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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怒髮衝冠的呂一嘯,淡淡道:「呂大俠,你要說什麼話,直接站那兒說便是了。我的耳力好得很,不必勞煩你特意上前。」

  言語之間,長孫箏已大步上前,欲把丟人現眼的夫君拉走。誰料呂一嘯鐵了心要「爭口氣」,他甩開長孫箏的手,揚高了聲音:「裴莊主,你自己便與男人不清不楚,怎好意思誣我的清白!」

  與男人不清不楚?!

  雁晚終於被惹惱了,她為了忍住拳頭,咬牙切齒地拉著周照往後退了兩步,向長孫箏道:「長孫閣主,管好你的夫婿。」

  長孫箏朝其他知夏閣弟子冷聲下令:「把他給我帶走!」

  呂一嘯像是瘋了一般,不顧眾人的阻攔,猛地撲出一步,出其不意地扯下了雁晚腰際的玉佩。

  雁晚一時疏忽,令玉佩到了呂一嘯手中。她不怕玉佩上鏤刻的「信之」二字被人看見,只怕呂一嘯弄懷了她的東西!

  她正欲去搶,玉佩卻啪的一聲跌落在地,雁晚雙眸一縮,急忙蹲下去撿:「別踩!」

  周照怕旁人踩著她的手,便在一旁護著。

  此時此刻,呂一嘯已經被人擒住了雙臂,但他鐵了心,一定要往雁晚頭上潑盆髒水,嗤笑道:「『信之』是何人!裴莊主,你不僅與秦尋光有私,還與此佩的主人有私,甚至與皇帝……」

  他話音未落,臉上便挨了長孫箏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眾人皆是大驚,交頭接耳起來。

  長孫箏心驚膽戰,唯恐呂一嘯再多說半個字,為知夏閣招來滅頂之災。她用手堵住呂一嘯的嘴,怒斥道:「快!帶走他!」

  儘管如此,含糊不清的聲音還是從呂一嘯唇齒間溢了出來:「裴雁晚!你的姦夫是誰!」

  老娘的「姦夫」?說出來嚇死你!

  雁晚氣得拳頭咯吱作響,但因今日是陳尋秋葬禮,又在知夏閣的地盤上,她不便與人動手,只能把怒氣全部憋回去。

  一行人帶著呂一嘯走遠後,長孫箏便折返了回來,她顧不上還在嗚咽的鐘琪,而是先握住了雁晚的手,道:「讓二位客人見笑了。我夫君發了燒,犯了渾,所說的都是胡話。裴莊主,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找個大夫給他看看罷。」雁晚回握住長孫箏,沉聲道:「他怎敢嚼陛下的舌根?京城雖在千里之外,但此事一旦傳到陛下的耳中……」

  她恰到好處的停下,讓長孫箏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長孫箏急色道:「裴莊主,今日之事我會嚴格下令,不許任何人外傳!」

  「你還是先去關照一下你的小師妹罷。陳老閣主身死一事,似是有些蹊蹺。」雁晚點點頭,看向了一旁的鐘琪:「今夜,我與家師從未出現過。」

  長孫箏應下了此事,又道:「夜深了,二位先回去休息罷。師父的事,我一定徹查。」

  *

  呂一嘯被綁回了與長孫箏的臥房,過了不久,長孫箏便帶著鍾琪趕了過來。

  屋裡站著約六七個人,長孫箏不顧旁人的注視,再次揚手,給了呂一嘯一掌:「混帳東西!你怎能在眾目睽睽下說那樣的話!」

  他呂一嘯不想要命,知夏閣上下幾百人還得要命!

  呂一嘯已冷靜許多,就連囂張的氣焰也萎靡了。

  鍾琪見再也比這更好的機會了,便顫聲道:「我有呂師兄害死師父的證據!」

  她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輕輕揚了揚,邊哭邊道:「此物,便是呂師兄推倒師父後倉皇逃竄時,遺落在地的!」

  手帕通體潔白,角落裡繡了一個「箏」字,正是長孫箏贈予呂一嘯的。

  鍾琪因呂一嘯與新任閣主長孫箏是夫妻,原本不敢說出此事。既然此事已破了個口子,她乾脆捅穿這層窗戶紙,免得更加對不起天上的師父。

  長孫箏面色慘白,她摩挲著手帕上的刺繡圖樣,難以置信道:「果真是你……真的是你害死了師父?」

  呂一嘯見再無力迴轉,便不再掙扎了。他於絕望之中雙膝跪地,掩面痛哭:「我有愧師父的教養!」

  那日他本是路遇陳尋秋,與師父寒暄數句。陳尋秋見他褲腳沾了泥,便叮囑他要多注意形象。老太太上了年紀,難免囉嗦,可她關切的話落進呂一嘯耳中……

  今日鍾琪在靈堂前待客時,無意露出了手帕一角,被呂一嘯看見。呂一嘯便想殺了鍾琪,以絕後患。

  長孫箏嘆了一口氣,寒聲道:「閣中賓客眾多,家醜不可外揚。待師父的靈柩上了山,我再處理你這不孝之徒。」

  「箏兒!你不顧及夫妻情分了嗎!」呂一嘯大驚,急忙去抱長孫箏的腿。

  「把他的手腳捆住,嘴塞起來,不許任何人與他見面。」長孫箏瞪了呂一嘯一眼,吩咐道:「另外,廣告天下,從今往後,知夏閣不再辦論劍大典了。」

  *

  屋裡還留著一盞燈,周照好奇地湊過來,一眼便看見了雁晚鬼畫符般的字跡,不禁痛心疾首道:「你這字……你學劍,一學便會。學寫字,怎么半點天賦都沒有?」

  「所以徒兒只能做天下第一的劍客,做不了天下第一的書法家。」雁晚笑了笑,繼續在紙上寫著。

  「這是寫給誰的信?」

  雁晚提筆沾墨,漫不經心道:「寫給我的『姦夫』。」

  作者有話說:

  【小江:她的姦夫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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