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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這邊已經沒什麼人了，路上偶爾看到幾個人, 看起來像是車隊原來的隊員, 但也只是和他們匆匆點頭, 匆匆離去。
唐闖熟視無睹，帶著她一直往前走，走到上次和柯浩淼他們玩車的賽道。
這條原本被稱為西滬最好看華麗的夜景賽道也蕭條了很多，路燈也不怎麼亮了, 整條賽道暗沉沉的，仿佛連兩邊的河水都因為車隊的原因被蒙上了一層渾濁的面紗, 模糊不清。
「還記得這裡嗎？煙煙姐。」
「記得。」
當時唐闖就在里完成了一次驚險又刺激的蒙眼賽車和極限扭轉局勢的比賽。
無論過了多久, 那時候唐闖的勇氣和自信，她依舊記憶猶新。
「這裡馬上就要轉給別的車隊了, 最後來看一眼。」唐闖說著, 臉上有些懷戀。
虞煙默默站在他身邊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這裡曾經是唐闖訓練的地方，一定承載了他很多不舍的回憶和青春，尤其是在知道這裡即將不屬於車隊時, 他的情緒一定不會很好。
來的時候也沒怎麼看到之前唐闖車隊的隊員, 雖然接觸的不多, 但是虞煙知道那些隊員和唐闖朝夕相處經歷了很多場比賽，有著很深的情誼。
「大家和你以後會有更好的發展。」
唐闖收回視線，轉移到了虞煙臉上, 唇邊的笑意滿滿：「好。」
賽道上有光照了過來, 卻還是吹不散籠罩在上面的陰霾, 虞煙不喜歡這樣的範圍，踩著旁邊的樓梯上了看台，看到了更好更遠的風景，「看那邊還是很美！一路上的風景也很好，在這種賽道開車一定也很賞心悅目吧。」
「嗯。」
虞煙突然問：「你們開車平時會注意賽道兩邊嗎？」
「不會。」唐闖背著包緩緩走了過來，他的頭髮亂糟糟的，金色和頭頂上的光一樣暖。
「那你們一般會注意什麼？速度和對手嗎？」
「也差不多，還會注意每個彎道的控制和該怎麼走線，爭取每0.01秒的優勢，更多時候也需要走線防守，拖住對手。」
「聽起來很厲害哦~」陷入回憶的虞煙眼睛亮了亮，「我記得第一次看你比賽，你拿了第一，拉開第二名好長一段距離呢。」
唐闖微微偏頭，心情看起來很好：「我記得那場比賽，煙煙姐捧著一大束玫瑰站在觀眾席里，我還以為給我送花呢，白開心了。」
「嗯？你白開心了？當時怎麼覺得你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啊？」
「……當時真的很開心，礙於面子沒敢直說。」
虞煙了解他這個年紀的一些小心思，沒笑話他，倒是指著前面的賽道問：「那邊是還有人在開車嗎？」
本來很安靜的賽道另外一邊隱約有車聲傳來，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聽了好幾次都有聲音。
「有，那邊有個比昨天去的賽場還要大兩倍的卡丁車賽場，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
他們很快來到了旁邊的賽道，十多輛卡丁車正在賽場裡奔跑，和F1較為嚴肅的賽道相比，這邊更多的是歡聲笑語，還有很多年輕情侶的身影。
這裡好像並不屬於賽車基地，是個私人的賽場，需要收費才能進入。
虞煙靠在外面的圍欄上，目光追隨著賽道上的年輕人，時不時問唐闖些關於卡丁車的事情：「上次你帶著那些小弟弟，也是這樣開的嗎？」
「有一點點不一樣，競賽性要強一點。」
「難怪會讓你的手痛。」
賽道上好像還在進行著場比賽，是雙人卡丁車之間的競速，其實速度並不快，就是坐上去和駕駛都需要一定的勇氣，聽到旁邊不停有人在歡呼和興奮大叫，虞煙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在上面停留了很久。
「我們去那邊的休息區坐著看他們玩吧。」唐闖提議。
「好。」
休息區能點吃的，唐闖點了兩杯奶茶和一些零食。
虞煙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最開始是愣了一下，又搖頭說自己不吃。
「真的不吃？」唐闖隨手就把零食撕開了，又插了根吸管在奶茶上遞給她，「不喜歡？」
虞煙看著他手裡的東西，有猶豫但還是拒絕了，「我喝礦泉水就好了，抱歉啊唐闖……」
「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全吃完。」
後面的賽場離得很近，就是幾步之遙，遠沒有F1的賽道那樣因為怕擔心賽車撞擊傷害到觀眾席，不是隔著厚厚的水泥板就是隔著高台。
這樣近距離接觸讓人沒有距離感，虞煙也看得入迷。
唐闖喝了口奶茶，問她：「想去試試嗎？」
虞煙猛地收回視線：「我還是不去了，不過你如果想去可以去，小心手就行。」
「那我也不去了。」
「為什麼？」
唐闖沖賽場揚了揚下巴：「雙人遊戲，我一個人沒法去。」
「看能不能給你找個人吧……」虞煙默默喝著白水，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瞄向旁邊的賽道。
賽場上的歡聲笑語似乎離她很遠很遠，像隔著一片沒有橋樑的大海，也像是有著一道二十年搭建的屏障，不可能輕易越過。
她嘆了口氣，剛準備給唐闖找個一起開的人，自己的手腕就被唐闖握住了。
「走吧。」
唐闖直接說。
「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