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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晚見江允臉上的紅痕好轉了許多,不禁捧起江允的臉,欣慰道:「你如今願讓我看了?不捂我眼睛了?」

  「你不嫌棄便好。」江允原本還有幾分忐忑,卻在看見雁晚的笑臉時安下了心。

  雁晚又笑了笑,他不打算帶江允從大門進去,便推著江允的背往外走,輕聲道:「咱們出去說。」

  二人剛走出沒幾步,雁晚忽地轉過身,指著喬岱笑罵:「把門口的瓜子殼掃乾淨!過幾日我親自試你的劍法!」

  她罵完後,立刻換了副臉色,臉上的怒意眨眼消失不見,改成了一副淺笑模樣。江允回頭望了眼舌橋不下的喬氏兄弟,很快便不再在意此二人了。

  喬岱委屈無比,他牽起被江允拋下的馬,又望了眼駿馬主人的背影,心緒難平,末了輕聲嚷道:「他勾引我師姐。他大膽,他放肆!」

  「你清醒一點,哥。他在三年前便勾引成功了。」喬川拍拍哥哥的肩膀,語重心長:「還有,裴師姐的耳朵可靈了——咱倆準備明年每個月當十日差罷。」

  這些話的聲量雖小,雁晚卻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戳戳江允的胳膊,問道:「你猜喬岱喬川在私語何事。」

  「何事?」江允垂首看著她,眼中柔情濃如水。

  雁晚望著前路,把江允望小河邊引,緩緩道:「他們說你勾引我,你大膽放肆。」

  「他們才是膽大包天,」江允笑了笑,不為此介懷,「但他們說得對。我是你的『情夫』,我先勾引了你。你意志不定,才落入我的圈套。」

  「情夫」二字讓雁晚咋舌,她隨意搪塞的兩個字,居然讓江允如此介意。而她更訝異的,是江允如今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她接過江允的話茬,壓低了聲音:「既然如此,你下次來找我,不要走正門。改成翻牆,直接翻進我的院子——你究竟懂不懂何為『偷情』?」

  「……嗯。」江允輕言輕語,算是應下了此事。澄意山莊臨水而建,雁晚的小院又剛好蓋在山莊外沿,他只需繞到小河邊上,便能翻進院牆:「喬岱似乎不太喜歡我?」

  「他和秦淵是好友。秦淵鋃鐺入獄,他當然不太痛快。」

  江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雁晚,把尾音拉得長長的:「哦,秦尋光啊。」

  他極少這樣說話,更是首次用表字來稱呼秦淵。雁晚不禁疑惑,問道:「你怎麼了?」

  「因我比你小了幾歲,你欠了我好多句『信之哥哥』。」江允笑意款款,坦誠地解釋著自己的醋意來自何方:「這個仇,我得記在秦尋光的頭上。」

  憑什麼裴雁晚從前稱呼秦淵為「尋光哥哥」?

  怎麼不喊他一聲「信之哥哥」!

  雁晚撇撇嘴,她知道江允說的是玩笑話,斷不會為此再給秦淵記一筆,但她仍要同江允講幾句道理:「你應該知道,正是因為我比你年長,我這輩子都不會像那樣叫你。」

  江允的心沉了下去,不再說話了。

  兩人沿著圍牆走了一陣,終於,那棵挺拔的木蘭樹映入了兩人的眼。

  雁晚不慌不忙,她見四下無人,竟按住了江允的肩膀,把人輕輕推向了牆邊。隨後,她望著江允眼中的慌亂,笑道:「我阿姐也在雲州呢,與我住同一間院子。」

  「你阿姐?」江允與孫妙心只見過一面,他已經忘記雁晚的這位義姐長何模樣:「我今天可是空手來的。」

  正月初一才是要拜年的日子,他只命人備了給周照的那份禮。周照願不願收是一回事,他有沒有這個心思則是另外一回事。

  「你想怎樣?」雁晚輕輕給了江允胸口一拳,她拉下了臉,語氣里卻滿是歡愉:「先不提你欲從山莊大門進來的事,你是我見不得光的情人,也想去見我阿姐?」

  「那麼,敢問裴莊主。」江允低下頭,無心之間瞥到了雁晚雪白的後頸,為此凝滯了一瞬呼吸,又道:「……我該如何做,才配與你並肩?」

  雁晚因耳畔溫熱的氣息而心癢,她抬起手,指尖輕輕勾勒著那塊日漸癒合的瘡疤。

  這樣一張完美的臉,為何要受這樣的罪?

  她在江允眼裡看見了最熾熱的星光,心頭為之一熱,情不自禁地便要吻上去。

  江允應下了這個吻,卻不能應下雁晚不安分的手。他用僅存的理智拽住了自己的腰帶,輕聲埋怨道:「你想讓我凍死在荒郊野外?」

  雁晚這才回神,她再抬眼時,從江允眼中隱約看見了幾分委屈。她尷尬地笑了一聲,替江允整理好了凌亂的衣襟,連腰帶也替他重新系好。

  最後,她才微微踮起腳,在江允的耳垂上啄了一下,笑意盎然:「我阿姐和我師母今日去逛集市,整個白天都不在。」

  *

  天邊漫出第一縷晚霞時,孫妙心終於回了院。她在集市上逛了大半日,筋疲力盡,心裡卻滿是歡喜。正當她打算看看妹妹是否回來了時,卻聽見妹妹的臥房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不要鬧了,你放過我……」

  這聲音甜膩又曖昧,甚至混合著淺淺的喘息。

  在靜寂的院落中,男人顯然在竭力克制,才未讓聲音傳得更遠。

  但孫妙心的耳朵緊貼著房門,把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全部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的腦海中警鈴大作,一咬牙,猛地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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