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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真清琢磨著話里的意思,有些明白又有些懷疑,一個人的幸與不幸與別人相干?還不是自己努力爭取的?

  大師似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屑,只笑笑沒再解釋。

  宋真清眨巴著眼,忽然想起了周少宸的話,脫口而道:「大師莫不是德善大師?」

  「阿彌陀佛,」大師不答亦沒否認。

  宋真清挑了挑眉,就當他認了。

  「聽聞大師卜卦十分靈驗,敢求大師可否為小女子也卜上一卦?」

  宋真清想了想自己穿越而來的遭遇,不信當世真有高人,又抱著幾分希冀,厚了臉皮求肯道。

  「阿彌陀佛,老衲已經贈與施主了,」德善大師笑的如彌勒佛般,只這彌勒佛說的話總讓人云里霧裡。

  「呃,」宋真清回想方才的對話,德善大師為她卜的卦該不會是那句說她遇到韋無冕是她的幸運吧?

  宋真清愕然,說三分留七分,讓人去猜確實是得道高僧常做的事。

  一時有些意興闌珊,覺得眼前的德善大師莫過於此,宋真清雙手合十道了句「大師」,正想說有事要忙,卻不料德善大師又開了口。

  德善大師道:「施主是否攜有一枚鈴鐺?」

  宋真清眼中精光乍現,心中生了防備,但還是故作不經意的道:「大師指的是這個麼?」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銅鈴,「叮鈴鈴」的聲音一時飄去很遠。

  「鐺鐺鐺,」寺里晚飯的鐘聲也在同一時刻響起。

  德善大師笑著搖了搖頭,合十道:「也罷,緣來總有因果,想必施主是不知那鈴的來歷的,老衲有一句忠告不知施主可願聽上一聽?」

  宋真清心中打鼓,但面上不顯,亦合十有禮道:「大師請講。」

  德善大師略略點了點頭,合掌道:「此鈴牽扯太多,施主若是隨身帶著唯恐招來禍端,還是存放好些吧。」

  宋真清聞言,並不再追問,只有禮謝過,「多謝大師忠告。」

  「阿彌陀佛,如此便好。」德善大師念著佛號漸行漸遠。

  夕陽最後一絲餘暉落下了帷幕,宋真清望著德善大師的背影心頭泛起驚濤,她早便猜那鈴鐺頗有些來歷,但實沒想到與誰有什麼牽扯,聽德善大師的意思,那鈴鐺恐是個禍害。

  宋真清有心拋了鈴鐺,可想想那是清清師傅留下的,實在又不忍心。

  再想到天龍寺的德善大師竟也能聽到鈴鐺的聲音,還不知會有誰能聽到,一時不免又有些惴惴不安。

  她想與人說說這鈴鐺,可見過鈴鐺的韋無冕卻不在身邊。

  就在這份不安中,剛用了晚飯,非但沒見韋無冕的身影,反而接到了昭容長公主召見的消息。

  宋真清雖不知長公主為何要見她,但既已接了消息也只得快馬加鞭匆忙趕去。

  「是個齊整孩子,」一見面,昭容長公主便道,不知這話是褒還是貶。

  宋真清在心裡揣摩著長公主話里的意味,那邊攙著長公主坐下的韋無冕嘴角卻咧了開來,笑的可不得意。

  昭容長公主哪裡瞧不見自家孫子的模樣,但韋無冕越發歡喜,她越發覺得眼裡長了刺。

  「聽聞你姓宋?」

  長公主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噙了一口,看似不在意的開了口。

  「回長公主,小女確實姓宋,」宋真清不是真正的小道姑,也不是自小在山間長大的無父無母的孤兒,禮數自然是都懂的。

  長公主見她落落大方,行止走動俱都挑不出毛病,暗暗皺了皺眉頭,瞥了韋無冕一眼,見韋無冕一對眼珠子就快黏到人家身上了,心頭越發覺得堵的慌,不由又問道:「本宮聽冕兒說與宋姑娘是在道觀結識的?」

  宋真清福了福身,鎮定自若的點頭,「長公主說的是,小女自小便被師傅收養,長於山間道觀,因而不知親緣何在。」

  問一答三,宋真清並不隱瞞自己出身,而且她覺得自己的身世無不可對人言的,何必遮遮掩掩。

  至於長公主問這話的目的與居心,她並不願深究。

  相處數月,韋無冕自然知曉宋真清不過是打著道姑的幌子,自身並非真正的道姑。

  於是在與長公主說起在外遭遇時,只說在嶺南一家道觀認識了宋真清,並沒說宋真清的道姑身份,但長公主何等人,聞音知意,看似輕巧的問詢,卻藏了百般意味。

  好在宋真清不欲隱瞞,也是個坦蕩的。

  昭容長公主見宋真清瞧著清爽,看模樣也是個周正機靈的,且望過來的目光不卑不亢,對韋無冕也並無其他旖旎心思,本來頗有幾分嫌棄,這時反倒莫名的覺得順眼起來。

  但是,再瞧一眼自家孫兒,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只怕是自家孫兒有意人家反倒無心。

  昭容長公主想起京中繁雜事多,這些年從不見孫子如此開顏歡喜過,便覺胸口熱氣上涌,酸澀難耐,也罷,無冕喜歡,也不妨暫且讓他們做個伴。

  至於將來如何,她自然有的是辦法。

  「回吧,」昭容長公主擺擺手,讓宋真清下去了。

  韋無冕眼巴巴的看著長公主,殷殷勤勤道:「祖母,天色晚了,您也該歇著了。」

  昭容長公主哪裡看不懂自家孫兒的小心思,伸出手指點了點韋無冕的額頭,無奈又縱容,「你也去歇著,趕了一日的路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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