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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玉道:「多謝公主。我往後定會留心。」
花容公主笑笑,轉身離開。
待人走遠了,燕娘才小聲道:「公主為何對姑娘說這樣的話?她與趙淑妃有過節嗎?」
華玉搖搖頭:「方才太后誇我的繡技,我也感覺到了。趙惠然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人,她竟那般恨我。公主或許也是驚心於趙二姑娘的毒計,怕我也遭難,便來提醒我吧。」
「公主本來就是個很善良的人。」
華玉想起前世,花容公主的結局。年紀尚輕,不足二十,便因怪病去世。死後,她屍首還未滿一年,高家長子又娶新婦。
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病,能讓如此年輕之人死去?
華玉使勁想,卻沒半點頭緒。
......
另一邊,花容公主往水榭走去。
她進了宮室,屏退掉左右宮人。撐著臉頰望著窗外。
「柏年,你出來吧。」
花容話落。一位青衣少年落在屋內。
「公主有何事吩咐?」
花容淡淡道:「並無事情吩咐。只是好久不曾回來宮裡,看著曾經的臥房,竟然有些唏噓。你來陪我說說話。」
柏年是花容公主身邊的暗衛。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藏在暗處。此刻,他人有些侷促。
「回公主。小人嘴笨,怕說多了惹公主不快。」
花容公主臉上的愁緒不再,看著柏年笑了起來。
「你無需說話,就站在這裡陪著我就好。」
柏年低頭。
「是。小人聽公主的。」
......
入了夜,宮中張燈結彩。
明日便是新的一年。各宮的人都喜氣洋洋,盼望著新年能有好的事情發生。或者求金錢,或者求恩寵,或者求一口飽飯。總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期許。
趙惠然卻在這片喜色之中格格不入。
今日她不僅被太后訓斥,甚至還親眼目睹華玉被太后誇讚。兩廂對比之下,她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她能感覺到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事事都要跟孟華玉比較。自聽聞她被皇上封嬪,就一直坐立難安。
更何況,皇上已經許久未來看過她了。
想著想著,心中氣焰越發旺盛。她伸手,大袖扶上桌上的瓷瓶,還未落地她又收手。若動靜太大,會引來太后的問詢。氣不過,她狠狠打了春鶯幾下。
春鶯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趙惠然道:「我要你這一無是處的賤婢有何用處?只會讓我息怒,可曾為我解過半分愁緒?」
春鶯瑟瑟發抖。
「奴婢、奴婢蠢笨......」
趙惠然閉上眼睛幾息,道:「明日拿我的帖子,請母親進宮來。我有要事相商。」
春鶯訥訥稱是。
趙惠然屏退了左右宮人。掌心覆在小腹上。她的面色並沒有柔和多少,反倒多了幾絲古怪。她的掌心漸漸用力,狠很地按壓幾下腹部。
自掬水亭後,皇上只寵幸了她那一夜。
她再想要孩子,只一夜怎麼可能成事?
如今眼見著孟華玉越來越得寵愛。這個「孩子」也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
作者有話說:
好啦!本章有紅包~
第28章
趙惠然道:「母親救我!」
趙夫人大驚失色:「我兒,發生了何事?你莫怕!」
趙惠然撲在趙夫人懷中,她雙臂被趙夫人扶著,整個人如同失去力氣般,由著趙夫人與春鶯一同將她扶到椅上坐著。
趙惠然還未說話,眼淚先流下來。
她是趙夫人與趙員外郎唯一的嫡女。容貌出眾,伶俐討巧,從小就是二人的掌中寶。及笄後她果然不負父親重望,選入宮中。本以為這是她錦繡榮華之路的開始,卻成她一生執念的開端。她妄求得到皇上的寵幸,前世到死都沒能實現,今世,從掬水亭到如今,寥寥數月,她嘗到皇上寵妃的滋味,便再也不想將這份榮寵拱手他人。
可世事無常,皆非她願。
皇上待她雖然溫柔關心,可是在趙惠然的眼中,與前世那個為了孟娘子連天上星子都能摘的帝王相比,始終不一樣。漸漸地,皇上待她越來越不似從前。最近幾月,她派春鶯去皇上跟前,只想他來身邊看看自己,可他總是推拒。
果然不過幾日,就傳出孟華玉封嬪的消息。
趙惠然怎能不恨?
「母親不知,我因身孕被接來壽喜宮,本是恩寵。可是,期間卻傳出小妹被趕回娘家的事情,偏偏小妹害的人是高家次子,是太后的親侄子,因為此事,太后冷落我。我如今在宮中,外面看著風光,可實際上,我想要去皇上身邊,都得經過太后的准許......」
趙夫人驚訝:「這、這豈不成了□□?!」
趙夫人面色憤憤道:「你是皇上妃子,憑什麼要被那老婦轄制?她又不是皇上生母!你那庶妹我雖然瞧不上眼,可被高家趕回來,丟得卻是咱們趙家的臉。你父親好歹是朝廷命官,高國公又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打我的臉!」
「母親慎言!隔牆有耳,小心被人聽去。」
趙夫人嗤笑一聲:「你跟我說實話。本來好好住在長樂宮,怎麼又來了壽喜宮?」
趙惠然面目扭曲道:「都是孟華玉那個賤/人害的!」
接著又說:「皇上如今也不來瞧我了。就算派人過問,也是問我肚中的孩子,可是母親知道的,我這肚子裡哪裡有什麼孩子?當時母親告訴我,讓我假孕以穩固寵愛,可是現在月份漸大,我的肚子卻還是平坦的,時間久了會被人察覺的。母親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