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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都督指了指這森冷可怖的場景,想再嚇唬嚇唬如意,誰料兩人一轉頭,身後被五花大綁的人就沒了影子。

  「她哪兒去了?」他問許少卿。

  許少卿也很茫然:「剛剛走過來時人還在呢。」

  大獄兩邊牆高三十丈,非常人所能越,加之周圍十步就有一個看守,兩人絲毫沒有擔心過人能逃走,只納悶地左右尋找,然後去問外頭的守衛:「方才那個穿鵝黃長裙的犯人呢?」

  守衛一臉茫然:「剛剛進來的不只有二位大人麼?」

  「胡扯!她就跟在我們後頭,手都這樣綁死了。」許少卿比劃了一下。

  守衛不解,還是帶著他們去大獄最外頭的門口翻看名冊。

  「您二位上眼,方才進去的哪有一個姑娘?」守衛指著冊子上兩個人的名字,「只有二位呀。」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躥上來,陳都督嚇得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許少卿臉色也白了白。

  「走。」他們匆匆返回,策馬前往會仙酒樓。

  酒樓的大堂里坐滿了客人,一如他們上一次來時的場景。如意在櫃檯後算帳,見他們帶人堵了門口,便皺眉上前:「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吶?」

  同樣的情形,同樣的場景,連她眉心皺起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兩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恍恍如夢的迷茫。

  「你剛才,不是跟我們走了嗎?」許少卿問。

  如意一臉無辜:「小女一直在酒樓里算帳,何時走過?」

  陳都督和許少卿對視一眼,覺得一個人也許會記錯,但兩個人同時都記錯的可能實在不大。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們又將她給綁了,帶去大獄。

  這一次,才下馬車,剛剛一直在車上被綁著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陳都督和許少卿將車裡外找了三遍,驚恐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他們不信邪地又返回了酒樓。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吶?」

  ……

  日頭從正空轉到了西暮,如意眼含同情地將兩位大人帶到了三不欺藥堂。

  「給他們瞧瞧吧。」她唏噓地道,「好端端的人,怎麼就得了癔症了。」

  大夫驚訝地打量,就見兩個看起來頗有身份的人,眼神竟是死一般的呆滯,思緒恍惚,話也說不清楚,隱隱有些發狂的症狀。

  尤其是在看見他們東家的時候,兩個人都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你走。」許少卿拼命搖頭,「你快走開!」

  她哼笑,彈了彈自己清亮的丹寇,正想再揶揄兩句,就聽得外頭有人喚:「如意。」

  背脊微微一僵,她轉頭:「大人。」

  方才還一副惡意看好戲的神情,一抹臉竟就委屈上了,柳眉耷拉,眼尾微紅,她盈盈起身,朝沈岐遠走了過去。

  沈岐遠臉色不太好看,伸手接住她,抬眼看向藥堂里的兩個人:「他們怎麼在這裡?」

  「嚶嚶嚶~」如意扭腰,「他們說要綁我進大獄,好可怕,嚇壞人家了。」

  陳都督:「……」

  許少卿:「……」

  不是,該哭的到底是誰啊?他們什麼也沒做成,還把自己嚇得夠嗆,她有什麼好哭的?

  更可怕的是,她裝得這麼不像,旁邊的沈岐遠竟也信,看他們的眼神一點一點沉鬱下去。

  第108章 不想連累她

  「沈大人。」陳都督連忙解釋,「這其中有誤會。」

  「什麼誤會?」他跨進門,高大的身子在他們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是她先詆毀朝廷,許少卿才依律要將她押解入獄。」

  「是啊,是她先口出狂言。」許少卿梗著脖子道。

  如意雙眼清澈,萬分無辜:「我說了什麼?」

  「你先辱朝廷,再罵修律法的大臣,難道就不認了?」許少卿瞪眼。

  同情地看了看他,如意轉頭問大夫:「可診出了什麼?」

  藥堂老大夫已經在寫方子了:「記憶混亂,神思不寧,體虛發汗,眼珠抖顫——二位大人確是癔症之兆。」

  如意瞭然撫掌,問沈岐遠:「大乾律法,癔症之人的口供是不作數的吧?」

  沈岐遠點頭。

  「那就好。」她燦然一笑,又委屈地扁嘴,「我自是不認這些罪名的呀,大人若要告我,煩請拿證據來?」

  「你——」

  兩個人證都被診斷出癔症,哪裡還有什麼證據。

  陳都督見勢不妙,立馬伸手拽住了許少卿。

  「誤會一場。」他朝沈岐遠頷首,「少卿忠君愛國,性子又急,還請大人寬恕。」

  沈岐遠冷笑了一聲。

  忠君愛國之人,又豈會為開脫罪名而與女子為難?

  瞥一眼旁邊的大夫,他不願在這裡多說,只拉了如意就走。

  如意難得地想跟他撒撒嬌,一坐上馬車就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委屈巴巴地道:「疼。」

  沈岐遠握住她的手腕,表情十分凝重:「抱歉。」

  他太嚴肅了,嚴肅得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傷口只是有些紅腫,連皮都沒破。

  她不由地摸了摸他的指節:「倒也沒疼得太厲害,你……」

  「我未曾想過,眼下的身份會連累到你。」他倒也沒躲她,只聲音低沉萬分,「是我欠了考慮,以後不會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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