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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晏文生與兩位少爺都是無辜的,不該為晏喬的瘋狂丟掉性命。

  宋真清以為,有韋無冕一路同行,劍南王府總要收斂些,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卻是,在他們離開南安城不多久,他們便遇到了追殺,且那些殺手的目標並不是晏家三人,而是——韋無冕。

  在日夜不停的追捕下,一行人曉行夜宿,狼狽不堪。

  這日,他們到了一座山林中。

  「那些人要殺的是我,清清你也隨他們一道走吧,」韋無冕背靠著大樹對宋真清道,說這話時,他滿眼儘是不舍卻又很堅決。

  為了晏文生幾人的安全,他們終於要分道揚鑣了。

  本來宋真清就決意在離開南安城後,與韋無冕橋歸橋路歸路的,可前提是沒人追殺韋無冕。

  他們這一路之所以能避開那些人的追殺,皆是因為有金不換在,金不換身為大夫,身上攜帶了不少毒藥,且那毒藥無比霸道,也因此才能暫且拖延住追兵。

  可毒藥有限,到如今也沒剩多少了。

  眼前情形下,她若是棄了韋無冕自己走了,確實有些違背她做人的道義。

  「不,我與你一道,」宋真清否了韋無冕的提議。

  「清清,」韋無冕眼淚汪汪,患難見真情,書上所言,誠不欺我也。

  「就這樣說定了,我與無冕引開追兵,你們幾人順著這條路走,朝前再走百里,約莫過了劍南道地界,」宋真清對眾人說道,「到了江南就算安穩了。」

  晏家人怕的是劍南王府,而江南道有重兵把守,劍南王府並不敢在江南道造次。

  晏文生與林梧深知其間道理,是以並無異議,不是他們不講義氣,畢竟他們帶著兩個孩子,為了孩子,他們不能冒險。

  只金不換倚在樹幹上,嘴中叼著一根乾草,出人意料道:「我隨韋兄一道。」

  「什麼?」小樹正在啃手中的桃子,聽到這話隨即驚叫道:「金爺,你要拋下我?」

  金不換吐掉嘴裡的草根,走到小樹身邊,蹲下身子與他面對面,道:「我還有事,帶著你多有不便。」

  「你能有何事?」小樹癟嘴欲哭,「我知道你不要小樹了,對不對?」

  「小樹,」金不換心內複雜難言,從他開始決意報仇的那日起,就註定了他與小樹的緣分只是短短的這幾年。

  他只要看到小樹,便會想到過去,想到姐姐。

  如今姐姐的仇報了,他非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更覺沉重,看著小樹稚嫩的臉龐,他深知帶著小樹,他便永遠走不出失去姐姐的痛。

  只有與小樹分開,他才能為自己活。

  眼下便是分開的時候了。

  以後如何,各安天命罷。

  金不換如是想。

  晏文生與林梧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宋真清韋無冕金不換三人依舊留在了原地。

  金不換在林外撒了迷煙,如此才能將追兵阻截了一時半刻。

  為了晏文生幾人的安全,三人不得不與幾人逆了方向行走。

  也因此三人必然暴露了蹤跡。

  三人中只有金不換稍稍會些功夫,但也只是輕功好些,宋真清那點微末的跆拳道,在一群殺手面前,更是不值一提,韋無冕則是手無縛雞之力,在這樣窘迫的情形下,自曝行跡無異於自尋死路。

  「等等,站住,」面對一路追殺過來的黑衣殺手,宋真清言語間頗為熟絡,「咱們都是熟人了,打個商量如何?」

  宋真清手中抓著一把紙張,指指韋無冕道:「喏,我手中的都是銀票,想必你們知道他的身份,只要你們今日放過我們,這些銀票都是你們的了。」

  見黑衣人不為所動,宋真清又忙道:「不夠?不夠的話,還有,他,」宋真清又指向韋無冕,「你儘管提,只要放了我們,要多少都會雙手奉上。」

  站在最前頭的黑衣人似乎覺得宋真清的行為十分可笑,他冷笑一聲,道:「你當咱們是三歲小兒?你們的銀票咱們可收不得。」

  「哪能啊,」宋真清撇撇嘴,將一把銀票收回了自己懷中,嘲諷道:「你們啊,就是死腦筋,給錢不要,偏要殺人,你們以為今日殺了他,往後便可高枕無憂了?哼,我敢說一句,只要韋無冕死在劍南道,即便是劍南王府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何況你們?」

  哼,說幾句狠話又有誰不會,且她說的有理有據,從寧聿的話中可得知,瑞王世子周少宸,對韋無冕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且大長公主那也是將韋無冕捧在心尖尖上的。

  誰敢動世子與大長公主的心頭肉,那是不想活了。

  殺手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似乎有那麼一刻動搖,然那黑衣首領見狀,眼中戾氣一閃,呵斥道:「別聽她胡言亂語。」

  說著也不多言,朝另外幾人擺手,「兄弟們,上。」

  瞬間,黑衣殺手向宋真清三人聚攏而來。

  殺手們本以為殺一個不會功夫的人不過是小事一樁,可如今這一路走來他們卻吃了不少苦頭,此刻深知金不換手中毒藥的厲害,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只是將三人圍住並未動手。

  這邊廂,宋真清被圍在正中,卻有些不解。

  據金不換說,追殺他們的這些黑衣人,確實算不得高手,這也讓她懷疑,殺手到底是不是劍南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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