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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這一推卻是沒推動。

  面前的小哥兒看起來瘦弱又斯文,身板卻跟鐵打的一般,杵在他面前如鎮山之石,臉上表情偏還惶恐:「我們掌柜的不愛別人進她房間。」

  那家奴來了些氣性,往後退了半步,攢勁想撞開他。鄭青衣輕飄飄地躲開,仍舊有禮貌地頷首:「掌柜的去鄰城,要十幾日的功夫才回得來。這二樓的房間沒有她的允許都不能動,各位不如等她回來了再說?」

  「稀奇!我拿我們家姑娘的東西,還用得著你們這些外人同意?」家奴一撞不成,惱羞成怒,「快讓開,再不讓開我告你們侵占他人錢財。」

  青衣朝他拱手:「替賀姑娘取東西也煩請拿她的手書來,不然咱們這酒樓豈不是任何人都能來取東西了。」

  花拂滿抬眼看著二樓上的動靜,不由地唏噓比劃:青衣這樣的脾氣才適合做跑堂的。

  趙燕寧一嗆,皺眉道:「你點我呢?」

  拂滿笑而不語。

  鄭青衣已經很守禮了,然而對面這幾個家奴仗著人多,氣勢也足,直接就開罵:「一個臭跑堂的這麼囂張,爺爺今日就教教你規矩!」

  「給我上!」

  趙燕寧給拂滿夾了一塊肉,頭也不抬地道:「快些吃,吃完去衙門報案。」

  拂滿點頭,將凳子往前挪了挪。

  一個家奴從二樓欄杆上掉下來,正好砸在她身後的地上。

  兩人繼續用膳,還給青衣留了菜。

  作為黑市曾經的打手,儘管已經留情,但青衣的手還是太重了,七八個家奴,最輕的也是腿折,重些的已經人事不省。

  他滿臉愧疚地坐回飯桌邊:「會不會給掌柜的惹麻煩?」

  趙燕寧給他夾了根青菜:「放心吧,咱們掌柜的本身就挺麻煩的。」

  已經走了兩日了,不知掌柜的在鄰城過得如何,怪想她的。不過他們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就算掌柜的不在,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第154章 死去的妾室

  柳如意讓他們看見過一個人最恣意能活成什麼模樣,雖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但也啟發良多。被強權傷害過的兩人也有了重新面對強權的勇氣。

  於是飯後,青衣將這些惡奴扭送到了官府,三人一起狀告侯府家奴強掠他人財物,並強搶民女入府,不肯歸還。

  接告的主審官一開始聽得還有些漫不經心,但往側堂一瞥眼,他瞬間坐直了身子,義憤填膺地道:「還有這檔子事!快,帶人隨本官去寧遠侯府查問。」

  鄭青衣十分感激地躬身:「多謝青天大老爺!」

  主審官謙虛地扶起他:「哪裡哪裡,為民請命是我們這些父母官的本職,沒什麼值得誇讚的……你剛剛喊的什麼,可以再喊大聲點兒。」

  「青天大老爺!」鄭青衣十分乖巧地放大了嗓門。

  主審官滿意地點頭,立馬帶著他們一起前往寧遠侯府。

  側堂柱子後頭站著的沈岐遠微微頷首:「如今這些新官辦事倒是盡心不少。」

  如意看一眼他身上絳紫色的官服,又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主審官座位,一時都說不準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擔憂:「賀澤佑畢竟是御筆親封的侯爺,他們這麼去,能有好結果嗎?」

  「不能。」沈岐遠直白地回答。

  如意沉默。

  眼下她無法變回人形,護不住拂滿汀蘭等人。也是這個時候她才驚覺,自己雖然過得痛快,也時常教她們要活痛快些,可若沒有超乎尋常王權的東西傍身,他們就算想開了,也無法過好日子。

  她好像有些太想當然了。

  察覺到袖子裡的喜鵲情緒不對,沈岐遠抬步往外走。

  主審官見他跟來了,底氣登時更足,到了侯府就徑直上去敲門,門一開就帶人魚貫入內。

  賀澤佑今日在府,見狀氣得夠嗆:「我堂堂侯府,你一個五品坐堂官憑何硬闖?」

  「對不住了侯爺,有人告你們強搶民女。下官身為臨安城的父母官,一定得上門來看看。」主審官拱手,給他看了搜查令,然後就命人去各處找。

  賀老夫人見勢不對,立馬道:「不用搜,她就在我院子裡。可是大人,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女兒,我留她在府里住,怎麼就叫強搶民女了?」

  「哦?」主審官道,「勞煩老夫人拿戶籍出來比對,若的確是您的女兒,本官必定嚴懲這幾個誣告之徒。」

  賀老夫人一噎,皺眉道:「我生的女兒我能不知道嗎,還看什麼戶籍。」

  「刑部司有令,一切都講證據,您說是您生的,若沒有戶籍佐證,便該聽一聽那姑娘自己的說辭。」

  衙差已經將人帶了出來。賀汀蘭形容蒼白,臉上赫然已經腫起了巴掌印。

  花拂滿上前接住她,眉頭直皺。趙燕寧黑著臉直接說了出來:「你們還動用私刑?」

  「一個巴掌而已,算什麼私刑。」賀老夫人撇嘴,「我還管教她不得了?」

  賀汀蘭朝著主審官就跪了下去:「請大人為民女做主,這戶人家強抓了民女進府,又想貪墨民女私產,還要強迫民女替他們隱瞞府上命案!」

  「你胡說什麼!」賀澤佑斥她。

  「侯府上新納不到一年的小妾死了,他們瞞而不報,還想用銀錢將小妾的家人打發,請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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