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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打擾，尤其是我……」
話還沒說話，虞煙手裡的手機被人輕輕抽走，她一驚，發現唐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
唐闖還是老樣子，笑眯眯的滿眼寫著好奇。
虞煙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唐闖卻揚著嘴角沖她做了個噤聲的小動作。
電話那邊裴津星還在喊虞煙的名字，唐闖接了後，笑容依舊：「是裴叔叔嗎？」
「你是？」
那邊的裴津星一聽這個稱呼，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唐闖，謝謝你之前在雲江對煙煙姐的照顧，也謝謝你對我的上心，但是煙煙現在正在看我的訓練比賽，先掛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虞煙，沖她笑笑：「煙煙姐，我說怎麼在剛才的地方看不到你人呢，沒想到你躲在這裡打電話了來了……可是，煙煙姐，你為什麼要和裴叔叔打電話呢？不是說不喜歡他嗎？」
他問得輕鬆，但視線一直都緊盯著虞煙，瞳孔里似乎帶有別樣的情緒。
「還是煙煙姐其實在騙我？這段時間你在雲江已經和他發生了點什麼？」
像是一種懷疑的緊逼，莫名讓虞煙有種被他窺視了一切的錯覺，甚至在這種注視下，她有些不正常的心慌。
「只是朋友關係……你別想太多啦。」虞煙默默低頭，不和唐闖對視，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界面，卻發現裴津星的手機號碼已經不見了，之前的任何一次通話記錄和簡訊也都沒了。
「你拉黑他了？」她問。
唐闖很無所謂：「對於不喜歡的，也沒什麼留著必要……老師不都是這樣教的？」
虞煙原本有很多話想問唐闖，甚至有點生氣他的行為，但聽到後面半句話，頓時有種自己在和幼稚鬼講道理的錯覺：「唐闖，你以後別這麼衝動。」
「我怎麼衝動了？」
「就是……我算我比較私人的事情，就算是不喜歡的對象，但是畢竟在雲江也受到過裴律師的幫助，出於禮貌我不能這樣不聲不響拉黑人家。」
唐闖低頭湊近，眼裡閃著幽深的光，剛跑完卡丁車的汗水順著他挺立的鼻尖滑落：「煙煙姐，這樣只會給你徒增困擾，不然他只會以為你在一次次給他機會，得寸進尺。」
「我……」
「煙煙姐，你總是沒法狠下心來，以後吃虧了可怎麼辦？」
虞煙只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沒往深處想：「我不會吃虧的。」
唐闖甚至都想幫她把任何關於裴津星的東西全部刪掉，但在看到虞煙和裴津星每次都在討論關於自己的事情，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輕聲道：「煙煙姐，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以後不被人抓到把柄，要知道那群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能留下這些證據。」
虞煙卻不認同地說：「我和裴津星大部分都是線下討論，不會把這些重要的東西變成文字的。」
「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他偷偷錄音怎麼辦？現在他們的手段那麼多，煙煙姐你怎麼就能確定裴叔叔他其實是想……」
「夠了。」虞煙第一次打斷他的話，表情有些僵硬，看得出來有些生氣，但還是沒說什麼重話，「唐闖，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會和你想像的一樣，我和裴律師相處的雖然不久，但是我相信他，否則我不會輕易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你需要知道合作是建立在信任上的。」
「可是他幫你其實別有用心，不是嗎？」唐闖垂眼掃了眼她柔軟的唇，腦子不受控制地說了句：「在雲江的這一個月，他和你告白了吧？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虞煙不知道唐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後退了一步，直接移開了眼：「……我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你剛帶著訓練完出了很多汗還是先去換套衣服吧，感冒了不好。」
唐闖不依不饒：「被我說中了？」
「……」虞煙張著嘴，想解釋但無從下口，面前剛才還熱情爽快的少年，像是毫無預兆地變成了一個出口咄咄逼人的審訊官，而她像個犯人。
虞煙沒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了賽場，直到被外面喧囂又帶著冷意的風一吹，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快走到了賽館門口。
平日裡的賽館很冷清，無人問津的時候人站在這片空曠的地方顯得特別渺小。
之前來都是人山人海，這還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肩上突然多了點重量，一件灰色外套蓋在了她身上，唐闖伸手輕輕替她攬住隨時可能會被風吹走的外套，虛著手圈著她的身體，往裡攏了點，替她擋住了外面的風。
這樣親昵的動作。讓虞煙的臉色起了點淡淡的紅暈，躲了一下沒躲掉。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下一秒唐闖立馬認錯：「煙煙姐，我剛才只是被那個裴律師給你打電話弄得有點生氣，說話的時候很不好聽，還有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是我腦子抽了……」
虞煙沒回答他，只是問：「你訓練完了嗎？」
唐闖著急又可憐兮兮地擋在她面前，眼裡都寫滿了歉疚：「煙煙姐，我是真的擔心你，剛才都怪我口無遮攔，說錯了話，但我都是無心之舉，不是真的想那樣說。」
或許是看他露出這副表情，虞煙心情好了不少，問：「你擔心我什麼？我比你大，更多時候需要擔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