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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岐遠含糊地道:「聖上賜的,順手就拿過來了。」

  如意意味深長地笑了,沒有拆穿他。

  螢光落在她纖長的指尖,像月掛枝頭。明月不可掇,她卻將那光肆意把玩,從食指滾動到尾指,再順溜地滑回拇指,動作瀟灑利落,卻看得人有些緊張。

  「您可別摔了。」趙燕寧躲遠了些,生怕被碰瓷。

  賀汀蘭唾他:「你也忒膽小了,看看沈大人,這才叫鎮定自若。」

  沈岐遠臉上是沒什麼反應,但要說他鎮定自若,那也是沒有的。

  倒不是在意那珠子,而是她的手,指節勻稱,丹寇泛粉,被螢光映著,像幾節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夜明珠,只讓珠子在指尖稍稍停留卻不抓穩,與她平時的作風一樣,令人著惱。

  果然,下一瞬,那珠子就脫了手,直直地掉下去。

  他的心跟著一沉。

  但下一瞬,柳如意的手便伸到了珠子掉落的下方,將它牢牢接住,然後慢悠悠軟綿綿地握進了掌心。

  她在抬眼看他,眼神戲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捏著那珠子還輕輕拍了拍,仿佛在安慰他一般。

  沈岐遠狼狽地避開臉。

  第179章 線索

  鬼知道一顆珠子而已,怎麼也會被她玩出花來!

  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沈大人哪裡還有久留的道理,當即就破門而出,連話也沒多說。

  賀汀蘭很納悶:「這是怎麼了?」

  如意收好了夜明珠,笑得惡劣又饜足:「不知道啊,可能大人最近事忙吧。」

  趙燕寧很想拆穿她,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拂滿就先迎上去了。

  「我,我有好多事要,要跟你說。」她眼巴巴地看著如意。

  如意面對她的神色就溫柔多了:「上樓去。」

  「好。」

  拂滿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如意去了二樓房間,餘下眾人開始幫二人重新歸置行李。

  太上真君在旁邊看著,納悶地嘀咕:「沈岐遠接納花拂滿是因為她是好人,那柳如意一個妖怪怎麼也跟好人親近啊,難道真是我誤會太深,妖怪其實也有好的?」

  妖怪有沒有好的沈岐遠不知道,但他知道神仙里一定有不好的。

  先前撤掉宗廟裡普華真君的神像還只是帝王暗中下旨,民間雖也有人領會到風向,撤換了幾個廟裡的神像,但畢竟沒有擺到明面上來,故而光臨安城內殘存的普華神廟都還有幾十處。

  只有將這幾十處神廟都砸了,才能將普華逼得露出更多的破綻。

  但是,他作為人間青神,是不能刻意損毀其他神仙在人間的石像的。也不能讓如意來砸,萬一被普華反告上九重天,她會有滅頂之災。

  思前想後,沈岐遠拿出了安國公府命案的卷宗。

  拂滿他們已經將證據搜集齊全了,定不了案的關鍵是那劉一諾是劉太師最心疼的嫡子,而劉太師是當今聖上的老恩師。

  若用神仙慣常的想法來看,這事無解,畢竟他既不能蠱惑凡人主動認罪,也不能太過忤逆凡間君主。

  但若是用柳如意的想法來看呢?

  看見卷宗上的一行字,沈岐遠眼眸一動。

  劉一諾因沾了命案,被他老爹送到了淮州鄉下避風頭,此時正對著單調又無聊的院子發脾氣:「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這破地方我多一天也不想待了。」

  旁邊的老奴僕連聲嘆氣:「哥兒安分些吧,虧得老爺有聖寵這才替您遮過了,若眼下就急著回去,再惹得那安國公發怒,您的命數還難說會如何呢。」

  「呸,什麼安國公,早就沒了實權的破落戶,也能要我的命?」他翹著腿冷哼,「別說一個庶女,就是他們的嫡女給我做妾也是做得的。」

  「哎喲哥兒,慎言吶。」

  「這兒荒郊野嶺的,有什麼慎言不慎言的。」他煩躁地甩袖,「他們家的姑娘本就不檢點,我說兩句怎麼了。要不是那庶女自己送上門來,我會多看她一眼?結果好麼,送上門來還拿喬,要死要活地讓我娶她,不然就從樓上跳下去,爺憑什麼慣著她?」

  老奴搖頭:「那您也不該把人往樓下推,五層高的樓,掉下去焉有命在。還好那下頭的巷子人少,若被人撞見了,您才真是不好脫罪。」

  說起這個,劉一諾的神色古怪了起來:「是被人撞見了的。」

  「什麼?」老奴大駭,「何人撞見了?你怎的不跟老爺說!若去衙門做了人證……」

  「放心吧。」他不耐煩地擺手,「做不了人證,就是那人幫我把屍體扔回安國公府的,若沒有他,我才是完了。」

  原本答應了那人不說出去,但他實在憋得慌,忍不住就道:「作為報答,我要給他二十頭牛。」

  「二十頭?」老奴白了臉色,「我的哥兒,你以為牛是什麼便宜物件不成,那一頭現在少說都得五十兩銀子。」

  「不是買給他。」劉一諾撓了撓頭,「我也納悶呢,他只讓我帶他去看二十頭牛,只看一眼,知道在什麼位置就行。」

  老奴聞言鬆了口氣,卻也覺得古怪,怎麼會有人提這種要求?

  瓦檐上突然響了一聲。

  老奴受驚而起:「誰?」

  夜色沉寂,房頂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劉一諾跟著也站了起來,有些害怕地道:「這地方別不是鬧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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