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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信箋,他翹首望去,刑部大牢外灰色的泥瓦也霎時變得鮮艷明亮起來,初夏的陽光照在侍衛的劍鞘上,閃了他的眼,他微眯了雙眼,嘆息了一聲:「十八年了,無冕,你何時才能醒來?」

  ***

  嶺南縣

  「阿嚏,」被人念叨的韋無冕正騎馬急匆匆朝雲嶺山去,他搓了搓鼻子,暗道,恐怕是小道姑在找我,說著不由夾緊馬腹催著馬兒快跑,他要趕緊去尋小道姑。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衙差,嗯,不是昨日跟著上山的幾人,而是他另外從張大人那裡要來的,他怕小道姑見到昨日的衙差會害怕。

  只能說,韋無冕確實想多了,宋真清會害怕昨日的衙差,笑話,她怕過誰?

  啃著韋無冕帶來的燒餅,宋真清在心裡哀嚎,她想吃肉,韋無冕這個傻瓜,只給她帶了燒餅還有些素菜,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她是出家人?

  「咳……咳……」

  一分心,宋真清被燒餅噎住了,她捶著胸口被噎的差點翻了白眼。

  韋無冕見狀,忙替她拍背,又拿起水囊給她餵起了水,動作雖有些笨拙,卻很實在,實在到拍的宋真清差點吐出剛吃的東西。

  「好了,好了,」宋真清咽下嘴裡的燒餅,指了指旁邊的石頭,「你坐下說。」

  韋無冕乖乖坐好,雙眼卻瞧著宋真清眨也不眨,「你說。」

  此時兩人還在昨日夜裡說話的大石頭邊,宋真清本想離開,但想到韋無冕臨分開時說的讓她等他那話,她不知發了什麼神經,竟然真的待在林子裡等他。

  好在韋無冕終於來了,且還帶來了吃的給她。

  眼見著日頭已偏西,她瞅了兩眼站在不遠處的兩名衙差,那衙差似乎不再要抓她頂罪,心中暗自疑惑,她不知韋無冕是如何說服張大人的,且得等她問問清楚才行。

  「喏,」她指了指衙差,問韋無冕,「我還是不是殺人兇手?」

  韋無冕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

  「殺人兇手是誰?」她又問。

  「不知道,」韋無冕再搖頭。

  「張大人怎麼說?」

  死者炎丹似乎是個挺有身份的人,那昏官能放任兇手逍遙不管?

  「我與大人說好了,我替大人查出殺人兇手,這樣也能替你洗清嫌疑,」韋無冕鄭重道。

  「我還有嫌疑?」宋真清聽了這話有些不悅。

  「我雖認為你不是兇手,可是張大人卻不這麼認為的,為了你今後著想,我以為還是找出真正的兇手為好。」

  韋無冕說的一本正經。

  「就靠你和那兩人?」

  宋真清懷疑的看著韋無冕,不是她瞧不起韋無冕,實在是韋無冕的腦迴路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若是靠他為自己洗清嫌疑,她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還有小道姑你,」韋無冕雙眼晶晶亮,臉上快笑出花來。

  「我?」宋真清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可不會查案子。」

  「不,你很厲害,一定能找到兇手的。」

  韋無冕對宋真清無來由的信任,也不知道這信任是不是因為宋真清對他的暴力一擊。

  宋真清聽了韋無冕的話卻罕見的紅了臉,她很厲害,她很厲害,這句誇人的話怎麼聽著那麼順耳呢?

  「好,我答應你了,」宋真清突然拉住韋無冕的手,與他擊掌,「一言為定。」

  韋無冕呆呆應了一句,「一言為定。」

  直到宋真清收拾了石頭上吃剩的食物離開,韋無冕依舊盯著自己的手掌未回過神來,喃道:「小道姑,一言為定……」

  ……

  一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驚風寨。

  一身灰撲撲的道袍,驚風寨的百姓想不認識宋真清都難。

  若不是身後跟著兩名威風凜凜的衙差,恐怕宋真清早已被寨子裡的百姓當成殺人兇手給捆起來了。

  由於衙差太兇,寨子裡的人雖不能把她捆起來,但當面說話卻不會客氣的。

  他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當然是雲家。

  炎丹已被雲家的人收殮起來,再加上韋無冕本就看過炎丹的屍身,宋真清自己是不懂驗屍的,所以,兩人並未再去查看炎丹的屍體。

  而到目前為止,卻沒人知道炎丹真正的死亡時間。

  驚風寨是嶺南縣最大的寨子,老寨主雲驚風與寨子裡的百姓多是幾十年前從中原逃難來的,雖居嶺南多年,但風俗習慣與中原並無太大差異,甚至名姓也是中原人的名姓,只除了極少數來投奔的附近山民。

  炎丹便是來投奔的山民其中之一。

  據聞他與老寨主雲驚風的獨女雲鳳靈在五年前成親,夫妻恩愛,且育有一女。

  雲驚風在一年前去世,炎丹順理成章的成了新任寨主,他年輕力壯,在寨子裡頗有威信。

  這些都是韋無冕之前打聽過的,但宋真清以為這些表面的東西,誰都看得到的做不得真。

  就比如,為何沒人告訴她,雲鳳靈的表妹,她面前的這位紙鳶姑娘,為何如此痛恨炎丹?痛恨她?

  第6章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惡毒的女人,你怎敢來驚風寨?」

  甫一見面,紙鳶姑娘便對她惡語相向,張牙舞爪,若不是身邊有人攔著,恐怕會上來給她一巴掌。

  宋真清摸不著頭腦,印象里,她沒得罪過紙鳶姑娘啊,甚至她們從未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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