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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真清不解,但這不妨礙她看卷宗。

  ***

  南安城知府後衙,一身勁裝的大漢腳步匆匆,此人正是南安城裡素有鬼見愁之稱的馬一腿馬捕頭。

  人為何稱他為馬一腿呢,皆因他下盤極穩,外家功夫十分精練,那一雙腿踢起人來又快又狠。

  馬一腿在邁進書房的瞬間忽然緩了緩腳步,進屋後,他見書案後的人正奮筆疾書,遂靜靜站在了一旁。

  一刻鐘後,書案後的人才抬起頭,只見他放下手中的筆,輕輕吹了吹信紙,拿起一旁的信封,裝了進去後,才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馬一腿忙抱拳道:「大人,屬下查到今日咱們抓回來的大個子確實是前兩日剛到的南安城,與晏家並無往來,只是他還有個哥哥,而且……」

  被稱呼為大人的正是南安城知府寧聿。

  他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面容清瘦,唇上的八字鬍,生生讓他看上去老了十來歲。

  寧聿瞟了眼大漢,清淡的開了口:「有話直說。」

  馬一腿忽然單膝跪了地,抱拳告饒道:「屬下擅自做主,還請大人恕罪。」

  「你去跟蹤無冕了?」寧聿放下信封,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是,大人恕罪,屬下一直跟著他到歸去來客棧,發現他與大個子的大哥似乎是舊識,」馬一腿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嗯,還有呢?」寧聿噙了一口茶,隨意問道。

  「呃,沒了,」馬一腿話剛出口,又忽然想起一事,「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姑娘。」

  「姑娘?」寧聿捧茶的手頓住了。

  「是,」馬一腿想起那姑娘的模樣,除了一雙眼睛機靈些,似乎並無可取之處,韋公子好歹也是京城出來的,他暗自搖了搖頭,只道:「看樣子與韋公子十分相熟。」

  「唔,」寧聿看了眼手邊的信封,忽而放下了茶杯,拿起信封又拆了開來,拾了筆思索了片刻,在信紙上填補了幾句話後,這才將信紙重新塞回了信封里。

  「好了,這件案子我自有打算,若無必要,你離無冕遠些,我所料不錯的話,王府那邊恐怕也得到了消息,不日便會請他上門了。」

  寧聿撫著鬍鬚,沉吟道。

  「王府?可上回韋公子來南安城,並不見劍南王府的人有什麼動靜?」馬一腿不解。

  「上回?上回無冕也未來拜訪我,他那個性子,」寧聿搖了搖頭,失笑,「若非迫不得已,他恨不能離我們,離劍南王府遠遠的,尤其是劍南王府。」

  馬一腿隨寧聿多年,對韋家的事也多有了解,遂也不再追問,只抱拳應道:「屬下明白,只是若晏家再派人來問案子,該如何回法?」

  「就回他們本官已抓住兇手,只待審出作案動機即可,」寧聿說著將信封遞給馬一腿,「著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是,」馬一腿將信封仔細揣在懷裡,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寧聿忽然又叫住了他,「吩咐一聲,不許對今日抓的大個子用刑。」

  「是,大人,」馬一腿退後一步,拱手離開了。

  寧聿靠坐在太師椅上,尋思今日韋無冕來訪一事,敲著案幾,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第30章

  恰如一夜春風,正在宋真清愁眉不展該如何救阿二時,南安城的大街小巷忽然傳言漫天。

  有說晏家遭了詛咒,四十年前,晏家老太爺曾強搶了好人家的小姐,後來那小姐不堪受辱上吊死了,據說那小姐在上吊之前曾咒晏家人不得好死……

  還有說晏家如今的宅子,幾十年前曾是一座鬼宅,那宅子的主人一夜之間全死了,後來住在附近的百姓夜夜能聽到宅子裡傳來的哭嚎聲,方圓五里內的人家漸漸都搬走了,畢竟沒人敢與鬼同居,可晏家老太爺做生意發達起來後,偏偏不信邪,花錢請大師做了法事後,就帶著一家老小搬了進來,看吧,如今不信邪的報應來了,後輩人各各短命……

  這是阿大從街上聽來的消息, 第一時間便來客棧告訴了宋真清。

  「你說這傳聞是真是假?」

  宋真清扒拉著手裡的卷宗,覷了一眼對面正趴在桌上一副愁眉苦臉模樣的韋無冕。

  「不知道,」韋無冕有些心不在焉。

  「我總覺得吧,這傳聞來的有些蹊蹺,」宋真清撐著額頭,打量著卷宗。

  晏馮氏,女,二十八,於七月二十日午被人發現死於晏家布莊後院廂房,經初步驗看,其胸前有一銳器傷,或為匕首或尖刀所為,其衣衫髮髻散亂,橫臥於床榻一側,首飾及隨身攜帶錢財皆不翼而飛,門窗皆閉,但無外力破壞痕跡,報官者為布莊掌柜……

  卷宗記載頗為詳細,僅查看卷宗,便大約可以還原當日現場情形。

  可見那位寧知府對於這件案子並不是在敷衍了事,宋真清對寧知府的觀感稍稍好了幾分。

  只是,有一事她有些不明白。

  她打聽過,晏家二夫人雖素來潑辣,又有些風流,平日出門做買賣時常與男子同行,但在南安城,畢竟人言可畏,隨侍在側的多是丫頭或僕婦,可卷宗里,卻絲毫未提及她身邊的人,案發時,那些隨侍的人在哪裡?

  或者,並無丫頭僕婦同行?

  宋真清托著下巴,直覺這缺少的一環中定然藏了些秘密。

  她不信那寧知府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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