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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嘛……

  麻疾雖然不是兇手,但他們此行也不算毫無收穫。

  比如,麻疾說,炎丹本性好色且無情無義。

  但……湘姐兒又去了哪裡呢?

  真是舊事未了,又添新事一樁。

  第9章

  驚風寨因背靠雲嶺山,地勢有高有低,雖是嶺南縣最大的寨子,但人口也不過百來戶。

  麻疾家在一處陡峭的坡道邊,坡道兩旁除了麻疾的茅屋並無其他人家,而雲家則是在寨子的另一頭。

  因此從麻疾家出來後,宋真清幾人就沿著陡坡向下準備再去雲家看看。

  除了麻疾與雲家,寨子裡的百姓多居住在陡坡下一塊十分平整開闊的地方,從陡坡向下望,滿眼儘是層層疊疊的房子。

  以雲嶺山為界,劍南道處在太秦朝的最南端,雲嶺山直入雲霄,是連飛鳥都越不過的地方,北邊的風更是被阻隔在雲嶺以北,使得整個劍南道終年溫潤潮濕。

  溫潤的氣候還好,但潮濕卻讓人難以忍受了,尤其是那些逃難來的中原人。

  因而驚風寨的房子建造的既有些中原之風,又糅雜了劍南道的某些異族習俗。

  他們用粗壯的圓木作為立柱,把整個房子的地基抬高后,再搭建泥瓦或者木頭,如此不僅能抵禦地底的潮氣,又能防犯一些毒蟲毒蟻的侵襲。

  放眼望去,這些房子更像似一座座空中樓閣,宋真清不禁驚嘆,原來不管在哪個朝代,勞動人民的智慧都是無窮的。

  宋真清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已逐漸西去,他們忙活了老半天,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上,更別提吃口飯了。

  哎,她覺得自己的氣運真是背到家了,被人冤枉差點關進大牢送命不說,還要忍飢挨餓奔波勞碌,這般想著,便不免唇乾舌燥肚中咕咕叫了起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腳下的步子都開始虛浮起來,她不禁在心中暗暗祈求,等下去雲家一定得蹭頓飯,給口茶喝也行。

  「那,那兒……」

  漸行漸近中,忽然有一陣嘈雜聲隱約傳來。

  宋真清偏頭聆聽,卻聽不太真切,不由轉頭去問韋無冕:「哪裡的聲響?」

  一旁的韋無冕似乎也聽到了聲音,但他還是豎起雙耳又凝神細聽了片刻,才伸手向遠處一指道:「好像是下邊。」

  他們此時還站在高處,坡道兩旁大樹參天,坡道又在盡頭拐了個彎,韋無冕指的便是那彎道後面,因大樹遮擋,他們並不能看清彎道那邊的情形。

  但間或傳來的幾聲尖叫還是吸引了宋真清的注意。

  作為考古出身的人,哪裡有大墓哪裡有新出土的文物,哪裡就有他們的身影,而這些地方又多是在鳥不拉屎的大山或是偏僻的鄉間。

  也許是常年的冷清與荒僻,讓宋真清極為珍惜城市裡人群中的煙火氣。

  身在荒野,寂寞相隨,但熱鬧藏在心間。

  愛看熱鬧,愛管閒事,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本性。

  下邊發生了什麼事?

  宋真清迫切的想知道。

  想到此,她腳下的步子不禁邁的急了起來,還不忘招呼身後的人:「快走,我們過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韋無冕見狀,忙與兩名衙差緊隨其後也加快了步伐。

  剛轉過彎道,她就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而這群人多是婦人,她們正頭靠頭的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宋真清個頭矮,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又聽不清婦人的議論,正在抓耳撓腮心癢難耐時,韋無冕正好來到了她身旁。

  「快看看,」宋真清扯著韋無冕的袖子催促。

  「好好,莫急,莫急,」韋無冕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急性子,連忙應答道。

  雖然韋無冕看著不修邊幅亂七八糟,但個頭卻實實在在的比宋真清高出一截來,是以韋無冕輕易就看到了前面的情形。

  此刻人群前面一片烏煙瘴氣塵土飛揚,泥瓦與木頭雜亂的混在一處,已然成了一座廢墟,十來個漢子正在廢墟中費力搜尋什麼。

  韋無冕見狀,忙低頭對眼巴巴盯著他的宋真清道:「房子塌了,好像有人被壓在了下面。」

  「房子塌了?」

  宋真清愣了愣,她剛剛還在感嘆驚風寨勞動人民的智慧,竟能把房子建的如此巧奪天工,此刻,眼前便出現了一處塌房,真是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快看看,人救出來了沒?」

  她頓時沒了看熱鬧的心思,倒塌的房下埋了人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救人時可得十分小心,在這缺醫少藥的時代,萬一再造成二次傷害就更不妙了。

  宋真清站在最後,她想擠到前面告訴那些人救人時一定要小心,可無奈前面的婦人圍的那是一個水泄不通,她費了老大的勁也擠不過去。

  韋無冕在一旁也急得跳腳,可禮教教導他不能去觸碰前面的婦人,他回頭搜尋,一時又未找到兩名衙差的身影,情急之下,一個不小心就踩了位胖大嬸的腳。

  胖大嬸正與身旁的婦人說著話,忽覺腳上一疼,抬頭一瞧,就見一個年輕男人驚慌避過的側臉。

  男人英俊瀟灑也就罷了,偏偏男人模樣糟亂,看穿著還不如寨子裡的漢子。

  胖大嬸頓覺自己受了侮辱,驚叫一聲,掄拳就打,「登徒子,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敢踩老娘的腳,看老娘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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