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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錢庸聞言卻是面色一變,伸手扼了宋真清下顎,「休要胡言亂語,你當本官會被你這三言兩語嚇住,他韋無冕身份再貴重,死了就是死了,本官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且不說此事無人知曉,就算有人猜到他死在了鳳陽,沒有證據,誰又奈何得本官?」

  宋真清神色不變,卻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他,「你都說了殺人神不知鬼不覺,你覺得大長公主,呃,不說大長公主,就說周少宸,他要殺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只疑心二字,便可取了那人性命。哼,真不知你這縣令是如何做的,竟是如此愚笨。」

  被人當面痛斥愚笨,且當著如此多人,錢庸耳根憋的通紅,一把掐住宋真清的脖子,「你說本官愚笨?」

  「咳咳,」宋真清心中早已將錢庸罵了千百遍,但此時卻一言不能出口。

  「清清,」韋無冕早已不耐,一把撩開阿大的手,箭步沖了過來。

  阿大正一邊盯著錢庸,一邊防備著孫道暗下黑手。

  見韋無冕上前,頓道不妙,可韋無冕腳步奇快,此時已到錢庸與宋真清身後,將將要踏上台階,此時再想將韋無冕拉回已是晚了。

  阿大暗自跺腳,只得一揚手,長劍直指在一旁站立的孫道。

  那孫道手指一翻,手中暗器正欲出手,被阿大長劍奔襲,一枚銀鏢便這般擦著韋無冕的鬢髮射了出去。

  韋無冕一驚,卻也顧不得許多,伸出拳頭直接捶向錢庸後背,韋無冕雖不會武功,可他是個男人,又挾著萬般怒火,拳頭砸在錢庸身上,終究讓他鬆了扼住宋真清的手,轉頭一腳踹向韋無冕。

  韋無冕緊挨著錢庸,根本避不開這一腳,「啪嗒」一下被踹到在地,錢庸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韋無冕,眼角通紅,憤憤開口,「韋家公子又如何,我錢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小家族,哼,本官殺了你又如何?」

  宋真清知道錢庸瘋了,方才錢庸若是有那麼一刻的動搖,那麼此刻卻是全然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苦笑一聲,有氣無力的咳著,「韋無冕,你個傻子。」

  除此,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那邊阿大與孫道來回交手不下百招,就算加上個金不換,亦不是那孫道的對手。

  眼見著兩人全都掛了彩,加上韋無冕三人被孫道摞在了一堆,宋真清這顆心吶,真是七零八落七上八下的,有些無力了。

  她的眼將垂花門都快望斷了,也不見阿二與姜木子帶來救兵。

  好吧,今日此事當真是要到此為止了。

  從雲嶺山開始,春去秋來,數月的相處,依稀有些不舍,宋真清想著,又有些懊惱,她思慮不周不僅要了自己的命還將拖累韋無冕與金不換阿大,一時又不免有些傷心難過。

  哎,嘆息一聲,她昂起頭,準備接受命運的安排。

  卻不料,隨著她嘆息聲落,又有嘆息聲起。

  緊接著,一個白衣婦人自垂花門外走了進來,婦人眉目淡然,隱約藏著幾分鋒利。

  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名少女,只那少女雙眼紅腫,面色青白,鬢髮凌亂,蒼白的唇緊緊咬著,雙目望來,羞辱仇恨磅礴欲出。

  少女宋真清認得,好巧不巧的恰是她在街上偶遇的那位,也正是鳳陽仙主的徒弟白秋。

  不用說,在她身前的婦人,定然便是鳳陽仙主了。

  宋真清雙目圓睜,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今日可真是刺激,就在她以為自己下刻便要被殺時,沒料到又生了變故,可真是峰迴路轉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眼見著那鳳陽仙主一步步走向孫道,孫道卻是一副複雜難言的神色。

  宋真清身上熊熊的八卦之火頓時冉冉升起,好吧,她此刻很好奇鳳陽仙主出現在此處的緣由。

  鳳陽仙主來到孫道面前,眼神掃過地上的韋無冕阿大金不換,又看向錢庸身後的宋真清,掠過錢庸,最後直直望著孫道,淡道:「你又騙了我。」

  她言語間不卑不亢,眼神亦無變化,如一口枯井,哀莫大於心死。

  孫道不發一言,靜靜望著鳳陽仙主,許久後才說道:「你欲如何?」

  鳳陽仙主忽然笑了,清伶的婦人這一笑,如暗夜的優曇,剎那芳華,她緩緩抬起手指,輕點著錢庸的方向,「我讓你殺了他,你該如何?」

  錢庸挑了挑眉,似覺得鳳陽仙主十分好笑,他用手中的匕首點了點白秋站的地方,譏嘲道:「那女人是孫道送到本官床上的,你道本官稀罕不成?」

  這話對白秋無疑是雪上加霜,本就蒼白的不見血絲的俏臉更是白了幾分,她哆嗦顫抖著身子泣不成聲,「你是個魔鬼,你是魔鬼……」

  鳳陽仙主將白秋攬在懷裡,輕拍了拍她的肩,眼神直直逼迫著孫道:「你要麼殺了她為秋兒報仇,要麼……」

  她默了默,最後言語輕緩道:「要麼殺了我……」

  「師傅,」白秋聞言,驚呼出聲,「不可。」

  說著便扯著鳳陽仙主的袖子哀哀求道:「師傅,我們走吧,離開這兒,我們走吧,遠遠的,好不好。」

  鳳陽仙主卻只是撫了撫白秋的發,對她道:「秋兒,我對不住你,若今日不能替你討回公道,我哪裡還配做你師傅。」

  白秋淚如雨下,急切搖頭,「不,師傅,秋兒不要公道了,秋兒只要師傅,只要師傅與我一道離開此處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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