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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不明白的是,沈岐遠一個青神,怎麼也會這麼重欲?

  「你與我,各取所需,不涉凡間名分,出了這道門不與任何人提起,不可暗算偷襲——可應得?」他問她。

  如意回神,笑著答:「應你。」

  他抿唇,沒有再多說話,只一揮手,四周就垂下了一道黑障。

  如意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好端端的秋陽天氣突然就落了雨,雨水落在瓦瓮里回聲連連,臨安城裡柳樹昏昏,蠻腰顫枝,槳入湖泥,湖中蓮花羞澀盪開,又緩緩回攏。

  沈岐遠紅著眼看向身上這人的時候,她正巧挽著耳發低下頭來,與他輕聲說了一句:「大人這模樣,更讓我想起一個舊人。」

  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掐緊,他嘴唇抿成一條線,啞聲問她:「那是他得你歡心,還是我更得你歡心?」

  如意剛張口,聲音卻被他抵了回去,越抵越重,像是壓根不想聽她的答案。

  這人就是這般矛盾至極,厭惡她,又肯與她親近;看著像是要臣服於她,從魂到骨卻都是抵抗。

  她嘆息,低頭湊在他耳側,將那破碎不成字句的響動全送進他耳廓。

  身下這人一頓,接著便發起狂來,想將她嵌進骨血里一般粗蠻失控。

  如意唉喲一聲,笑得肆意且張狂。

  傍晚時分,雲散雨歇。

  沈岐遠沉著臉剛更完衣,身後就有人湊上來,攏起他的墨發往上束,用一根青玉簪定好。

  他皺眉側頭,就見這人倚在他肩上,饜足地道:「特意給你選的。」

  上好的青玉,通體沒有一絲雜質,簪頭雕工了得,龍鯉栩栩如生,連鱗片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沈岐遠的臉色卻是更黑了些:「你這做派,是舒意酒家裡學的?」

  「哪能呢,原也就是要送給大人的。」她坐在他跟前,伸手去系衣裙的帶子,「誰料還能撿著大人的便宜呢。」

  第45章 不要大驚小怪

  她本就不會穿衣,在酒樓還有拂滿幫她,自己來真是半天也系不好一個扣帶。

  沈岐遠看不下去了,拍開她的手接過了系帶。他眉間是皺著的,眼眸卻透著耐心和專注,修長的手指纏繞打結,一條一條的,替她將繁複的衣裳穿好。

  長睫垂著,光影溫柔地落在他鼻樑上,看得如意心裡像是塌了一小塊兒。

  然而,衣裳一穿好,沈岐遠的神色就恢復了正經:「有求於我?」

  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因為先前的冒犯特意帶東西來賠罪。

  如意抱拳:「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輕哼一聲,他聽也不聽什麼事:「不幫。」

  「跟剛才的不要是一個意思嗎?」她挑眉。

  「?」

  沈岐遠咬起了牙:「先前怎麼答應的,忘了?」

  「這不還沒到人前。」她反過來嗔怪他,又將袖袋裡藏著的身契文書拿出來,「您看看,怎的能讓她落個自由身。」

  看見賀汀蘭的名字,沈岐遠沒好氣地道:「我那晚去雍王府,就是想讓你不要多管閒事。」

  改了太多人的命,反噬遲早會全落在她身上。

  面前這人絲毫不在意,只笑:「欠了人情總是要還的。」

  那欠他的呢,也會還嗎。

  沈岐遠垂眼,表情不虞,卻還是伸手將身契給收了。

  如意笑著起身,親了親他的臉側:「有勞大人。」

  「你往後不可這般舉止。」他不悅地抬袖擦臉,「雖非常人,但既在這人間過活,便要守人間的規矩。」

  她垮了臉:「守什麼規矩啊,親你之前還得問你一下可不可以?」

  他認真地點頭:「是。」

  那還有什麼意思嘛。

  她噘嘴,念著還要人幫忙,也就沒再爭執這個問題。

  離開沈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如意覺得方才那幾個戰戰兢兢的管事和奴從,看她的眼神好像充滿了崇敬和不可思議。

  「姑娘下次再來,不用遞名帖。」管事站在門口,殷勤地與她道,「知會一聲,小的便出來接您。」

  「有勞。」如意頷首,然後上了馬車。

  大約是累著了,她這一路是睡回去的,醒來的時候拂滿正攙著她往酒樓里走,賀汀蘭也站在門口,擔憂地看著她。

  「怎麼了?」她懶洋洋地睜開眼。

  目光落在她那衣襟也遮不住的紅色痕跡上,賀汀蘭喉嚨一哽,眼淚當即就要落下來了:「我不當你的掌柜了,我明日就回雍州。」

  如意沒好氣地走進去,捏了她的臉一把:「小姑娘,你該不會以為我為了你獻身去了?」

  難道不是嗎?賀汀蘭死死地瞪著她。

  「男歡女愛之事實在尋常,是我該謝謝你給我機會,倒嘗著個好的。」她坐下來,神色輕鬆,甚至還咂了咂嘴,「比以前遇著的都要好。」

  以,以前?

  賀汀蘭傻眼地看著她,下意識地要摸她的額頭。

  如意將她的手攔開,哼聲道:「沒發燒。」

  賀汀蘭氣得跺腳:「你,你這般一來,以後如何還能嫁得好人家?」

  「誰告訴你我想嫁個好人家了?」她納悶地撐起下巴,「我自己難道不就是個好人家?」

  有錢,有本事,怎麼活不是活啊,非得嫁個人然後相夫教子才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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