捆著,那繩索她若是沒認錯的話,正是劍南道特有的一種銀絲所制,細軟且不易掙脫,捆人最是便利,而那被捆著的漢子從背影瞧多半就是清清認來的哥哥阿二。
她知阿二武功雖不佳,但力氣卻是極大,一般三五人不會是他的對手,而眼前,阿二卻被兩個劍南王府的侍衛捆綁了起來,由此可見,這兩名王府侍衛身手也是了得。
笑笑尋思著,此時隱隱竟聽到院中有聲音傳來,她再抬頭,卻見百里昊風對韋二爺比了個手勢,這手勢是……
笑笑頓時瞪圓了眼,她甚至來不及深思也不敢再等韋無冕返回,一腳便踹開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