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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吞咽口唾沫,眼尾掃了掃身旁,見無人注意兩人,這才含含糊糊閃爍其詞,「這兩年……女孩子的年紀越來越小,孫五家的繡紅也不過十五歲就…...就……,你……你還是著緊些吧……」

  張大神情緊張,一雙疲憊的眼望向來來往往的人潮,不欲再多說。

  「哎,」同伴愣住,正想再說什麼一抬頭卻不見了張大,他左右張望,遠遠的瞧見一個背影,去的正是婦人離開的方向,他忙喊道:「張大,你去哪裡?」

  張大卻置若罔聞頭也不回,步子越邁越快,不多時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

  「清清……」

  待人群散去,韋無冕不知從哪個角落轉了出來,從宋真清手中一把接過婦人,將之半扶半抱著朝客棧走去。

  宋真清注視著韋無冕的背影,揉了揉方才磕的有些痛的膝蓋,暗自又嘆了口氣。

  還好,之前她並未莽撞的去官府報案,以今日之所見鳳陽縣官員所為,她不敢保證關於鳳凰山中的那些屍首最終會得到怎樣的結果,哎,宋真清不由扶額,想想就頭痛。

  兩人徑直前去,卻不曾注意到,在他們身後正不遠不近的跟了一條尾巴。

  第78章

  春秋客棧不僅簡陋,且地處偏僻,一座兩層小樓,沿河的外牆業已斑駁的不成樣子。

  宋真清幾人落腳的便是這家春秋客棧。

  宋真清與韋無冕將婦人帶回客棧,也不用請大夫,只去隔壁屋喚了金不換。

  金不換此人雖醫德不怎麼樣,但醫術還是可靠的,因而他不過為婦人搭了下脈,便收了手。

  「怎樣?」宋真清忙問。

  「不怎樣,」金不換掀掀眼皮,剛想說兩句不中聽的,但抬頭見髒兮兮的宋韋兩人張緊的神情,終究還是噎了噎,嘆了口氣道:「年久積鬱憂心,又逢打擊,失了神智。」

  「能醫好麼?」

  宋真清瞧了眼躺在床上,不聞不問不聽只睜著一雙混濁的眼望著帳頂的婦人,心中五味雜陳,該是經歷了怎樣的打擊才能讓人一夕之間便瘋了呢?

  想起婦人嘴中一直念叨的那句「救我女兒,救我女兒,」說不準婦人發瘋便與她女兒有關。

  「不能,」然金不換卻毫不猶豫的否了,見慣了生死,他的神情不見一絲波動。

  「你是金家的傳人啊,」宋真清緊盯著金不換的眼睛,「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

  金不換默了默,片刻後呵呵兩聲,露出幾分譏嘲來,「休說我只是金家傳人,即便家父在世,也只醫得了人,醫不了心,心病終需心藥解。」

  「你的意思是……?」

  宋真清心中一驚,忽想起寧聿所說關於韋無冕在京城的事,遂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韋無冕。

  怪不得韋無冕,他……一直並未完全恢復。

  看來,心病確需心藥醫,只那藥引實在不知是什麼。

  想來周少宸也是不知的吧。

  宋真清一時之間便想了許多。

  而金不換卻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是而非道:「確如你想的那般。」

  「大娘沒救了?被踢壞了對不對?」

  一旁的韋無冕哪裡明白兩人之間打的啞謎,只聽金不換說婦人沒救了,便心急的插了話。

  說著說著便要出門,「我這就去縣衙,那姓錢的明明就在轎中,卻任由手下胡作非為,他……怎能做這鳳陽的父母官?」

  宋真清忙拉住了他,哭笑不得問他:「你去縣衙?以什麼身份去?」

  「我,」韋無冕被問的一愣,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那裡空空如也,路引沒了,少宸給的信物也都沒了,唯一還戴在身上的只有母親留給他的玉佩。

  可這裡是江南道,又不是劍南道,誰認得那玉佩?

  「我……」了半晌,泄氣般的坐到了凳子上,韋無冕十分懊惱,「我不但見死不救還拿那姓錢的毫無辦法。若是少宸在……」

  韋無冕欲言又止。

  周少宸?哼,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時提他有屁用。

  宋真清暗自唾了一句。

  但見韋無冕失望委屈的模樣,她的心還是軟了,不由出言安撫道:「我們初到鳳陽,對此處是如何情況尚不清楚,若是莽撞的當街得罪了那錢縣令,說不準不僅救不了大娘,還得搭上你我,所以,你也莫內疚,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如今情形對我們最為有利,我們正好可趁機弄清這鳳陽縣到底怎麼回事再做打算不遲。」

  韋無冕聽了這話眼神頓時亮了,「清清,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你呀,先回去換身衣裳再說,」宋真清知韋無冕心性單純,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遂上前扯了韋無冕朝外去,「走吧,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回頭再給我說說這錢縣令。」

  聽韋無冕的意思,他是認得這鳳陽縣縣令的,至少聽說過此人。

  「嗐,你說錢庸啊,」韋無冕邊走邊應道,「他啊,我聽少宸說起過,此人吶……」

  金不換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眼神變了變,轉而朝婦人望去。

  心病還需心藥醫,不過是騙小道姑的,呵……

  寶月島一行,自姜木子嘴中得知世上還有一種藥叫「枉人淚」時,他便隱約覺得,韋無冕的癔症並不簡單,他若是猜的不錯,韋無冕是被人下了毒,且與這「枉人淚」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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