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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心被雁晚的話逗樂,一改悲傷之態,道:「我才不下河摸魚呢。」

  雁晚見姐姐破涕為笑,於是也舒展開了眉頭:「你不哭了就行。我給我在京城的同門囑咐過,如果趙仁敢上門騷擾你,你只管去找我的同門。」

  「好,我都記下了,你一路保重。你放在我這兒的匕首,等那小公子尋來,我便交給他……」

  忽地,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響,離姐妹倆越來越近。二人一同朝遠處望去,只見一位錦衣少年策馬而來。

  少年離得越近,許成玉當初說的那句話就越清晰地浮現在雁晚耳邊——

  這小弟弟長得像你昔日的情郎。

  或許是因為天底下的美麗皮囊多有相似,才讓江允和雁晚的「昔日的情郎」秦淵果真有一兩分像,她竟到了現在才發覺。

  隨著馬蹄行到雁晚跟前,江允也翻身下了馬,急切問道:「姐姐,你怎麼這就要走?」

  孫妙心詫異地看著親切喚著雁晚的少年,掐了掐妹妹的胳膊,甚是疑惑不解。

  雁晚反掐回去,眼睛卻是望著江允,笑道:「你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江允微微仰起臉,神色很是焦急。他擦掉額頭的汗珠,解釋道:「我去慈幼坊尋你,他們卻說你一大早就出城了,我當然要追!」

  「山莊還有事,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那你怎麼能不等我!我、我……」江允因為心中的忐忑剛剛平復,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雁晚拍拍他的脊背,讓他先把氣串勻。待少年定下心神,臉上的潮紅褪去一些,才又開了口:「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講。」

  孫妙心心神領會,默默將妹妹推出半步,自己踱步去了稍遠些的樹下。

  雁晚見姐姐主動走遠,便問道:「什麼話?」

  「姐姐,我本想前兩天就去找你,但是我……我爹人在病榻上,我不能一回家,就往外跑。」江允朝雁晚湊近了一步,一本正經地同她講。

  「這又沒什麼,我不會放在心裡。」雁晚抱起手臂,忽地想起少年於不久前的欲言又止來,於是便反問:「你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話要給我講?」

  在從雲州回京的路上,瓢潑大雨忽至的那個雨夜裡,江允曾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似是要告訴她什麼至關重要的事。

  其實那時她便十分自信,已把江允要說的事猜到了七八分。但江允一天不說,她就會一天裝作不知道,只待江允主動開口。

  江允喉頭一動,把話提了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他陷入進退兩難之中,擔憂自己一直以來的「欺騙」會讓雁晚厭棄他,又不願自己與雁晚始終隔著一個虛假的名字。

  他當初為了自保撒謊時,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謊言居然會成為燙手山芋。

  「罷了,信之,你說不出口就罷了。」雁晚偏著頭,她試圖去揣摩江允此刻心中的忐忑,無非是怕她生氣罷。

  若讓雁晚在普通的富家小公子「黎允」和皇帝的小兒子江允中選一個做朋友,她當然是選擇前者。

  普通人和皇室之間的天塹不可逾越,她從一開始就清清楚楚。

  江允垂下眼,纖長的睫毛如蝶翼在他的臉上忽閃忽閃,美得像畫卷一般,牽動雁晚的心弦。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雁晚深深呼吸,把手搭在少年肩頭輕拍,道:「沒有關係,信之。那一定是讓你為難的話,你不說也無妨。我們會再見面的。」

  江允蹙眉,為雁晚的話動容不已:「真的會有再見那日嗎?」

  「那當然。」

  其實,雁晚的話只是為了安慰江允,行在兩條道上的人再相遇是如何艱難,她心知肚明。見少年在臨別之際依舊情緒低沉,她只有又絞盡腦汁想了一套說辭:「好好吃飯,下次見面,要長得比我高啊。」

  這話說完,雁晚便翻身上馬,忽略了江允臉上的喜色,此時颳起一陣風,吹動她兩鬢的髮絲,而江允的心也為眼前神采飛揚的女子倏忽一動。

  「阿姐,我走了!」她沖遠處樹下的孫妙心喊道,便策馬而去,前方大道坦蕩。

  孫妙心鼻子一酸,險些又掉下眼淚,她單手捂住下半張臉,依依不捨地朝雁晚揮了揮左手。

  馬蹄揚塵而去,消失在官道盡頭。孫妙心見妹妹的背影小到再也無法望見,便從懷中掏出一物,走近仍佇立在路邊的少年,問道:「公子可是家妹姓黎的那位友人?」

  江允方才急如風火,把雁晚身邊的這位青衣女子完全忽略了。他意識到禮節上的缺失,便抱拳道:「黎某剛才失禮了。」

  孫妙心朝他點頭,展開了手中的帕子。只見一柄鋒利的匕首臥在手帕上,寒光泠泠,正是雁晚在擂台上贏下的那一把。

  「雁晚說,這是她贏來的『寶貝』,讓我轉交給你。」

  江允接過匕首,露出一個含春的笑容,他烏黑有神的眼睛中,滲入了兩灘春水。

  作者有話說:

  謝謝看到這裡的寶們!給我個評論吧求求啦!

  修狗上線了,下一章又要暫時下線了!不過沒有關係,很快會再見面的!

  【女鵝:可是你沒有我高誒!

  第15章 、劣兵

  儘管已經到了深秋,只要稍微穿得單薄些,便會被習習涼風凍得寒入骨髓。但劍廬中只要多開幾個爐子,又會讓人如處盛夏,揮汗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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