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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晚很快尋到了老莊主的劍譜,便匆匆離開了藏書閣。每和岳知節多待一秒,她都覺得要折壽數月。

  岳知節見雁晚遠去,便橫起玉笛,吹出了一曲悅耳的小調。這首小調來自於一本古書,他尋覓許久,才勉強將其湊成了完整的曲子。

  小調在旁人耳中能悅人心神,但對岳知節來說,遠不止這一條用途。

  *

  從景王府策馬至澄意山莊所需的時間不長,司影在山莊大門外靜候,江允獨自進去尋人。

  他今日氣運不佳,沒走出幾步,便被秦淵攔住了去路。

  「你來尋晚晚?」秦淵堵在江允面前,皺眉道:「晚晚練劍呢,她練劍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江允詫異地掃了一眼男人,居然溫和地笑了起來:「那你恐怕不知,她只喜歡被我打擾。」

  秦淵啞口無言,眼見江允就要越過他,他連忙跨了一步,再次攔住了江允:「您日日來尋她,可曾聽過雲州城裡的流言蜚語?您是王爺,是男子,晚晚卻不同。她一個姑娘家,那些風言風語遲早會毀了她!」

  「秦公子,你是雁晚的青梅竹馬,怎麼在她身邊混得連我還不如?她生來最不在意流言。」江允負手站著,蹙眉望著秦淵,眼神倏得陰沉下去,聲音亦隨著變低:「至於那些背後議論她的人,本王見一個,揍一個,見兩個,揍一雙!」

  他見秦淵瞠目結舌的模樣,便知秦淵再也說不出什麼新鮮的話,於是趁其不備,拔腿就往雁晚的院裡跑,任秦淵在身後喚了幾聲,也始終沒有回頭。

  一跨進雁晚的院門,江允便扭頭插好了門閘,唯恐秦淵不依不饒地跟在身後,打擾他與雁晚的道別。

  他見雁晚抱著小黑炭坐在廊下,索性直接奔了過去,在雁晚訝異的眼神中拎起小黑炭的後頸,把小傢伙往旁邊一扔,自己鑽進了雁晚懷中。

  「……」雁晚白眼輕翻,心中卻是晴空萬里,笑道:「你幹嘛?跟小黑炭爭寵?」

  「姐姐,早知道你跟它如此親,我便不送你了。」江允撇撇嘴,按住了小黑炭蠢蠢欲動的爪子,可憐兮兮道:「它哪裡是條狗,分明是只狐狸精,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他又氣又悔,送小黑炭給雁晚的本意是讓雁晚一看見小狗,便能想起他自己。誰料現在天天窩在雁晚膝頭,趴在雁晚懷中酣睡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條貨真價實的狗!

  小黑炭聽懂了他的話,裝模作樣朝江允吠了幾聲,便安安靜靜地伏下身子,不再動彈了。

  江允見小狗終於安分,便說明了來意:「父皇急召我回京,午後便要出發。我來與你告別。」

  「京中有事?」

  「澄意山莊藏書閣的消息,不比我靈通?」江允坐直了身子,手仍環著雁晚的腰,與她緊緊依偎在一起。

  雁晚撫上江允的面頰,趁機輕啄一口:「我剛從藏書閣回來,未曾看到什麼京中的傳聞。岳知節一直嘟嘟嘟吹他的破笛子,吹得我心煩,難聽死了。」

  江允輕笑一聲,安撫道:「我也會吹笛子,肯定比他吹的好聽。待我回來,吹給你聽。你在雲州,我歸心似箭。」

  他說完「歸心似箭」四個字,雁晚心中便浮現出一種隱隱約約的不詳之感。雁晚捏住江允的兩隻耳朵,緩緩道:「三郎,我總覺得近日嗜睡,心神不寧,渾身難受……我怕你出事。」

  她知曉皇帝的身體連年抱恙,更時時惦記著江卓在天牢中的話。如果江允此去,便會接下一個要捆綁他到死的擔子呢?如果此次一別,便是永別呢?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江允明白雁晚的擔憂,他溫聲細語,想儘可能安撫戀人的情緒,「我的庚帖你都收了,我還能跑去哪?我一定早些回來。你記得好好吃飯睡覺,好好練劍。」

  他想起了方才所遇之人,便又道:「我有些害怕,怕秦淵真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到時你便不要我了。」

  雁晚笑了一聲,決心逗一逗他:「沒準兒兜兜轉轉,我會發現,你真的只是秦淵的替身……」

  她正欲往下說,卻忽地被江允堵住雙唇。雁晚感受到唇齒間溫熱的觸感,便得寸進尺地探向江允腰間,輕車熟路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江允只覺得腰間驟然一松,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的腰帶已經到了雁晚手上。他連忙拽住腰帶的一端,並眼睜睜地看著腰帶另一頭在雁晚手中越纏越緊,只有無奈笑道:「司影還在等我。」

  「那我可不管,讓他等著。」雁晚以腰帶為牽引,把江允拉進了臥房中。她關好門窗,吻住江允的耳垂,柔聲笑道:「我情郎要出遠門,尚且不知何時回來。我要與他親熱,可不管誰在等。」

  她的指尖輕輕點在江允唇角,故弄玄虛道:「方才我去藏書閣,岳知節知道了我身子不適的事情,你猜他怎麼說?」

  未等江允回答,雁晚便輕輕道出了答案,並饒有興味地看著江允紅一陣白一陣的面色。江允腦子發懵,他雖不知岳知節是否真的說了這樣的話,但仍為雁晚曖昧不明的笑容心動:「他胡說八道,我、我根本……」

  「姐姐逗你的,別羞了。」雁晚心滿意足地欣賞著江允羞怯的模樣,笑得更加燦爛。太陽在此刻探出了頭,透過窗欞在雁晚的面龐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儘管她不算美人,但在金色陽光的映照下,也顯出了幾分動人的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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