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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授晏大小姐什麼課程?」
「琴課,哦,對了,就在我出府赴約時,晏大小姐曾讓她的婢女絹兒尋我,讓我替她送琴與百里昊江。」
「晏大小姐可知馮氏對你有意?」
「應是知曉的,且,」林梧忽然紅了臉,支支吾吾起來。
「且什麼?」宋真清忙追問。
「晏大小姐曾多次在我面前彈奏《青絲吟》,此曲我與她講過其中的意境,乃是女子向男子表達思念愛慕之意,以大小姐的聰慧,委實不該如此隨意在別的男人面前彈奏,即便我是她的先生。」
林梧並不以為晏喬對他有別樣的情意,只以為晏喬的行為有些古怪,當宋真清問起時,他忽然想起了這事,便沒怎麼思量便說了出來,隨後又覺得有些懊惱,找補道:「她還是個孩子,許是在聽聞了百里昊江的某些作為後,心境不佳,彈奏曲子抒發情意罷了。」
「是嗎?」宋真清卻不以為然,以她那日所見的晏大小姐,雖只一面,但她也能看出晏喬絕非隨意彈奏的。
晏大小姐有主意,且是個有十分主意的。
當去往秦香樓的捕快歸來後,宋真清更加確認這點。
「清清,你說,那日與百里昊江一同出現在秦香樓的會是誰呢?」
與宋真清一道聽了捕快打聽來的消息後,韋無冕狐疑道。
「許是她吧,」宋真清沉吟,「不過還得去問百里昊江才知。」
朝秦香樓的小二與門外的乞丐打聽了一圈,他們都說,七月二十那日有一個帶著幃帽的女人與百里昊江一同進了秦香樓。
但至於那女人是誰,沒人看到她的長相。
即便如此,宋真清也約莫猜到那人是誰了。
如今只缺關鍵的證據了,也不知阿大那邊可有進展。
不錯,這兩日阿大都未露面,那是因為,阿大被宋真清指使去了晏府。
哼,她要救阿二不錯,但也不能便宜了阿大。
因而,她讓阿大想方設法潛進了晏府,如今該是阿大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
兩日後
因晏家二夫人被殺一案極為複雜,不僅與五年前晏三夫人之死息息相關,且還涉及劍南王府二公子,是以,宋真清對寧聿提議,將此案以對外不公開的形式審判。
因而,府衙外,南安城的百姓雖心癢難耐,但無奈衙門前把守的衙役不是吃素的,愣是沒人能聽到公堂上半分聲響。
晏府一干人等,皆被帶到了公堂。
除了已被關入牢中的晏老夫人大管家,還有晏家三爺晏文生以及大小姐晏喬。
「升堂……」寧聿端坐於公堂正中,驚堂木一拍,堂上立刻肅靜下來,所有人皆跪在了地上。
「為顧全你晏府人臉面,本官特意破例,不設百姓圍觀,本官望爾等明白,本官已掌握爾等所犯罪行,如實招供,可酌情處置,若是狡辯不從,本官定也不輕饒了他。」
寧聿素來頗有威望,尤其是在公堂之上,言語間更是威儀攝人。
此言一出,堂下晏家諸人神情不盡相同。
晏老夫人自知罪孽深重,又難求自己兒子寬恕,早已沒了活下去的志向,她跪伏在地,滿頭銀髮散亂垂在眼前,滿面死灰,哪裡還有晏府老夫人的派頭。
晏老夫人左邊跪著的是晏文生,此刻晏文生卻兀自低垂著頭,並不看晏老夫人。
晏老夫人右邊的是晏喬,她只在晏老夫人將要倒下的時候,虛虛扶晏老夫人一把,其餘時候,即便跪在地上亦是脊背挺直,絲毫不見焦躁或是狼狽之色。
而跪在最後面的晏大管家,卻是早已嚇得癱倒在了地上,如今他也知,一旦升堂問案,即意味著此案已接近尾聲,給他活命的時候不多了。
「本官經過查訪發現,馮氏被害,與五年前林桐兒之死息息相關,而殺害林桐兒的兇手本官業已查清,其一便是晏家老夫人王氏,其二便是馮氏,晏福乃是幫凶,晏王氏你可認罪?」
晏老夫人聽到此言,趴伏於地叩了個頭,應道:「老身知罪。」
她不想狡辯,亦無從狡辯。
寧聿捋了捋小鬍子,神色滿意了幾分,「唔,認罪便好。」
隨後他又道:「林桐兒一案並無異議,今日升堂只除了還林桐兒一個真相之外,亦是為了抓得殺害馮氏的真兇。」
說罷,他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晏喬,你可知罪?」
堂下眾人皆被這猝不及防的質問驚的抬起頭,包括晏老夫人。
「大人,您,您說殺了馮氏的是喬兒?」晏老夫人睜著渾濁的雙眼,不敢置信。
寧聿還未搭話,就聽晏喬不慌不忙的叩了個頭,輕聲責問道:「大人,可有證據?」
「本官自是有證據,不會憑空指證你的。」寧聿見晏喬鎮定的模樣,心下越發相信宋真清的推斷。
只是不知她與無冕二人是否能將百里昊江誑到這公堂上來?
之所以要將百里昊江帶來,便是要證實七月二十那日與百里昊江一同出現在秦香樓的是晏喬。
「你且如實告知本官,七月二十那日,你去了哪裡?」寧聿又拍驚堂木,問晏喬。
「七月二十?」晏喬絲毫沒有被審問的不安,只見她蹙起眉頭想了想,才輕言輕語道:「那日晏喬在府中跟先生學了會琴,後來,後來便出府隨意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