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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雲秋側著頭看著台下的景,華玉說完許久他都沒有出聲。仿佛剛才她說的話,他並不屑聽。

  台子高,風難免大。檀雲秋藏在大氅後面,瞥一眼衣著單薄的華玉,忽然叫她過來:「低一些。」

  華玉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握進檀雲秋溫熱的掌中。在這一刻,他周身環繞的冷氣似乎全部消融了。

  他嘴邊噙著笑意。雙手對搓幾下,將掌中的小手也搓得暖融融。

  華玉正在怔忡間,忽聽他問:「為什麼來這裡?」

  華玉立馬打起精神道:「我聽到了趙大人求情的消息。來看看。」

  他「哦」了一聲,旋即問道:「這樣的結果怎麼樣呢?」

  他以為會再次看到華玉思索的模樣。每次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她總會故作震驚地抬起視線,要認真回答,好叫他滿意,有時還會帶上如果回答不好就會被懲罰的畏懼。

  實在是好玩。

  可這次她竟然沒有。

  她朝著檀雲秋微微一笑。

  「謝謝王爺。這樣的結果很好。」

  趙家永無翻身之地。冷宮裡的趙惠然失去倚靠,以後想要出來比登天還要困難。

  而華玉,也終於可以在後宮中,短暫地過幾日安心舒適的日子。

  ......

  華玉還是妄想了。

  檀雲秋在高台上停留一會兒,青竹便把他叫走了。聽話音好像是盛京城中有人持刀作亂。她沒敢細聽,隨後也走了。

  半路上被周湘攔住。

  「孟娘子隨奴婢去壽喜宮吧。」

  壽喜宮內。太后端坐在塌上,手中拿著串佛珠,繫著平安穗子。

  花容公主坐在太后腳邊的繡墩上。拿著小錘子輕敲太后的小腿。

  太后問道:「有許多日子沒有見過孟娘子了。我年紀大了,不中用。唯有一個花容,因我捨不得,把她嫁給了弟弟家的長子。到底嫁出去,也不好時常陪著我。如今眼瞧著,就你懂事聽話,怎麼也不來?」

  「是我的罪過。只因我身體不好,動不動就頭疼腦熱,不敢帶病叨擾您。」

  太后面笑心不笑。

  「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實話。」

  華玉忙跪在地上:「我愚鈍,不知太后是什麼意思。您是在生我的氣嗎?」

  太后面色發沉,並未出聲。

  這時候,花容公主走到華玉身邊,架著她的雙臂將她推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母親心最善良,怎麼會生氣?娘子別是眼花了吧!也沒有什麼事,就是那日在趙美人屋裡,聽說攝政王也跟著去了?最後還將趙夫人抓進了大獄。母親聽了這事,又心疼你,又後怕的......」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確了。

  華玉感激地朝她笑笑。

  太后跟檀雲秋的關係一直不和睦。畢竟,皇上再不是親生的到底還是名義上的母子。如今朝政大權不僅掌握在檀雲秋手中,連皇上都分外信任他。

  更何況,華玉記得,當時為了給太后準備生辰,有位太后很寵愛的戲子因為衝撞了攝政王,便被拖下去處死了。

  二人關係可見一斑。

  而那日,趙惠然的事情鬧得滿宮沸沸揚揚。

  太后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僅有所耳聞,連其中的細節都知道得一字不落。因此便有些懷疑,攝政王是故意袒護孟華玉的。

  太后目光審視。

  華玉道:「太后心疼我,我實在是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日我在旁邊站得好好的,冷不丁被人踩住裙子跌倒在地,然後就見趙美人也跌倒了。我自來嘴就笨,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才行,本以為定會惹怒皇上。可誰知,路上碰見攝政王。我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聽見趙美人的名諱發了好大的脾氣,許是趙美人曾得罪過他?以至於後來到了淑妃房中,連抓了許多人去大獄。我也因此洗清了嫌疑。」

  接著道:「......對了。今日趙大人在龍馭殿前罵攝政王的話,想必太后也聽見了,他既然敢在御前這樣罵,在家中定罵了數遍,或許被攝政王的耳目聽到了也未可知。」

  太后問她:「如此說來,孟娘子該要好好感謝攝政王才是。」

  華玉滿臉迷茫:「為何?若是沒有攝政王,皇上和太后也會相信我的,我並無害人之心啊......」

  她的眼神充滿怯懦。

  太后臉上的懷疑漸漸消散,她停下轉動佛珠的手。面上又帶上華玉熟悉的和善笑意:「好孩子,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攝政王此人,你也有所耳聞,在他手底下死了多少人,數都數不清。他簡直就是個大惡人!」

  太后氣極了,咬著牙道:「今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竟敢執劍斬殺朝廷命官,改明兒那把劍是不是就得架在我的脖子上?!」

  太后怒氣漸漸上涌,眾人勸了好幾句,她才平復。

  眾人說話的功夫,周湘進來傳報:「今日在城內有人持刀行兇,傷了數十人,駙馬爺也被傷到了。國公府里來人叫花容公主回去。」

  花容公主仍舊坐著。

  太后急問:「傷得嚴不嚴重啊?」

  「太后放寬心,說並不嚴重呢。」

  花容公主起身:「母親恕女兒不能相陪了。」

  「你快去吧,存之這孩子打小聰明伶俐,沒挨過打。如今突遭橫禍,指不定多疼,你這做妻子的該多關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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