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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岐遠眼裡怒意更甚,背脊卻也僵硬起來,一抹紅自耳根向上,浸染側臉。

  如意看得意外,咋舌道:「大人這麼不經逗?」

  話剛落音,嘴就被人捂死。

  如意無辜地眨眼。

  沈岐遠手上力道不輕,雙眼冰寒:「再多吐一個字,你柳府上下一個也別想脫責。」

  他周身的氣勢十分嚇人,如黑雲壓城欲摧之,屋中紗簾應聲狂卷,旁邊花几上的青瓷瓶也跟著晃了晃,隨便是誰站在這屋子裡,腿都得軟上一軟。

  然而,不知道為何,如意就是不怕他。

  她笑著睨他,乖巧地點頭,目光卻是自他喉結起,一路往下打量。

  沈岐遠驀地鬆開了她,別開頭道:「那人走了。」

  屋裡酒氣和薄荷香氣被風一吹,都消散了個乾淨。

  後退半步,如意眼裡恢復了清明,規規矩矩地與他行禮:「多謝大人,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莫往心裡去。」

  這會兒態度倒是挺好。

  沈岐遠緩了神色,剛想開口,面前這人就徑直轉身,瀟灑地離開了他的廂房。

  多一眼都沒再看他。

  第2章 瘋批小美人

  沈岐遠被這人給氣笑了。

  饒是知道自己是她借來擋外頭那人的,但她這臉是不是翻得太快了些,連個過渡都沒有。

  「大人。」周亭川愧疚地進門,「屬下只是去樓下了一趟,誰知道他們會……」

  「罷了。」他拂袖,「府中的護衛可安排妥當了?」

  「大人放心,里外里圍了三層紫帽侍衛,任什麼飛賊強盜也闖不進去。」

  那些人可不是普通飛賊強盜。

  沈岐遠沉吟:「給府中的人說一聲,最近儘量不要出門。」

  「是。」

  大案將破,暗中窺視之人必定按捺不住,他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用什麼來威脅他。

  「阿嚏!」

  如意坐上自己的華蓋寶車,突然覺得背後有點發毛。

  她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嘀咕:「這天倒是越來越冷了。」

  「奴婢在府里熬著熱湯呢,姑娘回去就能喝。」剪燈在車旁道。

  回去?

  輕嘆一口氣,如意哼笑:「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太師府怕是沒那麼好回嘍。」

  柳如意倒貼賀澤佑四年,日進斗金的鋪子白租給他四年,往賀家跑也跑了四年,整個臨安都知道她是賀家半個媳婦兒。

  但現在,賀澤佑說要娶文貞雪。

  這消息沒兩日就會四處傳遍,到時候以柳太師那愛重面子的性格,一定會把她當眾打死,好用她的血把他那高貴的門楣給洗清白。

  正想著,車就突然調了個頭。

  如意感覺到了,正想夸剪燈反應快,卻聽得她在外面尖叫:「姑娘——」

  馬車倏地往前瘋跑起來,車廂晃蕩不已。

  如意扶穩車壁抬頭,感覺有四五個人落在了車轅上,少頃,一個蒙面人掀簾進來,用手掌寬的刀敲了敲她面前的矮几。

  若是尋常女子,見著這般場景定會被嚇哭。

  可如意瞧著,絲毫不覺得是什麼大事,甚至還從小抽屜里多取了一個杯子放在這人面前,笑眯眯地問:「壯士求財還是求色啊?」

  大抵是她的反應太平淡,蒙面人很是不悅,粗聲粗氣地道:「別多問!」

  說是這麼說,他那雙眼睛卻還是往如意臉上掃了掃。

  很是嬌俏的小美人兒,五官秀氣,長眼含媚,一身玫瑰粉亮緞將她的玲瓏身段裹得恰到好處。

  他不由地起了邪念,咽了口唾沫道:「你把外裳褪了。」

  如意挑眉,縴手往下頷一托,眼裡滿是不悅:「也忒粗俗了些,好聽的都不會說兩句便讓讓人脫衣裳?」

  她嗔怪起人來也是好看得緊,眼梢上揚,櫻唇微微抿起,又矜傲又惑人。

  蒙面人愣了愣,第一反應竟是嘟囔:「我們這些走江湖的,哪會說什麼好聽的。」

  如意朝他勾了勾手指。

  蒙面人猶豫了片刻,還是湊過去到她對面坐下,正想說什麼,卻見這姑娘倏地拉下了他的面巾。

  他大怒,當即又將刀橫在了她喉間,刀鋒銳利,一碰著便在她脖子上抹下血來。

  如意像沒察覺似的,頭都沒低一下,只伸素手越過他的刀,食指微曲,勾起了他的下頷。

  「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她眼裡眸光瀲灩,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不說好聽的也可以,與我唱首曲兒來。」

  艷紅的血滑過她無比白皙細嫩的脖頸,掉進交疊的衣襟之中。她恍然不察,清澈的眼裡只映著他的眉眼,盈盈有光。

  蒙面人看得呆了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姑娘,氣勢壓人,傲得像天上月,卻半分不讓人討厭。

  竟誇他有姿色。

  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不由地放柔了語氣:「我也不會唱曲兒。」

  「那擊節吟詩?」

  「也不會。」

  「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她攏起眉尖收回手,眼裡卷上懨懨之色。

  蒙面人莫名有些慌,連忙與她道:「我會舞刀,我還會燒飯,也不是什麼都不會。」

  「哦?」她慢條斯理地道,「可惜你說這兩樣,我都沒命看了。」

  「不,我們今日只是要綁你與沈岐遠來交換東西,不會要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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