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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的大約便是讓韋二爺愈發覺得韋無冕不懂人情世故,愈發厭煩韋無冕,連帶著覺得是自己帶壞了韋無冕,大約此刻自己在韋二爺心裡也有了個狐狸精的名號。

  瞅一眼韋二爺被韋無冕氣得撅鬍子瞪眼睛的模樣,宋真清不由在心中苦笑一聲,她這是被人做了筏子了。

  切,這韋二夫人真是閒的蛋疼,何至於拿她做文章,畢竟在這韋府里,韋無冕向來都不得韋二爺喜愛,多她這一茬不多,少她這一茬也不少。

  再說了,韋無冕在京城最大的依靠本來就是大長公主,還有周少宸,有本事你韋二夫人去大長公主與周少宸面前設計韋無冕啊。

  哼,柿子專挑軟的捏,宋真清在心裡罵罵咧咧,當然面上卻是一副坦然,坐的規規矩矩,無論如何,咱縱是鄉野來的丫頭,在外人面前咱也不能失了穩重咧。

  尤其是對面還坐著百里昊風與那個看模樣便十分嬌貴的小郡主。

  百里昊風就不說了,她雖從未見過其人,其事卻聽了不少,據說百里昊風早就被劍南王請封了世子,自幼也是當王位繼承人培養的,文韜武略樣樣不落,尤其是近些年劍南王身子大不如前,劍南王府的事大多是百里昊風在處置,所以,在劍南道,百里昊風實乃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是不是人物她不知道,宋真清在心裡冷哼,她只知道,若是百里昊風不那般縱容百里昊江,能對百里昊江的所作所為稍稍加以制止,百里昊江也不會死得那麼難看。

  有因必有果,百里昊江之死,百里昊風脫不開關係,還將罪責推到別人身上,當真是不知所謂。

  宋真清到如今還以為百里昊風派人刺殺韋無冕,皆因百里昊江之故,便是連韋無冕自己,也以為是這個原因。

  可對面的百里昊風卻與韋二爺言笑晏晏,說話間還偶爾提到韋無冕,只道韋無冕在南安城時招待不周,如此云云。

  宋真清低頭只顧喝杯中茶水,聞言譏諷的勾了勾唇,可不是照顧不周,是差點要了命了。

  宋真清偷瞧一眼身旁的韋無冕,只見韋無冕一張俊臉板的緊緊的,壓根沒朝百里昊風遞過半個眼神。

  像似覺得自己瞧他,轉臉便給了個大大的笑臉。

  宋真清忙低下頭,只覺雙頰火辣辣的在燒。

  自回到京城,韋無冕就仿佛換了個人般。

  醒世恆言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佛是金裝,人是衣裝,世人眼孔淺的多,只有皮相,沒有骨相。

  從前她深以為然。

  但如今,她卻不大認可了,就拿韋無冕來說,從前的韋無冕,打扮落魄,便是身上有些貴氣,也被那經年日久的傻氣給淹沒了。

  可一回到京城,當他錦衣著身,稍稍梳妝,往來皆是貴胄時,便又恢復成了那個京城矜貴的公子哥兒。

  世人大多是尋常百姓,沒見識是多數,任誰見了個乍看如叫花子般的男子恐都會嫌棄,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

  不外乎人只在乎皮相,皆因有些人的骨相也只在特定的環境下特定的人面前才顯現的出來。

  宋真清這麼想,頗覺得自己辯證法學的不賴,這般複雜的道理都能看得明了。

  想到這裡,又偷偷瞥了眼身旁那張愈發亮眼的沉冷側臉,覺得此刻的韋無冕看起來,仿佛也不是那麼傻了,還隱隱透出一股成熟男子的氣概來。

  宋真清悄悄垂下眼睫,只覺心臟在撲通撲通亂跳,這樣的心動與往前並不同。

  若說從前她對韋無冕是日久生情,是耽於韋無冕對她的好,還有對韋無冕有那麼點點憐惜在其中,那麼此刻,她覺得自己已經從裡到外愛上這個人了。

  宋真清低著頭,兀自端著手中茶水浮想聯翩,卻沒注意到對面投射過來的一道探究目光。

  這目光的主人便是百里家的小郡主百里昊雨,此刻的她一副大家閨秀的端矜自持。

  自初進韋府,她便聽韋二夫人派來伺候的丫鬟提起,韋府除了她與大哥做客,如今還住了其他客人,待她稍稍追問,便打探到了這客人的來歷,原來這客人卻是韋家大公子韋無冕的朋友。

  韋無冕啊,聽到這個名字,百里昊雨心情極為複雜。

  幾年前,百里昊江死的時候,韋無冕恰巧就在南安城。

  據她偷偷打探的消息,大哥還曾將百里昊江之死怪罪到了韋無冕身上,若不是父王尚在,說不得韋無冕能不能出得了南安城。

  不過以她對大哥的了解,極難說大哥有沒有私下派人追殺韋無冕為百里昊江報仇。

  百里昊雨並不因百里昊江之死怪罪韋無冕,反而生出一點點十分隱秘的感激。

  她掃一眼對面的韋無冕,嗯,看模樣也不像大哥口中的傻子啊。

  從她的方向可看到韋無冕挺翹的鼻峰,還有刀雕斧琢般的下巴,微皺的眉心兩旁是一雙如墨般的劍眉。

  她曾在父王房中看見過姑姑安雲郡主的畫像,姑姑不但是個十分艷麗的美人,且因自幼習武的緣故,神韻里還有些剛勁之美。

  他們百里一族生在南地,女子向來嬌柔,唯有姑姑與她們都不同,不但生的美,功夫厲害,且還極為聰慧,所以姑姑自小便很得祖父母與父王喜愛,當年若不是百里一族只得姑姑一個女兒,父王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姑姑進京的。

  都說兒子肖母,想來韋無冕與姑姑長得也極像吧,百里昊雨心下難免對韋無冕生出幾分好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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